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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柔被說得無言以對。 可巧在旁邊看了一會,過來端起銅盆,跪到秦婠和羅氏面前,柔聲道:“是奴婢不知規(guī)矩,請?zhí)蛉素熈P?!?/br> 纖弱的手臂舉著滿盆水有些打顫,倒叫人心有不忍。秦婠看了眼母親,自可巧端的盆中絞出帕子,又朝可巧淡道:“你倒乖巧?!?/br> 一轉(zhuǎn)頭,她將帕子交由羅氏,道:“母親這里如今也缺人使喚,不如就叫可巧留下,晚上父親回來讓她在后邊服侍著吧?!?/br> 可巧聞言驚喜抬頭,羅氏卻瞪大了雙眼,剛要反駁女兒,卻被秦婠捏了下手心,那廂可柔聞言神色已變,忙要過來服侍,卻又被秦婠遣退:“可柔姑娘是老太太屋里的嬌兒,做不慣粗使活計,想來也不習慣服侍人,母親今后還是讓她好生留在自己屋里吧?!?/br> 羅氏從秦婠手里接過帕子,心有所悟,已經(jīng)知道秦婠要做什么,便道:“果是如此,老太太指來的人,可不就是咱們家里半個小姐,不能怠慢了,就在我這院里好生住著吧。” 此話一出,可柔的吊梢眉當下就擰成結(jié),又見可云已經(jīng)站到羅氏身邊,不由恨恨看了可云一眸,不再多話。 要知在這端園里,秦少白與羅碧妁恩愛非常,丫鬟們要見秦少白除了在羅碧妁這屋子里,其余地方平素是很難遇到的,可云可柔這二人既是為了同一目標而來,若只一人得臉,另一人必定不甘。 且叫她們先爭去吧。 上輩子秦婠沒少經(jīng)歷妾室之爭,這點伎倆如何沒有?倒是羅氏一輩子被秦少白愛護著,甚少遇過這般情況,是以為人雖然精明爽利,但于這起陰私之事上,反倒不如死過一次的秦婠,不過母女同心,卻也一點便通,無需秦婠多作贅言。 替母親凈好面,扶她上了床,秦婠便遣退了人,坐在榻邊陪母親說話。 眾人見秦婠一來便發(fā)作可柔可巧二人,那雷厲風行的態(tài)度早就與昔年大廂徑庭,不由暗暗作奇,均說不愧是已經(jīng)在侯府主持中饋之人,那通身的氣勢,已經(jīng)不可同日而語。 秦婠卻無過多想法,只一心侍奉母親。羅氏因她突至而慌慌張張搗騰,如今氣力又弱,躺在榻上歇著,說了兩句話便乏力難當,又聽說秦婠要在家里住上兩日,心中大安,便閉了眼。 “夫人……” 秦婠正看著母親睡去,不妨聽到連氏在簾下輕聲叫自己。她見母親氣息已勻,便起身帶著連氏去了外間。 “連姨,何事?”秦婠問她。 “外頭的鋪子出了點事,我本想要回太太,但是她……”連氏面有難色。 “帶我去看看吧。”秦婠回身看了眼內(nèi)室,輕聲道。 ———— 兆京西大街也是商肆林立的繁華街巷,這里的鋪面集中,又靠近京城普通百姓的居住區(qū),所以人來人往的很是熱鬧,只是開的多是些尋常商鋪,做買賣的也不是什么大商販。 “云記羊rou鍋”是這條巷子里最有名的一家專吃羊rou的食肆,已經(jīng)開了有十年,食客甚多,每日堂上都無余座,今日這里卻比往常又擁擠十分,店里店外都堵滿了人。 有人到這里鬧事,為了云記這間鋪面。 “喝個酒都這么鬧騰?” 坐在堂中最靠里面位置的人舉著酒盅看著堂上的不速之客,眉梢略挑,露了絲笑。 廣袖一飄,桌前坐的人影便旋即消失,再現(xiàn)身時,他已將要被來人打上的云記老板接了下來。 “寧……寧公子……”老板雖被救下,仍心有余悸,只弱弱喚出救下自己那人的名號。 作者有話要說: 是時候來點爽的了…… 寧小哥哥來了…… 第92章 meimei 叮叮當當……馬車檐角的瓷鈴被風撞出聲響,叫正低頭拎起裙裾邁過門檻的秦婠抬了眼。站在車旁的駕車人已經(jīng)撩起車簾,見她望來,頜首淡道:“我送你們過去?!?/br> “多謝何寄哥哥?!币娛呛渭?,秦婠也不推讓。她們一眾女人,跟的護衛(wèi)不多,武藝平平,若有何寄同去,會減去她許多后顧之憂。 何寄話不多,見她們坐上馬車,便“叱”了聲駕馬而出,馬車里傳出連氏心疼的聲音:“夫人,你歇會?” “不會了,連姨同我說說鋪子的事吧。母親的營生我素來不大管,還不知道怎么個情況。”秦婠的話音低低的,透著從前沒有沉穩(wěn),卻也有絲倦懶。 沈浩初一走,從沈府到秦家,都靠她一人撐著,倒將她從前跳脫的頑皮性子給壓了下去。如果可以,他真想替她分分憂,哪怕只是說兩句話,都好。 ———— 秦婠確實有些累,她懶洋洋地倚著迎枕伸直雙腿,指腹無意識地摩挲著腕間溫潤玉鐲,垂著眸聽連氏說話。 “太太名下在京城的產(chǎn)業(yè),如今多以鋪面為主了。前些年剛回京時,太太倒曾開過幾間鋪子,生意也不錯,每年的利銀可觀。不過夫人也知道秦老太太的脾氣,她是不喜歡女人在外拋頭露面的,再加后宅之事擾心,太太□□乏力,這兩年就漸漸將生意盤出去大部分,只留下四間“花錦記”與兩間“花妝閣”。這兩家因是經(jīng)營多年的老字號,名號已經(jīng)打了出去,外加進貨又是從夫人娘家舅舅那邊,太太舍不得收,就一直經(jīng)營至今?!?/br> 秦婠點點頭?;ㄥ\記賣的是綢緞布匹,花妝閣賣的是女兒出閣所需之物,這兩者都是當年母親剛回京時在娘家哥哥,也就是秦婠舅舅的扶助下開的,到現(xiàn)在已有十年時間,也算京城老字號,感情極深,母親自是不舍盤出。如今這六間鋪子,母親已經(jīng)給她半數(shù),余下的那些母親也曾言過,留著權(quán)當念想,指著有朝一日能找回她哥哥秦望便都給他,雖然希望渺茫,但總是心頭最后一根稻草。 “大部分鋪子盤走后,太太就將大部分銀錢置了買鋪面和田莊,用以收租,現(xiàn)在除了給夫人陪嫁的那幾個鋪面外,太太手里還有八間鋪面,有兩間是與人合股開的鋪子,太太不管事,只分紅,另外六間則是賃出收租?!边B氏道。 “嗯,那這些事現(xiàn)在都是誰照管著?”秦婠問道,母親既然不方便親自出面,自然會找人代為打點。 “花錦記與花妝閣如今由老李管事與您的娘家舅舅打點著,太太也會親自過問,我專門負責太太與李管事及舅爺間的聯(lián)系,這兩家倒一直是穩(wěn)當?shù)摹V劣谄渌?,太太沒時間逐一過問,就交由太太陪房的梁家在打點,不過近年梁管事身體不好,顧不過來,太太就盤算著培養(yǎng)個新的接手人?!边B氏說著嘆口氣。 “可是這接手人出了差子?”秦婠會意。 連氏輕咳一聲,用絹子壓壓唇角,道:“嗯,如今出問題的就是這個人。夫人您嫁出后,太太膝下空虛,宅里又諸多煩事,老爺有公務(wù)在身又不能時常陪著,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