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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扶著躺下了。 “福兒,娘又不是七老八十了,用不著這樣吧?”病中的袁氏還有心情打趣周明珊。 周明珊鼻頭一酸,母親肯定是以為她還不知道實情,所以故意表現(xiàn)出輕松的樣子,讓她安心。 既然母親如此,她也不想破壞這份心意,故意磨著牙答道,“娘現(xiàn)在可是病人,既然是病人,就得聽我的!” 袁氏有些好笑,可身子實在是太累了,只能扯了扯嘴角。 周明珊見狀,和藏蕊服侍著她重新躺下。 很快,床上就傳來了均勻的呼吸聲。 周明珊和藏蕊對視一眼,然后輕手輕腳出了內(nèi)室。 “藏蕊jiejie,這幾日就要辛苦jiejie了,寧姐兒那邊也不要疏忽了,我也會多看顧著!” 周明珊說得如此客氣,藏蕊有些受寵若驚,趕緊誠惶誠恐得應(yīng)下:“姑娘說得哪里話,有什么辛苦不辛苦的,這都是婢子的分內(nèi)事,奶奶平日對婢子們也是極好的,大家都盼著奶奶趕緊好起來呢!” 見她說得誠摯,周明珊也放了心,欣慰得點點頭。 她只一個人,兩只手,就是再厲害能干也不會分身之術(shù),只要下頭的人精心些,基本出不了岔子。 安頓好袁氏這邊,她又去看了寧姐兒。 小人兒還在歪著腦袋呼呼大睡,奶娘坐在搖籃車旁邊的小杌子上也跟著頭一點一點得打盹,看到周明珊進(jìn)來,趕緊起身行禮。 周明珊皺眉,動了動嘴角,最終還是只點了點頭沒說話。 出了東稍間,周明珊突然頓住腳步,扭頭問紅云,“安嬤嬤什么時候回來?” 紅云伸出手指頭數(shù)了數(shù),才道,“安嬤嬤侄兒定了親事,當(dāng)時跟奶奶告了半個月的假回去cao持,算起來應(yīng)該就是這兩日回來!” 周明珊“嗯”了一聲,也不再多說。 紅云暗地里吐了吐舌頭,舒了口氣,方才她正在想別的事兒,差點就撞到姑娘身上了。 自從寧姐兒搬到東稍間,奶奶就指派了藏蕊jiejie專門照看,怕安嬤嬤年紀(jì)大了照顧小孩子辛苦,就把她留在了正房,閑了陪奶奶聊聊天,也不用她做事,反正還有微雨和疏云兩位jiejie,又提上來夏荷春蘭秋菊冬梅幾個,也不缺人服侍。 這會姑娘專門問起安嬤嬤,是有事兒嗎? 紅云邊走邊琢磨,好半日也沒想明白。 中午簡單用過午膳,周明珊又回了正房陪袁氏。 下晌袁氏斷斷續(xù)續(xù)醒來幾次,有時還跟周明珊聊幾句,有時卻只是睜開眼看看就又閉上了眼。 周明珊也不敢打擾她,連其他幾房探病的人都攔到了外面。 好在大家都知道袁氏連著兩日請大夫,怕是確實不大好,小孩子著急無禮也不放在心上了。 周明珊根本顧不上這些,她一直在等著周澤回來,等得焦慮無比。 袁氏雖然在休息,可卻睡得一點也不安穩(wěn),眉頭一直皺著,偶爾還會夢囈“不行,我不同意……” 周明珊聽了幾句,雖然不知道是什么事,卻也能聽得出來母親依然在擔(dān)心她的婚事。 所以,為了讓母親能安心養(yǎng)病,事情還得著落在父親身上。 可是眼見著日頭一點一點西沉,本該到家的周澤卻一直不見身影。 “怎么樣?” 紅云被指派到二門上詢問,也是等了許久,才有三爺跟前的人回來傳話,“說是三爺今兒有應(yīng)酬,要晚些才能回來!還說不用給他留門了!” 周明珊心里一“咯噔”。 應(yīng)酬?應(yīng)酬什么?和誰一起應(yīng)酬? 會不會和她的親事有關(guān)? 從這幾日發(fā)生的事,她現(xiàn)在大概能猜得到,肯定是父親所提的親事和母親前日所提的不是一家,而且母親對父親所提的親事異常反感不滿,所以才會生那么大的氣,以致暈厥。 父親說了不留門,意味著今日他即便回來了也會歇在外院的書房,不會回聽閑居了。 怎么辦? 萬一父親一意孤行定下了親事,母親怎么辦? 她眼前浮現(xiàn)出母親瘦弱卻滿是倔強(qiáng)的臉,如果父親真的那樣做,母親一定失望極了,她不敢想象那樣的后果…… 一瞬間,周明珊只覺腦海里一片麻木,手腳冰涼…… 不,不,她不能自己嚇自己! 這些都只是她的猜測,不一定作數(shù)! 對,對,就是這樣! 她暗暗安慰自己,緩緩平復(fù)著快如擂鼓的心跳,好久才慢慢平靜下來。 “紅云,之前張大夫說的那種丸藥取回來了嗎?” 紅云有些納悶,搖頭道,“姑娘您忘啦,張大夫說配好的沒有了,新的要明日才能好呢!” 周明珊這才想起來,有些失笑,她確實緊張過頭了,張大夫上晌才說的話她居然沒過多久就忘了。 那種藥丸是針對袁氏這種病癥的急救藥丸,是張大夫家的獨傳秘方,用的一些珍貴藥材很難得,每年也配不了多少,很少人知道,卻為了袁氏破了例。 想及此,她還是又叮囑了紅云一次,“嗯,今兒不用你服侍了,你好好歇著,記得明日早點去取?!?/br> 今日,周明珊要親自在正房為袁氏守夜,這是她先前就決定好的。 藏蕊不敢違拗她,只得勉強(qiáng)應(yīng)了,卻提出自己在外面守夜,有事讓周明珊叫她。 其實,周明珊留在正房還有個沒說出口的理由。js3v3 ------------ 第237章 其人 翌日,一大早周明珊便起身梳洗,可令她失望的是,父親周澤終究還是沒回內(nèi)院來看袁氏,直接早起去翰林院了。 周明珊咬咬唇,有些說不出是失望還是心涼,虧得她昨晚專門留下來守夜。 雖然她早有預(yù)料,可直接面對這樣的事實還是讓她有些無法接受。 母親重病,父親到底是知道還是不知道? 如果知道,難道當(dāng)真就如此忙碌,連回內(nèi)院看一眼妻子的空閑都沒有嗎? 周明珊不敢多想,不想讓自己深想下去。 她搖搖頭,甩掉了腦海中那些亂七八糟的念頭。 可誰知,接連兩日,周澤都不是稱有應(yīng)酬,就是說在忙公務(wù),一直留在外書房,沒回內(nèi)院。 這下,任誰都看出來了,三爺是在避著,躲著,故意不回聽閑居。 雖然有去年的舊歷在,大家都懼怕周明珊的鐵血手腕,可在她注意不到的地方,依舊有人在竊竊私語,議論諸如“三奶奶要失勢了”“三奶奶沒有兒子好可憐”之類的話。 周明珊火了。 她直接叫人帶話給來興,要是三爺仍舊不回來,她就直接去翰林院去哭訴。 這招確實有效。 許是知道自己的女兒是個什么性子,三爺周澤終于在這日下衙后,回了聽閑居正院。 周明珊緊緊盯著眼前既熟悉又似乎有些陌生的男子,抿了抿唇?jīng)]說話,直接去了東次間。 袁氏在西間起居,她不想打擾。 “爹,您知道母親重病嗎?您連著三日不回家是想故意落母親的面子嗎?您這樣做對得起母親嗎?” 跟在她身后的周澤一進(jìn)門,就被劈頭蓋臉來了幾句。 他本就沉著臉,現(xiàn)在臉色更黑了,看著像是風(fē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