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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后,她追上代理律師:“請問,喬赫人呢?他為什么突然同意和解?” 律師捕捉痕跡地打量她一眼,態(tài)度還算有禮:“是喬總的意思,我只是聽命從事,具體原因并不清楚?!?/br> 他從業(yè)十幾年,打過那么多場官司,這是唯一一次在必勝的情況下,主動提出庭外和解要求的。 不得不承認(rèn),這個女人對喬總而言,真的不一般。 “之后有什么情況我們會聯(lián)系您的,請您耐心等待?!甭蓭煴虮蛴卸Y地欠身,不等她再說什么,便上車離開了。 司真搞不明白喬赫的想法。 之前那么果決固執(zhí),連和她坐下來談一談都不肯,現(xiàn)在官司打到一半,他已經(jīng)勝券在握了,怎么又突然說要和解? 她給喬赫撥了一個電話,像這段時間以來一樣,沒通。 正打算叫俊杰一起離開時,卻發(fā)現(xiàn)他不知道什么時候不見了,司真四處都沒找到,打電話,也是不接。 回到公寓,奶奶就坐在客廳里,一聽到開門的動靜便站了起來,著急地問:“怎么樣了?” “還沒判,喬赫同意和解了?!彼菊嫱依锟戳丝?,“俊杰回來了嗎?” “沒有哇,他沒跟你一起回來?” “休庭之后就沒看見他了?!彼菊嬗行?dān)心,又打了一通電話,仍然沒通。 “這小子又跑哪兒去了,也不說一聲。甭打了,晚上估計就回來了,那么大個子也丟不了。”奶奶嘟囔幾句,又問起更關(guān)心的問題,“小赫說和解是什么意思啊,同意讓我們見南南了?” 司真搖搖頭:“還不知道,律師傳的話。我再找他談?wù)?,?yīng)該沒問題的?!?/br> 洗手間的那個吻,她不知道代表了什么。 晚飯后,司俊杰仍然沒回來,司真不放心,正想出去找找,他的電話打了過來。 開口沉悶:“姐?!?/br> “你去哪兒了,這么晚了怎么還不回來?”司真看了看身旁目光擔(dān)憂的奶奶,“奶奶很擔(dān)心你?!?/br> “我……我跟朋友喝酒呢?!笔?jì)醫(yī)院的某處走廊,司俊杰坐在纖塵不染的綠色連排椅上,一身狼狽,右邊嘴角腫著,眼角也是大片的淤青,鼻子里塞著卷起來的衛(wèi)生紙。 司真沒懷疑,只是叮囑他:“別喝太多了,晚上早點回來?!?/br> “我晚上不回去了,在朋友家住,你們不用等我?!彼究〗苁掷锬笾恢坏案獾甑耐该鞔?,里面的面包已經(jīng)被壓扁,奶油從一邊漏了出來,很難看?!敖?,對不起,今天是你生日,我都沒給你慶祝?!?/br> “沒事,早上奶奶給我煮了雞蛋。”司真笑著說,“你好好玩,別去危險的地方。” 司俊杰悶悶地應(yīng)了聲。 翌日下午,喬司南被送了過來。 司真接到老梁的電話,急急忙忙下樓,車剛在路邊停下,喬司南自己打開車門,倒退著爬下來,小短腿飛快地迎著司真跑。 “mama!”小朋友的聲音急切又開心。 “南南!”司真跑到跟前,俯身一把抱住了他,“mama好想南南?!?/br> 喬司南緊緊摟著她的脖子:“南南好想mama?!?/br> 母子倆緊緊地?fù)肀еV說相思之情,老梁笑著走過來:“我正想送小少爺上去呢,您就下來了?!?/br> “等不及要見南南了?!彼菊婷嗣趟灸系念^,起身,看了眼那邊的轎車,黑色的車窗看不清里面情形。 “喬赫呢?”她問。 老梁不易察覺地頓了一下,“老板沒來?!?/br> 司真點點頭:“謝謝你送他過來?!?/br> “應(yīng)該的應(yīng)該的。”老梁道,“咱們還是跟以前一樣,您不方便接送小少爺?shù)臅r候,盡管叫我。” 太久沒見了,司真抱著兒子,舍得放下。 喬司南很依賴地趴在她肩窩里,有點委屈地說著:“南南每天都想mama?!?/br> “mama也是?!彼菊嬗H一親他的額頭,聲音十分溫柔。 “mama打敗小怪獸了嗎?”喬司南問得認(rèn)真。 司真笑起來,嗯了聲:“打完了。南南有沒有做到答應(yīng)mama的,好好吃飯?” 喬司南聞言,有些忐忑地瞅了瞅她。 他小心翼翼的樣子總是讓司真心疼,又親了他一口:“南南想吃什么,mama給你做。” 走出電梯時,發(fā)現(xiàn)奶奶已經(jīng)迫不及待地打開門在等了,見了小曾孫笑得一臉褶,往前迎:“南南終于回來啦,太奶奶可想死你了!” 司真把喬司南放了下去,他乖乖向老太太鞠了一躬,說:“太奶奶好。” “真乖!”奶奶牽起他的小手,“走,回家,太奶奶給你留了很多好吃的?!?/br> 司真走在后面,低頭看著手機(jī),消息界面始終沒有回復(fù)。 孩子重新回到身邊,心頭一顆大石落地,司真整個人的狀態(tài)都好了起來,每天照顧著南南和奶奶,忙碌著工作。 喬生總裁與前妻因撫養(yǎng)權(quán)鬧上法庭的消息到底還是傳了出去,金筱筱給司真打電話的時候問了幾句,司真只說南南在她這兒,對她和喬赫之間的糾葛只字未提。 金筱筱也沒追問,只是隔了兩天,又來電話問:“我們單位有個適婚男青年,條件長相都還不錯,性格跟你也挺搭的,你有沒有興趣見一見?” “別給我張羅這些了,”司真說,“我現(xiàn)在是真的一點想法都沒有了,有南南和奶奶陪著我,挺好的。” “我就是怕你一個人照顧一老一小會吃力,你沒想法就算了,自己開心舒服最重要,多個人磨合也要花費精力。什么時候要是想找了,盡管來找我,我們單位風(fēng)水好,優(yōu)質(zhì)男青年特別多?!?/br> 司真笑了笑:“謝謝您了,金月老。” 司真一直沒能聯(lián)系上喬赫,接到賴高曉的電話時,不免意外。 她如約帶著南南來到喬氏大廈,賴高曉已經(jīng)在大門等候。司真的車停下,他便恭敬上前,打開了后座的車門,幫喬司南解開安全帶,扶著他下車。 司真下車:“南南向叔叔問好?!?/br> 喬司南便乖乖地叫了聲:“叔叔好。” 第一次聽小少爺問他好,賴高曉簡直有點受寵若驚,多看了司真一眼,笑道:“請跟我來?!?/br> 經(jīng)過大堂的時候,不少人遠(yuǎn)遠(yuǎn)便向他們鞠躬,司真當(dāng)然清楚這不是自己的原因,低下頭,見喬司南走在她身邊,小臉嚴(yán)肅,看起來還挺有范。 賴高曉帶他們上樓,進(jìn)入一間窗明幾凈的會議室。不多時,三個西裝革履的男人走了進(jìn)來,為首的便是上次法庭上的代理律師。 “司女士,您好,今天有幾份文件需要您簽字?!彼鹿k地將一份文件打開,遞到司真面前,“這份是撫養(yǎng)權(quán)變更協(xié)議,您請過目,沒問題的話請簽字?!?/br> 協(xié)議內(nèi)容不多,司真掃了一眼,乙方落款處已經(jīng)有簽名,凌厲的字跡,一如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