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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冷淡,溫宇楠對他的態(tài)度也沒太在意,一笑而過之后,又靜靜地看了他一會兒,然后站起身來,走到辦公桌旁,一邊用手指輕輕敲打著桌面一邊問道:“伯父對那幅畫是否滿意?” 他指的是昨天展亦清送給展如鵬的禮物。 那個長形木盒里裝有一副畫,雖不是出自大師之手,但他知道展如鵬喜歡收藏字畫,所以就托溫宇楠在一場拍賣會上把它拍了下來。至于展如鵬對字畫到底滿不滿意,他還真的不清楚。 “他當(dāng)時沒有拿出來看,我也沒問他,所以我不知道他是否滿意。如果你真的很想知道的話,你可以親自去問他,我沒意見?!?/br> 聞言,溫宇楠皺起眉頭,不滿道:“嘖嘖,天底下怎么會有你這樣的兒子?” 展亦清抬頭睨了他一眼,然后淡淡道:“溫大少爺還有其他事嗎?如果沒有,大門就在你身后的兩點(diǎn)鐘方向,不送。” “靠!”溫宇楠真心覺得自己要心頭火起了,但在展亦清面前,他真不好發(fā)作,于是極力壓住內(nèi)心的不滿,然后索性一屁股坐在辦公桌上,“當(dāng)然還有事,我是來幫雨桐傳達(dá)幾句話的,她說……”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見展亦清從軟椅上站起身來,抬步就向門口走去,溫宇楠不解,也跟了上去。正想開口繼續(xù)剛剛那個話題時,展亦清突然打開門,然后轉(zhuǎn)過身,靜默無言地看著他。 這是要下逐客令的意思? 溫宇楠看著仍舊站在門口,一臉好奇地往里看的眾人,又看看一旁面無表情的展亦清,一時之間,他的神色凝重而復(fù)雜。 良久,他才故作鎮(zhèn)定地對著眾人開口:“呵呵,你們的展總多給我面子,還親自為我開門,這樣的待客之道真是……好得沒話說,你們以后學(xué)著點(diǎn)啊?!闭f完,他也沒轉(zhuǎn)過頭再去看展亦清的臉色,便踏著沉穩(wěn)有力的步伐,故作瀟灑地離開了。 其實(shí)溫宇楠經(jīng)常光顧展亦清的辦公室,大家也早就知道他們之間喜歡“魚rou相殘”,但幾乎每一次都是自家Boss勝出一籌,所以這會兒見此情景,他們就秒懂了。溫宇楠就是來搞笑的,這是他們的共識,但現(xiàn)在礙于老板就在眼前,他們只能緊緊憋著笑,哪怕憋出了內(nèi)傷,也千萬不能破功。 “笑夠了?”展亦清單手插兜,一臉平靜地走到他們的面前,淡淡地開口問道。 孫遙心想,這句話問得真狠。如果回答“沒笑夠”,那就是找死的節(jié)奏;但如果回答“笑夠了”,那之前下發(fā)的“赦令”恐怕就要被收回,那也是要“壯烈”赴死??! 既然橫豎都是死,那好吧,只能裝死裝死裝死了。 見他們個個都像木頭般沒有回應(yīng),展亦清也沒再說什么,隨即轉(zhuǎn)身,進(jìn)了辦公室。 柳蕎謝絕了冉冉等人的“盛情邀約”,下班后就徑直回到了家里。 自從失口叫了木子霖一聲“子霖哥”之后,她一直覺得那幾位同事對自己虎視眈眈的,巴不得把自己吃進(jìn)肚子里一樣。是以,下班時間還沒到,她就已經(jīng)收拾好東西,準(zhǔn)備時間一到就立馬“撤退”。 回到家吃過晚飯之后,她打開了電視,手里拿著遙控器,把頻道換了一個又一個,換了一回下來,就是找不到自己中意的電視劇或節(jié)目。百無聊賴之中,她覺得心里頭更加煩躁了,于是她索性把電視關(guān)掉,然后趿拉著拖鞋,準(zhǔn)備去找木子霖。 有些話,必須跟他解釋清楚。 未曾想,剛一打開門,就看到了“曹cao”。 “怎么了?看到我有那么驚訝嗎?”見她一臉呆愣的表情,木子霖眼含笑意地問道。 柳蕎搖了搖頭,然后笑著把他請進(jìn)了屋里。待兩人都坐下之后,她才緩緩開口:“子霖哥,我正想著去找你呢,有些話我想要跟你說?!?/br> “嗯?”他的尾音向上輕揚(yáng)著,聽起來格外撩耳,“是關(guān)于你的‘男朋友’的?” 她就知道,他一定會誤會的。 “我沒有男朋友,真的,冉冉說的那個男人,其實(shí)……其實(shí)是展亦清,你也知道,他怎么可能是我的男朋友呢?” “展亦清?”他微不可查地皺起眉頭,“你們,怎么了嗎?” 他這么一問,她心里就急了,于是顧不得矜持下去,抬手抓住了他的手臂:“子霖哥,你不要誤會,我跟他真的沒什么,我只是把他的紫檀珠還給他,恰巧被冉冉幾個看到了而已。而且……”她突然降低了分貝,聲音低不可聞,“而且,我已經(jīng)有喜歡的人了?!?/br> 聞言,木子霖抬眸看著她,但見她目光灼灼地看著自己,眼睛里滿含著隱隱的期待和不安。他心念一動,不知怎的,就突然想起了昨天展亦清臨走時說的那些話。 逾距? 靜默了一瞬,他突然用另一只手握住她放在自己手臂上的小手,笑言道:“蕎兒,子霖哥給你找個嫂子好不好?” 她握在他手臂上的手就這么一緊,眼眶瞬間溫?zé)崞饋?,隨而說出的話也帶著一絲哭腔:“可是子霖哥,你不是說你會一直……一直陪著我的嗎?” 都說男人的心思遠(yuǎn)比不上女人那么細(xì)膩,的確,木子霖也承認(rèn)自己偶爾也會粗線條,很多人、事、物到了他這里,他都會自動忽略,甚至根本就入不了他的眼,更進(jìn)不了他的大腦。 此前,他也沒太在意自己跟她走得太近,就權(quán)當(dāng)作“哥哥照顧meimei”那么理所當(dāng)然。他也沒想過她和他彼此之間的關(guān)系會有什么變數(shù),哪怕她偶爾會對他說一些“越界”的話語,哪怕他偶爾也會心生猜疑,但每次他都會說服自己,那是自己想太多了。但如今,面對她這么強(qiáng)烈涌動的情緒,他卻是想忽略都不行了。 “蕎兒,你知道的,這并不矛盾?!彼砷_她的手,壓低聲音道,“我們都有各自的生活,但是即便我有了另一半,也不妨礙我去照顧你,因?yàn)楦绺缯疹檓eimei,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你明白嗎?” 他特意加重了“哥哥照顧meimei”這幾個字的語氣,只是想要告訴她,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就這么簡單。 眼眶里的淚珠在不停打轉(zhuǎn),可她卻僵坐在那兒,一動都不動,仿佛只要她稍一動搖,就會把她所有的幻想都打破一樣。 許久,她用力吸了吸鼻子,隨后才緩緩開口:“好,子霖哥,我明白了?!?/br> 他關(guān)門離去的那一刻,柳蕎就后悔了。 為什么?為什么自己不再勇敢一點(diǎn),勇敢地開口告白?為什么自己不再努力爭取一下?他對自己那么那么好,難道就只是因?yàn)榘炎约寒?dāng)成了meimei? 她不甘心??墒怯帜茉趺礃樱?/br> 她早就失去父母了,僅有的一些親戚也早在十幾年前就開始疏離。她喜歡耍賴,有時候甚至很厚顏無恥,所以很多人都不愿與她親近,有的也僅是停留在普通朋友這一層關(guān)系上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