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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欲來之勢,“你—就—是—這—樣—跟—我—說—話—的?” 周明珊不由得笑了,嘴里卻苦澀得厲害。 她一動不動得打量著周澤,她的父親,還是那樣熟悉的眉眼,跟她一樣高挺的鼻子,可是到底是哪里和以前變得不一樣了呢? 眼底的濕意再也忍不住了,咸濕的淚水順著眼角淌了下來,周明珊感覺胸肺間突然生氣又一股怒意。 她抬起衣袖重重抹掉眼淚,竭力抑制著胸口的憤懣,嘶喊道,“爹,你知道嗎?娘親她沒多少日子了!” 周澤先是一怔,隨即臉色大變,聲音陡然拔高,厲聲道,“你胡說什么呢?什么叫沒多少日子了?” “呵呵……原來您也不知道……” 周明珊垂下頭,淚珠一滴一滴掉到青石地板上摔得粉碎,“您覺得這種事我會胡說嗎?” 周澤臉上忽青忽白,視線焦灼在她身上似乎在確認(rèn)真?zhèn)?,許久才道,“你怎么知道的?張大夫說的?為何孫大夫沒說?” 看來父親也并不是一點(diǎn)也不關(guān)心正院之事,起碼他還知道她請了張大夫來為袁氏看診。 她抬起頭,直直對上周澤的眼神,“父親是不相信女兒嗎?” 周澤愣了一下,把視線轉(zhuǎn)向一邊,聲音有些冷,“珊姐兒又何曾相信過為父?” 周明珊呼吸一滯,這件事上她確實(shí)無話可說。 自從重生以后,她對周澤就再不像從前那樣全心信賴了。 此次請張大夫看診便是如此,若是真的相信周澤,便不會在他上值時,專門又請了別的大夫來看診。 父女倆都沒再說話,屋里靜悄悄的。 不知過了多久,還是周明珊先打破了僵局。 “父親,張大夫從去年母親小產(chǎn)就一直為她看診,母親生產(chǎn)的時候又救了她的性命,若論了解母親的身體情況,肯定非張大夫莫屬!” 這算是解釋了她為何要請張大夫來看診的原因,在這節(jié)骨兒眼上,她不想讓父親心生隔閡。 “父親若是信不過張大夫,可以再請別的大夫來為母親診脈,女兒絕不會阻攔!” 周澤動了動嘴角,似乎想說什么,終究還是沒出聲。 周明珊看了他一眼,繼續(xù)說道,“女兒不知道孫大夫是如何跟您說的,可母親身體虛弱受不得刺激卻是真的,前幾日就在您去翰林院之后,母親便開始低燒暈迷,女兒無奈才請來了張大夫!” 周澤臉色又是一變,眼底浮現(xiàn)出了擔(dān)憂,聲音也變得低緩無力,“我一直以為她是在跟我賭氣……” 頓了頓,他又繼續(xù)道,“孫大夫也說了你母親體虛,需要好好休養(yǎng),我以為她只是那日受了刺激,休息休息就沒事了……” “沒想到……” 周澤的臉上終于閃現(xiàn)出了懊悔的表情。 沒想到母親的病會是這么嚴(yán)重,周明珊暗嘆一聲。 到底是十幾年的夫妻,看父親的樣子,大概是開始相信張大夫的話了。 “張大夫說,其實(shí)母親自從去年生產(chǎn)以后身子就一直不大好,只是她懇請張大夫瞞著我們,才一直沒說……” 周明珊把袁氏的良苦用心說了一遍,說到傷心處忍不住又流下了成串的淚珠。 “你母親她確實(shí)是這樣的人!” 周澤的臉上開始出現(xiàn)了懷念、眷戀,似乎還夾雜著甜蜜、無奈以及不解等周明珊看不懂的神色。 似乎那個溫和可親的父親又回來了! 周明珊暗自舒了口氣,開始步入正題。 “爹,您到底跟娘有什么爭執(zhí)?若不是重要的事兒便是讓讓娘也未嘗不可,畢竟她現(xiàn)在身子這樣,您也用不著跟她計較!” “唉……” 周澤嘆了一口氣,整個人再也不復(fù)清冷寡淡,沒好氣地瞪了周明珊一眼,“還不是為了你的親事!” 原來周明珊和袁氏去顯國公府赴宴那日,周澤在翰林院也碰上了一件事。 翰林院的他的上司,侍講學(xué)士張大人跟他提了一個人,一個鼎鼎有名的人。 說到這個人,京城的官宦人家大概少有人不知道的。 本朝初定鼎之時,便對前朝的一些官制做了修整,其中最明顯的就是通政司。 通政司在前朝只是一個處理文書的清淡衙門,可是在本朝卻是大大的不同,借鑒了了前朝錦衣衛(wèi)的經(jīng)驗(yàn),又對部分職權(quán)進(jìn)行了限制,變成了本朝新的通政司衙門。 本朝之人沒經(jīng)歷過前朝錦衣衛(wèi)緹騎的黑暗壓迫,可也能從正史野傳里一窺端倪,那絕對是如狼似虎。而本朝鼎鼎大名的通政使雖然沒達(dá)到那種可以止住小兒夜哭的程度,可也是京城官場眾人頭上的“鎮(zhèn)山太歲”。js3v3 ------------ 第238章 異議 而張侍講提到的這個人,便是通政司主官,正三品的通政使,定安伯蔣琨。 這樣的人能成為姻親,先不說別的,光提起來就面上有光,周澤當(dāng)然心動。 可他當(dāng)時并沒說死,只說回去考慮考慮。 張侍講大人也無異議,這畢竟是人之常情。 到底是自己的嫡親女兒,周澤在下衙后還專門又找人打聽了一下蔣琨的為人處事,雖然生活上有些小瑕疵,可是瑕不掩瑜,整體上來說,這是個很不錯的女婿人選。 他也知道袁氏近日一直為女兒的親事?lián)鷳n,所以得了消息之后立馬便趕回了家。 誰知等到周澤興沖沖得告知袁氏之后,卻被當(dāng)頭破了一盆冷水。 “不行!那蔣琨是什么人,你居然想把福兒許配給那樣的人作?你還有沒有良心???” 這是袁氏的原話。 他當(dāng)時便惱了,他怎么沒良心了? 為了大局,他還是忍了一時之氣,也許袁氏對蔣琨有什么誤會呢? 他耐下心解釋了幾句,袁氏卻是越聽怒氣越盛。 女人和男人看人看事的重點(diǎn)完全不同。 蔣琨雖然位高權(quán)重,聲名赫赫,可他卻也有不足。 他是個鰥夫,而且還有兩個女兒。 雖然他今年只有二十五歲,雖然他生得英武不凡,可在袁氏眼中,這上面這兩條就足以抹殺他所有的優(yōu)勢,況且傳說中他還寵妾滅妻。 “那不是別人在亂傳嗎?要是真的話,那武順伯府怎么不吭一聲?”周澤也辯解。 蔣琨的前妻便是出自武順伯府,說是她在成親生了一個女兒之后,因?yàn)閹啄隉o所出抑郁成疾一病去了。 袁氏卻道,“我不管是不是謠傳,就算他沒有寵妾滅妻,可他后院中的女人在那擺著卻是事實(shí),還要進(jìn)門就當(dāng)現(xiàn)成的娘,我已經(jīng)這樣了,我的福兒不能再受這樣的苦,……” 周澤說到這,臉上的表情又變得復(fù)雜無比。 周明珊已經(jīng)猜到了,后面的話才是造成周澤和袁氏大吵一架的元兇,可是這涉及到羅姨娘和十幾年前的舊事,誰是誰非現(xiàn)在再論已經(jīng)沒有意義了。 該知道的她都知道了,不必再繼續(xù)深究。 她輕聲問道:“爹,那您答應(yīng)張大人了嗎?” 周澤苦笑,“你娘這樣鬧騰,我敢答應(yīng)嗎?” 頓了頓,他抬頭看了周明珊一眼,又道,“不過中間張大人請我吃了一次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