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瑤說話也是淡淡了,不免愁上心頭,遂笑道:“我說瑤meimei,你這幾日一定要好生打扮,否則以后可會苦了自己。就算無心于容顏也好,至少要讓mama看得過去。”囑咐完了,也就走了。 金瑤聽了雖不解其意,到了房里也的確打扮了幾下容顏。每日在房里待著,飯菜自有人送來,金瑤遂心如意,就這樣活到老死,也就罷了??善谌?,芙蓉叫人上覆金瑤,怡春院老鴇李秋花要見一見她。 金瑤居在怡春院,少不得要看鴇母臉色行事,遂整理云鬢,濃施粉黛,和著一眾下人到了一間房里頭。甫打開門,只見李秋花端坐在一把藤搖椅上,兩個小廝在后頭輕輕扇著風,那李秋花雖是李春花親姊,風流態(tài)度卻截然不同。長著一雙丹鳳三角眼,紅唇緊閉,不怒而威。 兩旁左右各坐了五個老婆子,喝茶的喝茶,嗑瓜子的嗑瓜子,交頭接耳,絮絮叨叨。芙蓉見把金瑤領(lǐng)來,連忙上去福了福身子:“回mama,金瑤姑娘我已經(jīng)帶來了?!?/br> 李秋花聽了,才睇去看金瑤,見一個孱弱嬌小的身影,縮在那一團,吐了口氣,說道:“走幾步。” 金瑤果然走了幾步。李秋花又道:“破瓜了不曾?” “不曾。” “可愿意” “不愿意?!?/br> 沉寂了一會兒,李秋花喝了盞茶,又問其他老婆子:“各位mama看如何?” 老婆子交頭接耳,紛紛在紙上畫著什么符,不一會兒,芙蓉將紙收了起來,像是統(tǒng)計著什么,又在李秋花耳邊說了幾句話,李秋花一抿嘴道:“那就當個賣藝姑娘罷!” 芙蓉笑盈盈前去拉著金瑤:“恭喜姑娘成為怡春院的姑娘?!?/br> 金瑤雖然不明就里,看著芙蓉臉上的笑,和李秋花與一眾老婆子的笑,像是在期待著什么,金瑤連忙福身道:“多謝?!?/br> 金瑤也不知道在謝什么,由著芙蓉領(lǐng)著自己住進了姑娘們住的院子,果然是以住的院子不可比的。收拾妥當后,便安定下來,由著老mama講規(guī)矩,金瑤聽了一會兒,只覺和麗春院所差無幾,聽著也不由犯困。 老mama講的也煩躁,喝了幾口水尋個由頭走了。到了飯時,自由丫頭端茶送飯來。金瑤看伙食,不免咋舌,怡春院的姑娘吃的都比李春花要好。 住了幾日,金瑤也漸漸適應了怡春院的生活。一日春光正好,金瑤拿著鞋底在涼亭里面做鞋面,做給的自然是每日給自己送飯的丫鬟,久不經(jīng)人伺候,一朝被伺候,反而不好意思了。 納久了眼睛酸脹,抬頭一望前方,一處房舍金碧輝煌。金瑤也看住了,只見里頭出來兩個人,一個是紅桂,一個是塵茵。塵茵淺淺拖著紅桂的手,往涼亭來。 金瑤連忙起身,福了福身子,道了句jiejie,紅桂一看到金瑤,先是吃了一驚,緊接著笑道:“meimei終于來怡春院了,做jiejie的盼了好久,才盼到你來?!?/br> 金瑤笑道:“這不來了……” 紅桂笑得如三月柔柳:“這兒可比麗春院好。來的也都是有錢的大爺,想過好日子,簡直是輕而易舉?!?/br> 金瑤登時鼻子一酸,許久不曾聽到紅桂的聲音,這次又聽,只覺心尖都柔化了,心里那苦楚一股腦涌過來,也不多想,撲入紅桂懷中,就嗚咽哭了起來:“紅桂jiejie,你不知道m(xù)eimei有多苦。我以為換了一個地方,我就能開朗些,看開些,不料那些憂愁卻牢牢抓住我不放。想要過好日子,談什么輕而易舉!” 紅桂對此事也略有耳聞,將頭兒一偏,任由金瑤盡興哭,過了一會子,才在金瑤背上拍了拍:“人總要往前看的??靹e哭了,就當重生了?!?/br> 金瑤勉強笑道:“但愿我能重生?!?/br> 閑言少敘,如此金瑤在怡春院的日子漸漸平定下來,原以為生活也便這樣,卻不料風波又起。 那專做絲綢營生的程家老母,恰逢六十大壽。且不說她要筵開幾席,但是歌舞便少不了的。家里到底沒養(yǎng)多少優(yōu)伶,便派了小廝前往怡春院,來請幾個姑娘過去,獻歌獻舞。 李秋花自然是接下來了,并且一層層選拔不消說,那紅桂歌腔極好,又兼是花魁,自然是要選去了。李秋花又跳選了幾個,待臨近金瑤,李秋花沉吟片刻:“你也跟去罷?!彼刂煤?,誠心讓她去露一露手。 金瑤應承下來,第二日晨光熹微,和紅桂并其他四個姑娘坐上花轎子就往程家去了。到了那里,下人們正在預備著宴席,紅桂金瑤和四個姑娘便在房里候著,等席開的時候,前去作舞彈琴。 金瑤看姑娘們都在打扮,不由笑了笑,不知她們慌張作甚。紅桂涂抹罷,扭著腰兒走過來:“瑤meimei你怎么不打扮打扮?” 金瑤道:“我不怎么想打扮?!?/br> 紅桂努了努嘴,拿起胭脂盒,用刷子細細在金瑤臉上刷著:“咱們姑娘最好的歸宿,莫過于嫁給這豪門人家。你瞧這程家,富可流油,除了上頭老太太,就一個公子哥。若被公子哥相中了,后輩子豈不是有著落了?” 這些話著實勾起了金瑤的傷心事。農(nóng)耕生活的夢已經(jīng)支離破碎,哪里還有旁的心思,另起爐灶建構(gòu)新的夢想。紅桂見她不答,繼續(xù)替她描眉畫眼:“且不說旁的,出來到底是咱怡春院的門面,可能不好好裝飾一番?” 打扮完畢,那邊時辰也不早了,姑娘們換過衣裳,等候一會兒,老太太那邊傳人來叫了。金瑤一眾隨著到了大廳,只見寬敞的大廳里面擺放了十幾桌宴席,坐著幾百號人,那桌上,酒盈rou堆,炮龍烹鳳,金瑤看迷了眼,只見正中央坐著一個老態(tài)龍鐘的老太太,一個少年窩在她的膝上,笑盈盈一齊說著什么。 金瑤還要細看,樂聲已起,只得選了一首歡快拜壽的曲子連忙彈著,四個姑娘簇擁著紅桂甩袖作舞,翩翩如蝶飛,金瑤走了一會兒神,轉(zhuǎn)眸去看那少年,那少年也望了金瑤一眼,金瑤連忙轉(zhuǎn)過來,繼續(xù)低頭彈琵琶。 一曲罷,老太太十分得意,叫下人抓了一把銅錢分與姑娘們,紅桂拿了一些,就往金瑤這兒走來,給她分了一把,金瑤卻沒有推,只顧接下收入囊中。 那少年突然站起來,往這邊走來,金瑤猜了個大概,連忙轉(zhuǎn)身,卻不料這次轉(zhuǎn)身,一同看到了兩個故人! ☆、隨意 恍惚間,見到這二位故人,金瑤著實吃了一驚。面前那桌酒席上,一個穿紅戴黃的丫鬟正在給一個公子倒酒。那丫鬟生的可喜,公子長得猥瑣,一個勁看著丫鬟的手,口里險些要流哈喇子。 那姑娘正是翠露,公子正是孫河鶴。 金瑤不料在這兒遇見了翠露和他,心里又是歡喜又是哀傷,也別過頭,不再去看。這一回頭,正好與那程家少爺打個照面。 程家少爺作了個揖:“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