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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不拖泥帶水。 良安吉跪到徐煊身側(cè),苦著臉道:“五殿下,您快回去吧,陛下已歇下了,您在這跪著也沒用,陛下不會召見您的?!?/br> 徐煊冷颼颼的掃了良安吉一眼,那眼神像是吃人了一樣。 他向來驕傲,陛下要?dú)⒄l,要貶誰,他連熱鬧都不屑看,但這回不一樣,他兄弟還等著他去救。 他回來的早,只知陛下下旨抓了章尚書與章景承,封了章府,并不知章府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大火燒的殘垣斷壁,一心求陛下開恩,放過章家。 章尚書廉潔奉公,他是章華殿的總先生,最受父皇重用了,他怎么可能貪污百萬兩銀子。 良安吉勸道:“殿下,您看您先回去,明早陛下下了早朝,您再過來行嗎?” 早朝上定有大臣上疏為章尚書求情,就看陛下是鐵了心的要?dú)⒄律袝€是找個由頭貶官了。 徐煊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腿,眼神漂浮著。 “良總管,本王在這里跪著,你當(dāng)瞧不見就是了?!?/br> 良安吉眼皮子抽了一下,這位祖宗可真是會磨人,他在這里跪著,誰敢當(dāng)瞧不見他。 這位是個倔驢脾氣,明知希望不大,還要堵在這里,良安吉嘆了口氣,小聲道:“殿下,陛下這會正在氣頭上,您仔細(xì)想想陛下為何要這么做?” 他點到即止,徐煊身形微頓。 良安吉繼續(xù)道:“陛下慈父心腸,您與陛下置氣,陛下不會將火撒到您身上,可也總要有人承了這火氣?!?/br> 他見徐煊面有松動,扶住他道:“殿下,您要真為了章家好,就莫要雪上加霜了?!?/br> 這話像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 今日不僅是先前最有可能接替丞相之位的章尚書因貪污被抓,章家家破人亡。 長興侯府的小侯爺,景陽殿里驕傲的五殿下,都被實實在在的敲了一棒子。 他們僅是擁有比旁人更尊貴的身份,危難之中,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 皇帝靠坐在榻上,閉著眼道:“福王回去了?” 良安吉點著腰道:“回陛下的話,福王聽說陛下已經(jīng)歇息,便回去了。” 皇帝冷哼一聲:“他什么性子朕清楚,這幾個孩子都慣會往朕心窩子上戳?!?/br> 良安吉笑著說:“那也是在幾位殿下心中,陛下仁愛,做子女的跟父親撒撒嬌,陛下您是好福氣?!?/br> 陛下愛聽好聽的話,越和他對著干,他心里越不舒服,先頭徐煊在外頭跪著,陛下已經(jīng)火冒三丈,這會讓良安吉的話說的平靜了許多。 “朕想保一個人保不住,倒要看看想殺人能不能殺掉?!?/br> 陛下的臉讓陰云籠罩著,良安吉噤了聲,他是陛下貼身伺候的,最能感受到陛下的變化,從前只道陛下心腸軟,對幾個皇子都好,他小時候是受過苦的,先帝并不是慣孩子的性子,對膝下皇子要求嚴(yán)厲,陛下幼時就想不明白,身為皇子,本就擁有尋常百姓不能擁有的,何必吃那么多苦,所以他登基后對幾個皇子總是很縱容。 陛下幼時性情溫和,并不太得先帝的眼,好在詩詞做的好,錦繡文章也能寫成,瞧著比一般孩子還聰明些,太平盛世,用不著太過嚴(yán)厲的君王,先帝就是這么看走眼的,選了陛下這么個繡花枕頭做太子。 他文章確實寫的好,卻不務(wù)正業(yè),只把心思花在女人身上。 要說陛下傻,他其實什么都能瞧明白,只是那性子擰的一根筋。 良安吉托著拂塵站在陛下身后,鬧吧鬧吧,做帝王的不殺幾個人,就感受不到權(quán)利的快感。 晨光熹微,天邊稍露出一點魚肚白,守城的守衛(wèi)推開城門,一群要出城早早在此排隊的百姓一窩蜂的涌了上去。 清晨與傍晚排查最嚴(yán),就已經(jīng)在排的這些人少說也要查兩刻鐘。 晉陽王府的馬車昨晚被佟衛(wèi)斷成了兩半,這會另換了一輛馬車,不像從前那輛那么顯眼,一瞧就能瞧出是晉陽王府的。 前面排了長長一條隊伍,李跡手放在腰際,正要將擋在前面的人擠開,為世子開道,就聽馬車?yán)飩鱽硪坏澜辜钡穆曇簦骸案魑淮鬆斪屢蛔?,讓一讓嘞,我家護(hù)衛(wèi)生了麻風(fēng)病,著急出城尋找名醫(yī),讓一讓嘞?!?/br> 李跡:“......?!?/br> 眾人都被擠得焦頭爛額,一聽到麻風(fēng)病,俱是面露驚恐,往兩側(cè)退去。 麻風(fēng)病傳染,眾人就是著急,也不敢耽誤這種病人出城,若因著急出城不讓,把病傳到了自己身上,那可真是倒了八輩子霉了。 面前瞬間讓出一條道路,眾人都以袖遮面,掩住口鼻,露出兩只眼等著那個麻風(fēng)病人出城,和馬夫肩并肩坐著的李跡面無表情的在眾人的注目禮下行到守衛(wèi)跟前。 李跡拿出文牒遞過去,守衛(wèi)也下意識的往后退,讓他后面的領(lǐng)隊踹了一腳,這才哆哆嗦嗦的伸手接過文牒打開看了一眼。 一見是晉陽王府的世子,慌忙恭敬的把文牒還回去,對著馬車?yán)锏慕曅卸Y:“世子出城所為何事?” 城門守衛(wèi)也都是人精,遇到這種貴人出城不好強(qiáng)行要求排查馬車,俱會暗示一句。 姜鈺還沒著急,后面的百姓先急了:“快讓他們走吧。” 麻風(fēng)病可不得了。 守衛(wèi)對著排隊的人冷喝:“不許喧嘩?!?/br> 姜鈺撩開簾子,守衛(wèi)往里面瞥了一眼,見馬車?yán)镏挥幸蝗?,躬身道:“世子請?!?/br> 馬車悠悠的穿過城門,身后百姓松了口氣,真是晦氣,一大早的遇到麻風(fēng)病人。 有那多嘴的百姓道:“大人,剛剛為何不把麻風(fēng)病抓起來,這么出去不知要禍害多少人?!?/br> 身后眾人紛紛附和。 守衛(wèi)豎眉:“不許胡說,哪來的麻風(fēng)病,排好隊,一個一個過。” 姜鈺出了城便命馬夫加快速度,一路疾行,皇陵就修在城外天泰山腳下,依山傍水,環(huán)境宜人。 遠(yuǎn)遠(yuǎn)瞧見皇陵石門,馬車不能前行,姜鈺讓馬夫候在這邊,只帶著李跡往石橋那邊走。 皇陵建筑莊嚴(yán)宏偉,姜鈺與李跡才到了功德樓便被守衛(wèi)攔了下來。 “何人擅闖皇陵?” 姜鈺道:“我是晉陽王世子姜鈺,受太子召見,前來皇陵。” 守衛(wèi)中有人認(rèn)出了她,對她行禮道:“世子,您不能進(jìn)去?!?/br> 姜鈺詫異道:“為何不能進(jìn),是太子召見我。” 守衛(wèi)一臉為難:“敢問世子,太子殿下何時召見?” “昨日太子殿下命我與他一同前來,但我府上有些瑣事,這才比殿下晚來了一日,總之早來晚來我都來了?!?/br> 她睜眼說瞎話,指著李跡肩上的包袱:“瞧,本世子把衣物都帶來了?!?/br> 她笑嘻嘻的往里面走,毫不意外的被守衛(wèi)攔了回來。 “世子,請您回去?!?/br> 姜鈺臉色瞬間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