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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存了什么心思, 已經(jīng)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的。 沒成想一場救人于危難的小事, 會引起這樣一場情/緣! 崔洛站的實在累了,就趴在圓柱上歇了一會, 此刻全身心的放松。之前她一直防備著蕭謹嚴, 神經(jīng)時刻緊繃,但看這種情況, 她不打算在防備下去了,而且就算她繼續(xù)抵抗, 老天也會以別樣的方式將蕭謹嚴與洛十娘湊在一起。 熬了兩生兩世, 他二人就是命中注定的夫妻緣份。 士卒以為崔洛想不開, 小聲勸了一句:“我家侯爺?shù)虏偶鎮(zhèn)?,今日不過是與你娘淺談稍許,絕對不會做出任何違背人倫之事, 你這小兒何必這般生無可戀的態(tài)度。” 崔洛沒吱聲,外面銀月如勾, 蟲鳴不息,鮮/桃的甜美氣味滿園皆是,佛堂內有隱隱檀香溢出。月影婆娑, 幽香徐徐,良辰美景最適兩情相悅翹首以待時。 一墻之隔的那人是她的娘,另有一人是如狼似虎的將來的‘繼父’,她總覺得她應該干點什么! 正當崔洛陷入各種臆想中不能自拔時, 門扇從里被人打開。 洛十娘的衣裳,發(fā)髻皆完整如初。大約夜色太過明亮,崔洛甚至看見她緋紅的臉蛋,低垂著臉,一路蓮步迅速的往后院而去。 她壓根沒有注意到崔洛的存在。 崔洛:“............”或許這幾天真的是白擔心了。 蕭謹嚴隨后也跨出了門廊,四下無人,此處應該是被他提前清理了閑他人等。 算他是個真男人! 還知道護著洛十娘的名聲。 單憑這一點,就完勝了哄騙女子私奔的崔范! 崔洛也想維護自己的爹,但她實在找不出任何理由了。 蕭謹嚴目送了洛十娘離開,那眼神就跟黃鼠狼直勾勾的盯著剛會撲扇翅膀的喜鵲,他很輕易就能抓住她,可能又怕嚇著她,擔心她會展翅而飛。 眼神熱烈又渴望。 崔洛:“.......咳!”她從月影遮蔽處走了出來,夏衫輕薄,顯得她無比清瘦。站在蕭謹嚴面前,就是個可以忽略不計的少年。 蕭謹嚴轉過身,看著崔洛,神情復雜。 蕭翼試圖制止他續(xù)弦,大約這小兒也不同意洛十娘改嫁吧?! 蕭謹嚴見過崔洛幾次了,覺得她膽子倒是挺大,見了他不畏不懼,神情極淡。 因著洛十娘的緣故,蕭謹嚴看著崔洛有幾分像她,也覺得親切,怎么看都覺得順眼,“你是有話要同我說?”蕭謹嚴問道。面對蕭翼那樣出眾強勢的兒子,他很少會露出慈父之愛,但面對崔洛,卻隱顯父親的慈祥與溫和。 崔洛的確絲毫不畏懼蕭謹嚴,這個人已經(jīng)當了她兩輩子的繼父了,品行脾氣各方面都沒有令人詬病地方。 其實,崔洛并不排斥洛十娘尋找第二春,她排斥的是今后又跟蕭翼明爭暗斗下去,那會很累的。 沒有人想要一個強大的對手。 但到了這一刻,崔洛知道自己不該阻擋了,也根本阻擋不了。 “侯爺想娶我娘?”崔洛仰著頭問道。 蕭謹嚴回答的干脆利落,不遮不掩,“恩!我的確很想娶你娘!” 這一點又勝過了崔范。 再看相貌體格,崔范是屬于那種江南才子的風流書生模樣,當然了,他算不上是才子。身形雖然高大,卻少了成熟男人該有的健碩。 似乎.......蕭謹嚴再次勝了崔范一籌。 崔洛吐了口氣,接著道:“我娘雖然離開了崔家,但她也是有根之人,若非這些年我爹的緣故,她不會無家可歸。侯爺想要娶我娘也可以,您得先讓杭州洛家重新接納我娘,并且三禮六聘。我娘這輩子雖然跟了我爹,卻沒有正經(jīng)嫁娶,我想讓她一輩子完完整整?!?/br> 崔洛這一席話,讓蕭謹嚴微微愣住。他沒想到崔洛會同意,便一口應下:“好,我答應你,杭州城那邊我會盡快處理好。你放心,屆時,我會視你如己出,你就是長信侯府的二公子了?!?/br> 就算崔洛不提出這樣的要求,蕭謹嚴也不會讓洛十娘名不正言不順的跟了她。 崔洛頓時打住了蕭謹嚴的話,“侯爺!我的第三個要求便是與你們蕭家無任何關系。我娘是我娘,我是我,她就算改嫁,我照樣是崔家的子嗣?!?/br> 蕭謹嚴有些詫異的笑了笑,一側的士卒也納罕了。 長信侯府的門庭,誰人不想搭上點關系。要是成了侯爺?shù)睦^子,那就等于一只腳踏入了貴族圈子,將來飛黃騰發(fā)指日可待! 這小兒是太蠢?還是故弄玄虛?! 蕭謹嚴這個時候自然什么條件都答應:“好,我依你。你娘嫁給我之后,你還是你,我不會逼你喊一聲‘父親’。” 崔洛點了點頭,有禮的向蕭謹嚴做了揖:“侯爺,此處畢竟是尼姑庵,您也不宜久留?;槭聸]有定下來之前,你還是別來見我娘了。你我一道出去吧?!?/br> 蕭謹嚴:“.........”說實話,他剛對洛十娘捅破這層窗戶紙,此刻很是舍不得離開??傁朐偃_定一下她的態(tài)度。 但,崔洛一言,蕭謹嚴無奈一笑,帶著手下人也一并離開了桃花庵。 * 長信侯府雖人丁不旺,卻是常年徹夜的華燈高照。 蕭謹嚴回來的路上,只覺春風拂面,掌心還能隱約感受到美人手掌的柔/軟。一切如預料的一般進行,唯一遺憾的是他要提前去大同,等下次回來又得是小半年之后了。 也不知道洛十娘屆時會不會出爾反爾? 蕭謹嚴被患得患失折騰的有些浮躁。待他踏入院落,就見花廳紅燈下,蕭翼正獨自一人對弈。 入了夏,花廳四周燃了驅蚊草,因著添了香料的緣故,鼻端花香悠然。非常應景。 “父親回來了?”蕭翼手中白玉棋子輕輕落下,清脆悅耳,他抬起頭來問道。 蕭謹嚴猜測,這一次突然大同異動,恐怕還另有玄機。 他以為蕭翼還在對續(xù)弦的事耿耿于懷。 這讓蕭謹嚴如何說呢?他對已故的夫人沒有任何不滿意,或者打算徹底遺忘她的意思。但逝者已逝,他之前或許可以孤獨終老,但如今遇見了洛十娘,他不想再壓制自己的欲/望與渴/求。 敬重亡妻不假,可不代表他不能續(xù)弦,放眼京城權勢當中,誰人如他這些年清心寡欲?! 蕭謹嚴大步邁入花廳,在蕭翼面前落座,“恩,我會回來。” 父子二人對話十分堅硬。 蕭翼又問:“見到那婦人了?” 蕭謹嚴無意識之間,唇間溢出一抹毛頭小伙情竇初開時的嗤笑出來:“恩,見到了,并且與她們母子皆相談甚歡?!?/br> 母子? 蕭翼唇角一抽:“哦?是么?那婦人的兒子也沒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