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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懷瑾不動聲色,笑著說:“王爺說笑了,懷瑾也是初來乍到,蘇宅百廢待興,亂糟糟一團,如此骯臟鄙陋,實在不敢請王爺下榻,還請王爺見諒?!?/br> 薛長瑜想要近水樓臺,比青梅竹馬還要近,但是并未得逞,心底里有些著急,他上輩子是皇子是太子是新皇,想要什么沒有?如何勞動他這般大架,親自懇求? 但是如今不同了,薛長瑜想要改變一下法子,挽留蘇懷瑾。 頭一次就碰了壁,薛長瑜雖然心底里急躁,但使勁壓著,擠出一個僵硬的笑容,讓自己顯得仍然溫和有禮,說:“既然這樣,是小王想的不周,那……不知小王可否去蘇宅作客?” 蘇懷瑾哪知道薛長瑜死皮賴臉的,已經(jīng)拒絕了薛長瑜一次,恐拒絕第二次薛長瑜會有脾性,畢竟對方可是當朝的四皇子,而且手段雷厲風行,脾性也暴躁易怒,蘇懷瑾可是懂得。 蘇懷瑾笑了笑,說:“自是可以的,只怕王爺嫌棄罷了?!?/br> 薛長瑜怎么可能嫌棄,就想登堂入室呢。 薛長瑜要去蘇宅作客,蘇懷瑾只好先和水修白告別,兩個人約了改日再談。 至于談什么,自是商鋪的事情,還有重新開墾農(nóng)田的事情,蘇懷瑾覺得越快越好。 但是薛長瑜不知道他們要談什么,只覺得瑾兒對那水修白的態(tài)度很是親和,和對自己的態(tài)度完全不一般兒,雖然都很親和,但是一個真真兒的親和,一個卻是隔著千重萬重的疏離。 不過第一步總是好的,起碼已經(jīng)登門造訪蘇宅。 但事實上,薛長瑜想的太輕巧了…… 薛長瑜到了蘇宅,蘇懷瑾卻沒有出面兒,他坐在正堂上,很快就有人過來迎著,竟然是蘇宅的馬管家。 馬管事兒本就不瘦,因著前些日子被打,如今臉上還沒消腫,兩頰飛飛著,看起來有些滑稽。 薛長瑜上下打量了兩眼馬管事兒,他來的時候打聽好了,這馬管事兒是蘇夫人娘家的親戚,薛長瑜到底了解一些蘇家的事情,就怕瑾兒到了這小地方兒,被管事兒欺負,如今一見…… 很好,似不用他cao心,被欺負的是管事兒,薛長瑜就放心了。 薛長瑜坐在廳上,蘇懷瑾只是用自己是女眷這種說辭推辭了,并沒有出來,一直都是馬管事兒作陪。 薛長瑜又不是來看馬管事兒那張腫臉的,因此不死心的坐了半個時辰,喝了四盞茶,仍是沒看見蘇懷瑾,倒是灌了水飽兒,實在坐不住了,打算來日方長,不能逼得太緊,就起身告辭了。 四皇子起身告辭,綠衣就進了房間,說:“小姐,四皇子走了?!?/br> 蘇懷瑾點了點頭,聽到四皇子走了的消息,全沒當一回事兒,正在侍弄筆墨,好似在打算上鋪和農(nóng)田的事兒,綠衣也看不懂,就悄悄的退出來。 綠衣退出來之后,有個小廝迎上來,說:“綠衣姑娘,后廚正準備一會子的晚膳,不知道小姐有什么忌口沒有,請綠衣姑娘過去瞧瞧呢?!?/br> 綠衣答應了一聲,眼見小姐也沒什么吩咐的,就趕緊跟著過去。 蘇懷瑾一個人在內(nèi)間兒里,突聽“?!币宦暋?/br> 腦海中又開始滾動奇怪的文字。 【系統(tǒng):有人放火】 【系統(tǒng):請留在房中,完成大故三重】 放火? 蘇懷瑾立刻放下毛筆,站起身來,快步來到窗邊,窗子沒關緊,留了一條縫隙,能看到外面的光景,只見一個小廝偷偷摸摸的溜過來,似不做什么好事兒。 蘇懷瑾心頭一跳,不可抑制的想起了瑜瑾殿火焚的事情,她已經(jīng)是死過兩次的人了,又有系統(tǒng)的加持,按理說本不該怕什么,只是一想到火焚,身子就沒來由的輕微痙攣起來,嗓子也開始發(fā)緊。 【系統(tǒng):請留在房中,大可安心,大故無痛】 蘇懷瑾笑了一聲,自言自語說:“倒真真兒是貼心了?!?/br> 那面兒四皇子剛剛離開蘇家老宅,心中還有些掙扎,若是自己再坐一會兒,留到晚膳時間,不知見到瑾兒的機會大不大? 薛長瑜正掙扎著,隔著院墻,突然聽到一陣驚呼聲,轉(zhuǎn)頭去看,就見院墻里面兒,竟然冒起一股沖天的濃煙來。 “著火了!” “走水了!是小姐的院落!” “救火啊——” 薛長瑜腦子里“嗡——”的一聲,看著那滾滾的濃煙,心中狂跳不已,說:“瑾兒?!” 薛長瑜低吼了一聲,仿佛是一頭狂怒的野獸,丟開自己的馬匹,猛地轉(zhuǎn)頭沖進蘇宅…… ☆、第20章 飛蛾撲火 薛長瑜沖進蘇家老宅,宅子里已經(jīng)亂城一團,丫鬟奴仆提著水桶滿處亂跑,仿佛無頭的蒼蠅一般。 為何如此慌張,沒個承算? 因著蘇家老宅里那些平時儲水救火的水缸,竟然是空的! 一個院落里起碼放了兩個大水缸,兩個大水缸一共能有半缸子水就不錯了,里面兒全是灰,舀出來的時候再往外撒點,就幾乎不剩什么了。 “快點!快點!” “別灑了!” “糟了!水沒了!” “快去隔壁院打水來啊!” “隔壁院的水缸也是空的!” 薛長瑜也顧及不了什么,直接沖進蘇家,因著蘇家里亂七八糟,也沒人去關注什么四皇子不四皇子的,薛長瑜沖進蘇懷瑾的院落,竟沒有人阻攔。 薛長瑜一看,水缸里壓根兒沒有水,舀出來的那些水,一共不夠兩盆的,根本沒辦法救火,其他院落的水缸也沒有水,小斯已經(jīng)跑去后廚打水了。 但是院落與后廚相距甚遠,這一來一回,瞧這火勢,再加上深秋天干物燥,整個院落都要給燒禿嚕了。 蘇懷瑾的院落冒著濃煙,失火的房子正好就是蘇懷瑾的閨房,閨房大門緊閉,不見有人出來,鼓鼓的濃煙從房門和窗戶的縫隙沖出來,伴隨著可怖的火蛇,一竄一竄,仿佛在不停叫囂著。 綠衣已經(jīng)從后廚沖過來了,眼看著院落失火,嚇得六神無主,水缸也沒有水,現(xiàn)在遠水救不了近火,急的綠衣就要沖進房間去。 宅子的管家馬管事兒也跑來了,趕緊令人攔住綠衣,說:“別去,火勢太大了,不行啊,撲不滅了!” 不知馬管事兒是不是記恨蘇懷瑾前些個教訓了他,馬管事兒的態(tài)度很消極懈怠,不止是攔住綠衣,不讓她去救人,旁人都在救火,他嘴里就說一些,“不行”“救不了”“火太大”之類的話。 馬管事兒后知后覺的看到了四皇子薛長瑜,嚇得有些害怕,連忙又抬起袖子來,轉(zhuǎn)臉兒便十分悲切的捂住自己的眼睛,“咕咚”一下跪在地上,痛哭哀嚎起來,嘴里叫嚷著:“哎呦我的大小姐?。?!您怎么那么命苦……大小姐啊,這可怎么辦啊!老天爺您長眼,救救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