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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形挺拔的男人,氣質(zhì)卓然,任何畫面里都是讓人難以忽視的存在。 “Chris?!彼菊娼辛艘宦暋?/br> 離得有些遠,對方并未聽到。 司真不得不揮著手,提高聲音大喊了一聲:“嘿,Chris!” 喬赫停下腳步,循聲看過去。 “請等一下?!彼菊婧暗?。 那信封就在她書包里裝著,今天不還,以后還不一定有機會遇見。 司真想他不耐煩的性子,怕是不等她走過去便會離開,于是拔腿向他的方向跑去。 喬赫遠遠看著一個女人微笑著向自己跑過來,微微皺眉。 他站在原地沒動,眉眼映著冬雪,比之前更冷了。 對方泰然不動地站在那里,目光冷漠地看著她,司真開始覺得,自己跑向他的樣子一定很滑稽。 正尷尬,后腦勺突然“梆——”地一下,被一個巨大的東西砸中。 她被砸得眼前一花,一下子撲在雪地上。 雪地里摔一跤,疼痛是加倍的。 雙手冰得刺骨,司真從雪里抬起頭,潔白無瑕的視野中,一雙黑色皮鞋。 作者有話要說: 喬叔叔:……我扶還是不扶? 第3章 三分 意料之中地,這位已經(jīng)有過兩面之緣的學長沒有扶她。符合他一貫冷面冷心的人設(shè)。 司真怕他像上次一樣轉(zhuǎn)身就走,再次道:“學長你等一下?!?/br> 膝蓋和手掌都磕的生疼,幾乎失去知覺,司真還是用最快速度爬了起來。 太冷了。 所謂如墜冰窖。 她的學生快步跑過來,關(guān)心的臉杵到她跟前:“司老師,你沒事兒吧?摔到哪了?” “還好,沒事?!彼菊孢@么說著,卻被疼得眼里冒淚光。她一邊向手上呵熱氣,一邊用力握了握,掌心的痛感才緩解幾分。 學生見她無礙,一扭頭:“剛才誰扔的?過來道歉!” 果然有一個小學生模樣的男孩子小跑過來,猶猶豫豫地舉起手:“我扔的……我想砸我哥來著,扔偏了,對不起jiejie?!?/br> “沒關(guān)系,我沒受傷,”司真向他笑,聲音溫柔,“你們?nèi)ネ姘?。?/br> 男孩子又向她說了對不起,跟著哥哥們跑開。 喬赫不耐煩地看了眼時間,冷冷的視線隨即瞥向她。司真覺得他和冬天這個季節(jié)真的很相稱,那雙眼的溫度看起來有零下。 他剛從對街的咖啡店出來,握著咖啡杯的手修長好看,相形之下自己紅腫的蘿卜手實在寒磣。 司真打開包,把夾在書里的信封取出。 “學長,你可能有點誤會,這錢請你收回?!?/br> 喬赫垂眸,掃過一眼。 很普通的牛皮紙信封,吸引他的視線的,卻是捏著信封的那只手——大魚際和指甲泛著青紫色,手指發(fā)紅臃腫。 見他不接,司真又往前遞了遞:“我的腳傷和你沒關(guān)系,是我自己不小心,沒有向你索賠的意思。這不是筆小數(shù)目,你拿回去吧……” 即便賺錢多,也沒有隨手兩千塊給人的道理。 喬赫沒耐心聽她啰嗦,抽回信封,順手將那一杯咖啡放到她手里。 冰天雪地里,熱乎乎的杯子一入手,司真便下意識用雙手捧住,抱緊了那讓人倍覺熨帖的溫度。愣了兩秒,她抬頭,詫異地看向喬赫。 他已經(jīng)轉(zhuǎn)身走了,一個字都懶得留下。 司真看著他闊步走向路邊,白雪覆蓋的街道和黑色車子構(gòu)成色調(diào)分明的背景,那道身影冷傲而挺拔。 其實也不是那么……無可救藥。 司真兼職的便利店在附近的誠信小區(qū),緊鄰著江州路步行街。 嚴格意義上其實算不上一個小區(qū),只有兩棟居民樓,住戶都是一個村子里出來的,鄰里之間關(guān)系和睦團結(jié),自己集資修了大門,掛上牌匾。 小區(qū)一個住戶用樓下的門臉房開了便利超市,司真周末幫忙看店,按小時計酬。 她的長相和脾氣都是溫柔可人的那一掛,做事細心妥帖,又是重本高材生,公派德國留過學,在誠信小區(qū)里可謂受盡大媽大嬸的寵愛。 司真上完家教課過去時,遇見幾個從新開的商場看完免費電影回來的阿姨。 “司真來啦?!眲偁C了一頭梨花燙的譚姨笑瞇瞇叫她,“你寒假有安排了嗎?要是有時間,給我們浩樂補補課吧。” “可以啊。浩樂最近怎么樣?”司真笑著問。 “嗐,別提了,期中考試數(shù)學又是十幾分,卷子一面兒都沒寫完?!弊T姨提起來就磨牙切齒,“別人都在做題,他一會兒摳手指一會兒看窗外風景,丫的還沒個虱子大就開始給我裝文青?!?/br> 司真笑出聲,然后道:“這是注意力不集中的表現(xiàn),可以做一些針對性的訓練,把他的習慣扭過來?!?/br> “成成成,就按你說的訓練!”譚姨對她有一種偶像般的盲從。 另外幾位阿姨也跟著道:“我們家那倆明年要中考了,英語分總是拖后腿。司真你英語好,給他們輔導(dǎo)輔導(dǎo)?” “還有我們心語,這丫頭數(shù)學英語都挺好,就是語文作文老寫不好,邪了門了?!?/br> “誒誒誒,我先預(yù)約的?!弊T姨生怕人被搶了。頓了下,又一拍巴掌,“要不這樣,把孩子都湊到一塊上課得了,回頭我讓老譚把棋牌室給你騰騰。” 說話間已經(jīng)走到小區(qū),遠遠瞧見七八個大老爺們站在棋牌室外頭,穿著統(tǒng)一從批發(fā)市場采購的藏藍或煙灰色棉馬甲,或揣著手,或夾著煙。便利店的老板馮發(fā)財也在其中。 譚姨嗓子亮,一聲喊過去:“合計什么大業(yè)呢你們。麻將機壞了?” “麻將什么機,房子都快拆了?!笔直凵霞y著老虎刺青的老譚摘下針織帽,在光頭上抹了兩把,又把帽子戴回去。 老房子拆遷對許多人來說是喜事,意味著一筆可觀的拆遷費。可在場的眾多人,男人各個一臉嚴肅,女人聽見這話也不見喜色。 他們這些人,都曾拿過一筆農(nóng)村征地的補償金,搬到了城里來,雖說不是大富大貴,但基本不愁生計。因此對放棄這兩棟樓再多拿一次拆遷費,似乎并沒多大興趣。 “咋回事???”有人問。 “那個啥喬氏集團,盯上咱們這片兒的地了。” 司真一怔,倒先想起那位學長來。 莫名其妙地。 譚姨想問題倒是簡單:“咱不賣啊。他們還能把我們鏟平了?” 這幾年開發(fā)商的推土機將釘子戶鏟平的事沒少發(fā)生。況且喬氏財大勢大,想要搞定幾個釘子戶,易如反掌的事。 馮發(fā)財?shù)溃骸按蠹覉F結(jié)一致,都不賣,他們找不到突破口就沒辦法了?!彼髦坨R,當過十幾年老師,說起話來有些分量。 老譚第一個贊成:“對,晚上把大家召集過來,動員一下。咱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