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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糖果收進口袋里,道:“我去外面撿一點柴火進來?!?/br> 院子里面就有原主人的柴火,只不過暴露在院子里,早已經(jīng)受潮長了青苔,勉強能用一下。院子里面長了棵柿子樹,紅彤彤地掛在枝頭,劉恩慈目光轉(zhuǎn)了一圈,發(fā)現(xiàn)了帶鉤子的竹竿,捅了幾個下來。 等到升起了火,林笙的表情明顯放松下來,只不過她還是窩在床角縮成小小的一團,眼睛盯著火堆,表情茫然,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劉恩慈把柿子遞給她,她輕輕搖了搖頭:“我不想吃?!?/br> “吃一點吧,你現(xiàn)在需要補充食物?!?/br> “謝謝,但我還是不想吃。” 劉恩慈在離她較遠的床邊坐下來,問道:“你是不是還在想剛才的事情?” “沒什么……” 劉恩慈想了想,道:“之前我以為你昏過去了,你是一直醒著的嗎?” “他用棍子抽我的時候醒過來的?!绷煮系吐暬卮?。 劉恩慈點了點頭:“那你反應(yīng)也夠快的。張君斐真的是找了個不錯的……”劉恩慈沒把話說完,又換了個話題道:“那人原本就是個死士,雖然蠢了點。注意到了嗎,我最后根本沒有動手,而是知道我的身份后,他自己咬破毒囊自殺的。這就說明,他一旦回去,也會被他的主子殺害。那兩個人無論如何都只有死路一條,死就死了吧,你無須放在心上?!?/br> 林笙抬起頭看著他,茫然地道:“是這樣子的嗎,因為他們原本就不想活了,我殺了他們,就可以不在乎了嗎?可我還是一個殺人犯啊……” 劉恩慈煩躁地抓了一把頭發(fā):“那個時候不是他死就是我們兩個死,你殺都殺了,矯情什么,我在這兒呢。哎,別哭了,我求你別哭了行不行?”劉恩慈這嗓門一大,林笙的眼淚就撲簌簌地往下掉,掉得他心慌意亂,差點從床上跳起來。他猶豫再三,還是伸手過去,拍了拍林笙的腦袋:“我說錯話了,我跟你認錯,你別哭行不行?” “你說,這個世界上有鬼嗎?” 劉恩慈嗤笑:“你害怕他們找你報復?沒事,今晚我守著門,就算是鬼來了,我一刀一個,絕對不會讓他們害到你。你要是不吃飯,就躺下來先睡會兒,休息一下怎么樣?” 林笙沒有反駁,她靠在火堆旁邊躺了下來。剛才吃掉了最后一顆止痛藥,累了一天,止痛藥的效果也上來了,她只覺得眼皮越來越重,不多時意識便陷入黑暗之中。 聽著身邊女人淺淺的呼吸,劉恩慈只覺得心煩氣躁。這女的長得那么一般,為什么看見她哭得慘兮兮的,自己會這么心痛呢,剛才那一瞬間,他甚至想要過去抱住她。 劉恩慈轉(zhuǎn)過頭,看著林笙。林笙已經(jīng)完全睡熟了,濕了又烤干的頭發(fā)亂糟糟地貼在她的臉頰上,她的臉倒是很小,下巴尖尖的,感覺還沒有自己的巴掌大。劉恩慈想著,便把自己的手蓋上去比劃,果然很小啊…… 林笙突然動了一下,劉恩慈立刻收回手,警覺地瞪著她,等了一會兒,發(fā)覺她沒有醒過來的意思,劉恩慈長長地松了一口氣,同時狠狠敲打了自己一下:真是有病,自己到底在干什么!這個女人,是有夫之婦,再怎么樣,就算她美若天仙傾國傾城,自己也不能對她動心??! 想到這里,劉恩慈背過身,靠在墻壁上,強迫自己不再注意林笙,心里面默默背起兵法來,背完兵法又背完三字經(jīng),總算是把自己折騰到睡著了。 只是到半夜,劉恩慈卻又被一陣哭聲驚醒。他迷迷糊糊睜開眼,看到林笙在他身邊縮成一團,眼睛還閉著,可滿臉都是眼淚,最里面還嘀嘀咕咕地念叨著什么,湊近了聽才發(fā)現(xiàn)她正在反復哭喊著“爸爸”、“mama”。劉恩慈伸手想要推醒她,手一碰到她的肩膀,就發(fā)現(xiàn)她的身體像是被旁邊的火堆烤著了一般,熱得燙手。 “糟糕,怎么病成這樣?!眲⒍鞔刃睦锩娲蠼胁缓茫B忙晃醒林笙,焦急地道:“丫頭,你發(fā)燒了,不能再這么烤火,你往里面挪一挪?!?/br> 林笙眼睛半耷拉著,無力地看著劉恩慈,似乎聽不懂他在說些什么。劉恩慈伸手探了一下她額頭的溫度,道:“不行,你這樣燒起來,熬到天亮,怕是人都要給燒壞了?!?/br> “渴……”林笙虛弱地道,同時她整個人縮得更緊了,還往火堆的方向挪了挪。 “哎,小心別燙著!”劉恩慈連忙阻攔她,林笙喃喃地道:“好冷,我快要冷死了……” “這還發(fā)起冷熱來了嗎?”劉恩慈暗叫不好,這簡直是最糟糕的情況,原本想給她弄點冷水先降溫熬過今晚再說,現(xiàn)在也是行不通了。看著林笙一直叫冷,整個人也使勁往火堆旁邊縮,嚇得劉恩慈連忙抱住她把她拖了回來,但是光拖回來什么用也沒有,反倒是林笙一個勁兒地往他懷里面鉆,整個人瑟縮在他的懷里瑟瑟發(fā)抖。 劉恩慈無措地抱著她,手揚在半空中,不知道如何是好。 “管他呢,人都燒成這樣了,還想那么多。張君斐要是怪罪下來,老子替她頂著?!眲⒍鞔群莺萘R了一句,狠下心抱住了林笙,兩個人坐在火堆不遠不近的地方,讓她能夠烤著火,又不至于被燙著。 “爸爸mama……嗚嗚嗚……我想回家了……”林笙在他懷里不住地囈語,哭喊著要回家,劉恩慈被她哭鬧得心煩意亂,無奈地道:“你都多大人了,還這么想家,你家不是離張君斐那破屋子挺近的嗎,明天就讓他帶你回去?!眲⒍鞔热滩蛔∮眯渥硬亮艘话阉哪?,吐槽道:“爸爸mama,你是在叫你爹娘吧,這么難聽的叫法是哪學來的,我大榮也沒這叫法啊?!?/br> 叫mama的倒是有,不過是做那種生意的,劉恩慈在心里面補上一句。 他原本以為林笙是林翰林找來的孤女,但現(xiàn)在看來,這女人身上的疑點還真是挺多的。她說話的口音倒是挺接近京腔的,就是偶爾露出點不知道哪個地方的腔調(diào),像是苦學了一番。讓人奇怪的是,她不時蹦出來幾個稀奇古怪的詞,像是“爸爸mama”、“創(chuàng)口貼”等,劉恩慈雖然久居黑龍省,但是手底下的兵天南地北都有,而他常年與關(guān)外蠻夷打交道,蠻夷話也會講上幾句,卻從來沒有聽說過這些東西,也沒有見過這樣的說話方式。還有她拿出來的那些稀奇古怪的東西,輕松打出火的打火機,只是指甲大小的小片片就能止住劇痛的藥,那玩意兒居然是藥?還有最后那個顏色鮮艷,又很牢固的糖果,這些東西都是劉恩慈聞所未聞的。 而且更重要的是,這個女人居然很愛張君斐。 林笙和他們打交道的次數(shù)不多,但是每一次見到,他都能看出這個女人對那樣的傻子,臉上沒有一絲不耐煩的情緒,相反,看著張君斐的時候,她的眼神是憐惜的,溫柔的。她挽著張君斐出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