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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來推去,一時半會兒因為難受也忘記了害怕。 如今見到田蜜,他之前的害怕成倍成倍地反噬過來,當下就窩在她懷里,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田蜜原本就憐惜他,看見他哭得傷心,自己心里那點兒自怨自艾和傷感也被勾了出來,抱著豆包跟他一起,哭成了一個二重奏。 護士拿著藥進來,見他們兩個人哭,忍不住笑道,“小朋友哭就算了,怎么大人也哭成這樣子?”田蜜被打斷,有些不好意思地抬起頭來笑了笑,她放開豆包,方便護士來給他打針。豆包之前一個人洗胃的時候還不哭不鬧,這下看到了針,立刻鉆進田蜜的懷里不肯出來。護士和田蜜在旁邊好哄歹哄,都沒辦法。 護士笑了笑,“你這小朋友,真奇怪。剛才一個人洗胃都不哭,這下你mama來了,打個針都怕?!倍拱闷ü蓪λ?,臉埋在田蜜懷里,“不打?!甭曇魫瀽灥模忠驗閯偪捱^,帶著一點兒顫音,聽上去可憐急了。 田蜜把他從懷里拉出來,沒讓他打針,而是問道,“你今天晚上想吃什么?”豆包想了想,扳著小手數(shù),“板栗雞,青椒rou絲,還有上次那個魚卷卷?!濒~卷卷就是上次田蜜給他做的那個蘆筍鮮貝魚rou卷,她抬眼看了一眼護士,那個護士搖搖頭,“小朋友,你現(xiàn)在脾胃虛弱,可不能吃這些哦。只能吃些綿軟好消化、清淡少油的東西?!?/br> 田蜜想了想,問她,“那雞絲粥可以吧?” “不放佐料可以?!碧锩勐犃?,低下頭來對豆包說道,“你想不想今天晚上吃飯?想的話就好好打針吃藥,病好了想吃什么mama給你做什么,但是現(xiàn)在,你必須打針吃藥。” 田蜜很少有這么嚴肅的時候,豆包剛剛經歷了一場噩夢,還沒有來得及在田蜜那里接受更多的愛撫,就聽見她這么說話,當下有點兒接受不了,嘴一癟,就要哭了。 “你們原來在這里啊?!倍拱难蹨I出來了一半,還沒能出眼眶,就被一個聲音打斷了。他和田蜜一起向門口看去,就看到曾向隅滿頭大汗地走進來,“找死我了?!?/br> 他跑得大汗淋漓,在門外還是滿臉急色,然而看到田蜜和豆包坐在一起,卻又突然放下心來,整個人看上去都沉淀了不少。曾向隅會知道并不奇怪,舒蘇和豆包一個學校,他生病了,那個小姑娘多半也逃不了,只是為什么......曾向隅好像是專程找過來的一樣? 曾向隅看了一眼豆包,摸了摸他的臉,“怎么樣了?” “醫(yī)生剛剛給他洗過胃,這會兒要打針,他死活不讓?!痹蛴缣а垡豢?,才發(fā)現(xiàn)旁邊站著一個拿著已經灌滿藥的注射器的護士。田蜜把旁邊的水杯端給他,“你怎么過來了?” 曾向隅拿著水杯的手一頓,舌頭不自覺地舔了舔牙齒,他怎么過來呢?他跟舒蘇他爹打電話說正事,沒想到那邊告訴他舒蘇學校出了食物中毒的事情,小孩子被送到醫(yī)院來了。他想起豆包跟舒蘇也是一個學校,當下把手上的工作一丟,就緊趕慢趕地過來了。 曾向隅還沒有想好應該怎么跟田蜜說這事情,旁邊那個護士就沖豆包笑道,“你看你爸爸mama多喜歡你,生病了趕緊跑過來,別讓你父母多擔心了,趕緊來把針打了。” 豆包聽到前面半句,還睜著一雙迷蒙的眼睛看著她,聽到后面半句,整個人就開始崩潰了。他“哇——”地一聲大哭起來,一頭栽倒在田蜜的懷里,嘴里嚷著“不打,不打”。豆包這么一打岔,田蜜自然忘了要解釋她跟曾向隅的關系,任由小孩子在她懷里拱來拱去,不肯出來。 田蜜帶小孩子,一向是溺愛有余威嚴不足的,現(xiàn)在魏玉琳不在,她一個人還把豆包有點兒壓不下來。曾向隅拍了拍她的肩膀,“你起來吧,我來抱他。”田蜜先是一陣著急,現(xiàn)在又被豆包抱著鬧了那么久,早已經是筋疲力盡。聽見曾向隅這么說,也不多推辭,扶著豆包的身體站起來,“那真是謝謝你了?!?/br> 曾向隅搖了搖頭,將豆包從田蜜懷里接過來,乍然間換了一個不怎么熟悉的懷抱,豆包有些不知所措。他抬起頭來,剛剛哭過的臉上一片濕漉漉的,看到曾向隅,還有幾分茫然。他從小就不怎么親近陌生人,現(xiàn)在人販子猖獗,田蜜和魏玉琳有心鍛煉他,就是比較熟悉的人他都不愿意要人家抱,突然間被曾向隅抱在懷里,還是個他幾乎從未接觸到的男性,豆包有點兒扭捏。 他撅了撅嘴,把手指擰成一個結,悶聲悶氣地說道,“怎么換成你來抱我了?。俊眴柾昃蜔o措地抬起頭看向不遠處的田蜜,可憐巴巴的樣子,叫人看得心疼。 “嗯。你今天鬧了這么久,你mama累了,所以換成我來了?!痹蛴缒罅四笏樕系膔ou,問他,“你不愿意嗎?” 豆包想了想,覺得好像直接說“不愿意”有點兒打擊人,但是他確實不是很愿意。曾向隅看得心中一酸,覺得相當對不起這個孩子,臉上卻還硬是要擠出幾分淺淺的笑容來,“你不愿意也不行了,你媽累得不能抱你,換成我來,你就知足吧?!?/br> 豆包確實沒辦法知足,但是和明顯他mama現(xiàn)在很累,沒空來管他,他就是想過去田蜜也不會接他。眼前這這個人雖然在他心中一直是比較二的存在,但是他身上有很淺很淺的油墨香,混合著淡淡的香味兒,很好聞。還有他的懷抱和肩膀,和mama姥姥那種柔軟又很窄的肩膀不一樣,豆包趴在上面,覺得穩(wěn)穩(wěn)的,一點兒都不像在mama姥姥懷里那么顛簸,總擔心要掉下去。 想著他身上的好處,豆包倨傲地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勉強接受他了。曾向隅見豆包接受他,就把他抱起來,對旁邊的護士說道,“他這會兒不想打針,晚點兒打行不行?”小孩子抵觸情緒太強,打起針來很麻煩,旁邊還有那么多小孩兒等著打針,她不能在一個地方待太久。那個護士想了想,說道,“那你等下把他哄好之后叫我,晚上睡覺前還有一針,必須要隔四個小時,不要耽擱太久了?!眹诟劳赀@句話,她才轉身出去了。 看到那個護士出去了,豆包這才松了一口氣,一咕嚕從曾向隅肩膀上爬起來,目光一直追著人家。曾向隅見他那樣子,又覺得好笑,“好了,暫時不打針了,你可以放心了?!彼f的是“暫時”,但豆包可不這么認為。在他認知當中,“暫時”就等于警報徹底解除,他立刻喜笑顏開,笑得見牙不見眼。 剛剛洗了胃,這會兒腸胃已經舒服了很多。人一舒服了就想吃東西,豆包見警報解除了,又想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