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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條件,就像您剛才所說的,家政阿姨和家教老師,孩子并不缺乏陪伴。” 律師很快轉(zhuǎn)換了角度,“除此之外,您家庭的經(jīng)濟狀況也并不適合撫養(yǎng)孩子。您的祖母患有胃癌,分別于兩年前和去年做了兩次手術(shù),已經(jīng)沒有自理能力,更遑論協(xié)助您撫養(yǎng)孩子。您的父親司志明是個詐騙犯——請恕我用詞尖銳——五年前司志明曾從我當事人手中拿走二百五十萬人民幣償還巨額債務(wù),至今未還;并且在近幾年內(nèi)多次以欺詐方式從各種機構(gòu)貸款共計一百三十萬元,信用卡超支三十七萬,至今仍有近百萬元惡意拖欠不還,為逃避債務(wù)選擇了潛逃。您祖母去年就是被討債公司氣昏倒住院的,我沒說錯吧?試問這樣一個被債務(wù)壓垮、隨時可能有人上門討債的家庭環(huán)境,適合孩子的成長嗎?” 司俊杰騰地一下站了起來,指著律師:“你胡說八道!司志明欠的錢是他欠的,關(guān)我姐什么事?” 律師看了他一眼,很從容地站著,沒有說話。 審判長敲了敲法槌:“安靜?!?/br> 司俊杰閉了嘴。 律師再次轉(zhuǎn)向司真:“請容許我做一個假設(shè)。五年前您決絕地拋棄孩子,并且五年的時間里都沒有回來看過他一次,這說明您并沒有撫養(yǎng)孩子的意愿,但恰恰在您父親出事之后,才提出變更孩子撫養(yǎng)權(quán)的要求——” 他適當?shù)耐nD,旁聽席上響起輕輕的竊竊私語聲。 “是否是向我當事人索要錢財替父還債不成,才選擇這種方式,以圖謀我當事人能夠支付的高額撫養(yǎng)費?” 咄咄逼人的氣勢,漸漸提高到威厲的聲調(diào),足以對一個心虛的人產(chǎn)生震懾。 “姓喬的,你別欺人太甚!”司俊杰火冒三丈,盛怒之下抓著身前的木欄桿就想跳過來,被司真叱了一聲:“俊杰!” 他猛地停住,在審判長不悅的目光中咬牙切齒地坐了回去。 “你的假設(shè)充滿了惡意,我并沒有那樣的動機。選擇走司法程序,是因為我在試圖與喬赫協(xié)商輪流撫養(yǎng)孩子的過程中他不肯配合,并且不讓我見孩子?!彼菊婵聪?qū)徟虚L,“無論您怎么判決,希望都能保證另一方的探視權(quán)利?!?/br> …… 休庭30分鐘。 司真找了一圈,才在一個角落找到正在憤憤踹墻的司俊杰。她叫了他一聲,走過去。 司俊杰轉(zhuǎn)過頭,無處發(fā)散的怒氣收斂,悶悶地叫了一聲:“姐?!?/br> “你什么時候回來的,吃飯了嗎?” “吃了?!彼究〗茈m然不懂,也看得出來庭審的情況對她們很不利。“都怪我們給你拖后腿了,要不是司志明拿了姓喬的錢,還欠那么多債,你哪兒會被那個黑心律師那么說?!?/br> “他也是為了工作?!彼菊娴臓顟B(tài)倒還算平和,“這些我來cao心就夠了,你別想那么多。以后別那么沖動,剛才要是真的跳出來,就要被法警帶出去了?!?/br> 司俊杰“嗯”了一聲,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聽進去了。 司真去了趟衛(wèi)生間,出來時,在洗手間的門口看到了喬赫。他兩手插在口袋里,倚著墻,落在她臉上的視線幽暗不明。 司真站在洗手池前,打開水龍頭。 刷刷的流水聲,將許多微小的聲音蓋了下去。 “為什么吃藥?”喬赫在她身后問,聲音中的情緒聽不分明。 “睡不著?!彼菊娴暬卮?。 他靜默半晌,再開口時嗓音愈發(fā)低沉:“你只需要說出我曾經(jīng)軟禁過你,就能讓審判的結(jié)果偏向你。你不是一直這樣認為的嗎,為什么不說?” 司真垂眸看著自己的手,流水在皮膚表面形成一層透明的水膜。手腕上白色的表帶很完美地遮掩著那里的疤。 鏡子里那張臉化了淡妝,才沒顯出這段時日的頹然。 她關(guān)了水,兩只手撐在洗手池邊沿。 安靜持續(xù)了很久。 “這些天我一直在問自己,能不能為了你,放棄我自己?!彼穆曇艉茌p。 喬赫意味不明地望著她:“答案呢?” 司真搖了搖頭:“我不知道?!?/br> 喬赫停頓片刻,莫名其妙地說了句:“你走之后,盛佳尋來質(zhì)問我,到底對你做了什么,把一個愛說愛笑的人,逼得臉上再也看不到笑容。” 司真抬頭,看著玻璃上站在她身后的人。 喬赫的視線在鏡子中與她對上,眸光明滅:“你真的很久沒對我笑過了?!?/br> 他忽然向她走近,司真下意識轉(zhuǎn)過身,被他的手托住后頸,一個吻落在唇上,短暫的觸碰之后便撤離。 “生日快樂。” 他說完這句便放開她,轉(zhuǎn)身離去。 第99章 九十七分 “喬總,您確定?”休息室里, 律師愕然地看向在立在窗邊的男人。 身形修長, 氣度卓然, 圈子里知名的鉆石王老五, 背影卻顯得格外深沉。 喬赫背對著他, 聲音清淡:“照做吧。” 律師應(yīng)聲,最后遲疑地看他一眼, 略略欠身后離開休息室。 喬赫在窗口站了一會兒, 走出休息室時,撞見走廊盡頭一張憤怒的臉。 年輕男人在長期的嚴酷訓(xùn)練下鍛煉出了強壯的體格,猛地起步向他沖來時, 肌rou的爆發(fā)力可見一斑。 喬赫站著沒動, 挨下了他砸到臉上的拳頭。 頭被打得一偏,身體往后撤了半步,他站穩(wěn),慢條斯理地用拇指抹掉嘴角的血跡。 “你就這么欺負我姐!”司俊杰壓低聲音嘶吼著,“是你把她害的得了抑郁癥, 是你害她自殺,竟然拿這個來攻擊她,你他媽還是個男人嗎?!” 他抬手去揪喬赫的領(lǐng)子,卻被喬赫敏捷地反手抓住手腕, 猛地一拽, 將他的手臂反扣在身后, 摁在了墻上。 司俊杰的肩膀和手臂都被鉗制著, 掙了一下,沒掙開。 他咬著牙:“姓喬的,我不會放過你的!” “就這么點本事,還想給她出氣。”喬赫冷冷地說,隨即松開他的手。 司俊杰兩只手在墻上一推,借著反作用力迅速起身,身體側(cè)轉(zhuǎn)的同時,一腳踢了過來。 很多年不曾經(jīng)歷這樣的搏斗,喬赫的反應(yīng)速度已經(jīng)不如少年時期靈敏,卻也足夠應(yīng)付空有四肢發(fā)達的司俊杰。他側(cè)身避開,無意糾纏。 司俊杰雖然沒什么技術(shù),當兵的幾年訓(xùn)練熬下來,體力比常人要強得多,一身蠻勁兒。 他一腳踢空,險些沒站穩(wěn),卻緊接著再次揮著拳頭向喬赫撲過來。 “我跟你拼了!” …… 繼續(xù)開庭后,司真沒有看到喬赫。 律師向?qū)徟虚L低聲說了幾句什么,隨后,審判長與審判員商議后宣布。 “鑒于被告方同意調(diào)解,但因故不能到庭,本案推遲審理。” 司真詫異,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