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吧，我王延齡除了父母、圣上和你外，再沒伺候過別人。”

    一想到自己受此殊榮，連曹氏都沒享受過她的這種待遇，那她還有什么不滿足的？她的心情好轉(zhuǎn)了，便霸道地要求：“那你以后也不要伺候別的女人?！?/br>
    王延齡斜睨著她：“你以為我伺候人上癮嗎？”

    雖然被他噎了，但艾憐一點兒也不生氣。

    王延齡熄滅了其它火堆，只留了一處，他折了根全是葉子的樹枝做掃帚，把一處灰燼清理干凈，脫下外袍，鋪在燒黑了的沙地上。然后讓她過去躺著休息。

    身底下熱乎乎的，腰和背被熏得暖洋洋，很是解乏。

    天色暗了下來，微風(fēng)如絲，蟲兒低鳴，艾憐看著天上由圓盤又慢慢變回缺了一邊的月亮，很是愜意地享受著此刻的安寧和舒適。

    忽然王延齡靠過來，緩緩貼上她的耳根，熱熱的氣息拂著她的臉頰，大手放在她的腰間摩挲，聲音低啞著說：“長夜漫漫，怎可辜負(fù)這良辰美景，不如我們做點什么吧？”

    艾憐轉(zhuǎn)頭看向他，此刻他只著白色的里衣，墨發(fā)散落在肩頭，瀲滟的美目在月下顯得有幾分妖異，雖然這模樣很是可口，但是她心里是打算冷著他的，便口是心非地拒絕：“我很累，實在是沒興致，只想睡覺。”

    王延齡低笑著，在她臉蛋上親了一下，“早晨時你興致不還挺高的嗎？都一天了，還在記我的仇？”

    “什，什么？”艾憐羞惱地看他，原來他一大早就看穿了她動了欲`念的樣子，原來他不是不解風(fēng)情，而是那時對她根本就沒興趣，所以才裝得那么若無其事。如果是為了顧全她的臉面不提這事也就罷了，可為何現(xiàn)在偏又提起？憑什么他欲`念上來了她就得回應(yīng)？

    “現(xiàn)在對你沒興致了。你可以去睡了?！彼蛳滤氖?，翻過身去背對著他。

    王延齡去扳她的肩：“不是我不想遂你的意，當(dāng)時我的腿麻得動不了，空有力氣使不上??！跳到地面后你就不高興了，也不怎么理睬我，我怕你生氣，就沒敢再提這事兒，我可是提心吊膽了一天?！?/br>
    艾憐深深地吸了口氣，又長長地出了口氣，然后大度地說：“行了，我原諒你了，快去睡吧。”她拂開了他的手。

    他不死心地把手又搭上了她的腰，咬了咬她的耳垂，“你覺得在地上沒興致嗎？你是想回到樹上去？雖然我沒有在樹上做的經(jīng)驗，但是可以和你嘗試一下?！?/br>
    “你死開……”她想把他推開。

    他的身子沉重地壓過來，艾憐使了很大勁兒，都沒能把他推下去。她氣喘吁吁地問：“你怎么這么煩人？我都說了對你沒興致。”

    “我也說過，既然敢惹我，就要承擔(dān)起惹我的風(fēng)險?！贝笫猪樦难€向上游移的同時，低頭重重地吻上了她。

    “唔唔……”艾憐像貓叫一樣低嗚著，抵在他胸前的手不住地捶打著，“誰要和你……討厭……”斷斷續(xù)續(xù)的話音最終被他的雙唇所吞沒。

    他的舌頭攪著她的，使她由最初的抵制，變成了后來的回應(yīng)與索取。

    ……

    艾憐依偎在王延齡的懷里，他溫?zé)岬拇笫忠幌乱幌碌剞壑念^發(fā)，舒服得讓她昏昏欲睡。

    “過了這片山，就是青崗峽，那邊有個清平關(guān)，駐守的姜指揮使是我的朋友，我請他派人把你送到邠州，邠州的杜知州是我的心腹，我讓她把你收作meimei，以后你就是杜氏，等我調(diào)回京城，我就依禮前往邠州納你。你放心，雖是妾室，但你有了正當(dāng)?shù)纳矸?，沒人再敢輕視你。我母親向來不管我房中之事，我夫人曹氏，你也知道，她是個賢淑大氣之人，梅氏也是個單純善良的，她們絕不會為難你，也斷不會與你爭風(fēng)吃醋?！?/br>
    艾憐清醒過來，身子也僵直了?？磥磉@兩天他沒少想事，她的出路問題他全都替她想好了。

    她推開他的手臂，坐了起來，背對著他，看著前面劈啪作響的火堆上跳動的火焰，半晌，說道：“你別忙活了，在我大仇未報之前，我不會考慮終身大事?！?/br>
    王延齡眉頭一蹙，也坐了起來，“你怎么這么固執(zhí)，我早就答應(yīng)過你幫你報仇，你信不過我嗎？”

    艾憐的眸子里映著兩團(tuán)火，就像秦永死的那晚，他帳篷上燃起的熊熊大火?！拔倚?，可是你只能做到讓他失勢，或者是讓他受到審判而被處死，但這些遠(yuǎn)遠(yuǎn)不夠！在他死之前，我要把他的心揉碎，我要讓他的腸子悔青，我要讓他痛不欲生！”

    王延齡的眼神變得有些陰冷，“他到底對你做了什么讓你這么恨他？”

    艾憐沉默不語，她不想向任何人提起秦永，尤其是王延齡。

    見撬不開她的嘴，王延齡的眼睛黯了下來，換了個問法：“女人對丈夫刻骨的恨往往都源于極致的愛，你只是為了報復(fù)他對你的拋棄嗎？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他罪不至死?！?/br>
    艾憐還是沉默。

    王延齡的心里像灑了一壇子醋，沉著臉?biāo)崃锪锏貑枺骸拔以谀愕膹?fù)仇計劃里嗎？我是說，你和我上床這件事，你打算通過這件事讓陳世美心碎嗎？”

    艾憐抬起頭，冷冷地看著他。他懷疑她刻意勾引，懷疑她動機(jī)不純。懷疑的種子一旦播下，日后在心里就會生根發(fā)芽，就會不再信任她?！澳阍趺纯梢赃@么想？我對你只是單純的喜歡，喜歡你才想把自己給你。如果你不信任我，非認(rèn)為我是因為報復(fù)陳世美才和你上床的，那我也沒辦法。既然你這么看我，那咱們就沒有再相處下去的必要了，好聚好散吧，反正你也快活了，不吃虧，我們就當(dāng)這事沒發(fā)生過吧?！?/br>
    王延齡氣結(jié)，“我安排你去杜家，報仇的事交給我來辦，這是最好的解決方式，可你卻不愿意，非要親自上陣。你知不知道，若你受到牽連，搞得全京城的人都認(rèn)識你了，那你以后還怎么進(jìn)王家的門？名聲壞了，別說是我，就是平民百姓家也不會要你。你前半生已經(jīng)被他害苦了，何苦還要把后半生也搭進(jìn)去？我剛才說的不過是氣話，既然都打算納你了，怎會懷疑你的心？”

    哼！名聲！艾憐很是不屑。

    于是她很認(rèn)真地對他說：“我不會讓你負(fù)責(zé)的，真的，你千萬別有什么心理負(fù)擔(dān)，我和你就是‘金風(fēng)玉露一相逢’，一場歡愛而已。我的名聲好壞與你無關(guān)，我的后半生更與你無關(guān)。我回頭就能把這事兒忘掉，我發(fā)誓絕不會拿這種事來要挾你。如果你還不信的話，我可以歃血為盟……”

    “夠了！”那雙剛剛還熱烈如火、一往情深的模樣早沒了蹤影，只剩下的冰冷的目光，像刀子一樣刮人。

    “你現(xiàn)在神智不清，我們明天再談?！蓖跹育g起身離開了她，到周圍撿了些樹枝，坐到了火堆旁。

    第190章 人在旅途

    半夜, 艾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