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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被迎到喜床坐帳。 魏紫吾從前是小姑娘,當(dāng)然沒見過別人鬧洞房。她前些日還被別人圍觀,今日就輪到她圍觀別人,也有些覺得新奇。但她是被章蘊長公主趕鴨子上架趕來的,面皮薄,自然起不到鬧洞房鬧的效果,索性站得邊角。 顧見緒已拿了七星金秤,將蕭令拂的金流蘇挑到兩側(cè)。大家自然也是連聲贊嘆。 這時,蕭令拂的目光卻看向魏紫吾,因為她發(fā)現(xiàn)顧見緒狀似無意地往那邊上看了三次。蕭令拂在心中冷笑,她這個夫君,很希望現(xiàn)在坐在喜床上的人是他的表妹吧。她倒是也想和魏紫吾換一換,嫁給太子。但事已至此,蕭令拂對已是自己丈夫的顧見緒,也是懷著占有欲的,眼里有兩分冷光。 第73章 大家都在注意新娘子的動靜, 蕭令拂當(dāng)然不能一直盯著魏紫吾看,只能瞟她兩眼, 就收回目光。 但魏紫吾卻發(fā)現(xiàn)了蕭令拂對自己別有意味的打量, 出于這種場合,她大方朝蕭令拂笑了笑,頓如姣花照水, 滿室生輝。 這個笑容落入蕭令拂眼中, 只覺得魏紫吾像是在示威,又像是在嘲諷,險些令她氣血上涌, 無法淡定。 實則今日天氣不大好。太子與魏紫吾成親那日, 秋陽晴好,今天雖未飄雨,蒼穹卻積著陰云,空氣中透著涼意, 還起了西風(fēng)。蕭令拂本就是什么都喜與魏紫吾比一比的,這時心里更郁。連帶著笑容也淡了。 而顧見緒看了魏紫吾的笑顏, 更是胸中一痛,只覺連嘴里都泛著苦味??磥? 魏紫吾是完全地放棄了他。他的心也變得更加冷硬。 魏紫吾這時也感覺到, 眼前這一對新人似是都不大喜歡自己在這個時候笑, 于是她笑容愈發(fā)燦爛了些。僅是笑一笑, 就能達到給不喜歡的人添堵的效果, 她還是很愿意做的。 禮贊官這時已唱了一堆新婚美滿的祝詞, 又讓人將龍鳳對杯呈上來。 顧見緒一直表現(xiàn)得很穩(wěn)重,與蕭令拂各執(zhí)一杯,在大家的笑聲中,喝了合巹酒。 今日來往的人這樣多,在這樣多雙眼睛下,顧見緒也不可能單獨與魏紫吾說什么,行完合巹禮便去了前廳宴賓。 而魏紫吾也跟著眾位女眷去女賓廳用喜宴。 新房里頓時變得安靜,蕭令拂喚來自己的貼身婢女寶茹,想命她叫人借著上菜,用筵席上的湯水弄污魏紫吾的衣裳,再安排一出好戲。但她又想到了太子,終究是不敢讓魏紫吾在英王府出什么岔子。何況今日是自己大喜的日子,若真鬧起來,不單魏紫吾,連她的婚禮也要成茶余飯后的笑談。便作罷了。 魏紫吾不知蕭令拂的想法,這時正與眾女一起飲著美酒,賞著歌舞。 章蘊長公主是先帝幼女,又是太后的親生女兒,自幼被寵著長大,自然是個豪放的,今日酒又喝得多,她看著魏紫吾,忽說:“魏都護是要回京了罷?你嫁人,他難道舍得不回來看看?” 章蘊長公主就坐在魏紫吾身旁,聲音雖低,魏紫吾卻也聽清了,她倒是反應(yīng)了一下,微微蹙眉道:“我也不大清楚我父親的安排?!?/br> 章蘊長公主呵呵笑了笑,道:“紫吾,你與你爹娘生得可是一點也不像?!?/br> 魏紫吾對家人感情很深,之前周漓慧說木丁不是她爹的親生子,她對這事一直心存芥蒂。陡然聽到長公主說她與爹娘不像,無論對方有心無心,她難免覺得有些不舒服。也慢慢笑了:“有很多孩子,都與爹娘生得不大相似?!?/br> 章蘊長公主點頭:“這也倒是。” 章蘊長公主又獨自飲會兒酒,她的雙眸明顯有些迷離,又嘆道:“這兒坐著悶得慌,紫吾陪我出去透透氣吧。” 章蘊長公主是長輩,魏紫吾只好陪她來到英王府的花園。這園子的湖泊樓臺,倒是也建得別致,兩人走著走著,長公主腳下一跌,魏紫吾趕緊攙扶住她。 章蘊長公主被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胤銎鹬?,發(fā)現(xiàn)魏紫吾的力氣在女子中倒不算小,笑道:“到底是習(xí)過功夫的,都是你爹教的吧?!?/br> 魏紫吾答:“是的?!彼肫鹱约盒r候,父親是如何手把手教自己練拳法和劍術(shù),教自己騎馬彎弓。 章蘊長公主沉默一會兒,慢慢道:“記得七八年前,魏峣還長年留在京中,五六年前他還不時回京的,這最近三年,可真是難得回來一次了?!?/br> 對方直呼魏峣的名字,話語流露出一種深切的憂郁和思念,顯然是已經(jīng)醉了。魏紫吾不再接話,感覺到腳步蹣跚的長公主漸漸下滑,她不得不將對方扶到一旁的涼亭中坐下,讓長公主靠坐在亭子座位上。 誰知,章蘊長公主也不知今日是受了什么刺激,竟斷斷續(xù)續(xù)喚起了魏峣的名字。雖然聲音不大,但一聲一聲,實是充滿情愫。 魏紫吾站在一旁,簡直嚇出一身冷汗。章蘊長公主幾年前已有駙馬,她倒是身份高貴,哪怕婚后有染,也不怕皇帝真的處置她,但是她爹可就消受不住了。何況她很清楚,爹爹對章蘊長公主可是半分意思也沒有。她實在慶幸,今日陪長公主散步的人是自己。 惟恐長公主醉后出什么更大的紕漏,魏紫吾命自己和長公主的宮人都站遠了,只叫遇清過來,道:“長公主醉了,我在這里守著,你快去前院請?zhí)拥钕逻^來。” 遇清答了是便離去。 太子很快來到園子,魏紫吾看著那一道挺拔的身影出現(xiàn),她心里就覺得踏實了。 太子也聽清章蘊長公主口中偶爾低喚的名字,微蹙了蹙眉,叫石安靜取了一枚不知是什么丹丸子,捏開長公主的嘴喂了進去。對方很快地安靜熟睡。 太子命自己的人負責(zé)將醉后的長公主送回公主府,對魏紫吾道:“怎么在英王府里到處走?!?/br> 這究竟是顧見緒的地方,萬一他突起什么歹心,是很利于行事的。魏紫吾明白太子的意思,但她覺得顧見緒今日怕是沒時間來關(guān)注自己。 她便道:“是小姑姑叫我陪她散步?!彼S著太子稱呼長公主。又擔(dān)憂道:“殿下,你說小姑姑不會在別人面前,也這般喚我爹吧?” 太子亦是目光深深:“今日大抵是有什么讓她觸景生情,且因知道你爹快要回京,以前她沒有如此過?!?/br> 魏紫吾沒有說話,她突然覺得,怎么顧家的這些男人女人都對得不到的東西如此執(zhí)著。是因為身為上位者,習(xí)慣了要什么有什么,偶爾遇著求而不得的,反而成了天上明月么。 太子又道:“婼婼,我讓聶鐸先送你回宮?!迸鞗]必要留到晚上才走。 太子親自將太子妃送出英王府的大門,一對儷影天造地設(shè),自然引來無數(shù)目光。魏紫吾自小也算是受人關(guān)注了,直到與太子成親后,她才真正知道什么叫受人矚目。太子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