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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把,聲音從牙縫里擠出來,“別的人不知情,你我當(dāng)年可是一清二楚,你meimei路如意從省城回來,身邊帶的那個小女孩……” 路吉祥渾身一震,“你是說……陳年???” ☆、第22章 第二十二壇花雕 第二十二章 路吉祥渾身一震, “你是說……陳年???” 他深陷入回憶中。 那是十四年前的事了, 之所以記得這么清楚, 是因為那年家里發(fā)生了不少大事,老爺子開春查出胃癌末期,熬了兩個月就丟下一家老小撒手人寰了, 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同年6月初,他妹夫陳燁也因下水救人溺亡,喪父喪夫兩重枷鎖先后牢牢地架在meimei路如意身上, 料理完丈夫的后事, 她幾乎瘦得不成人形。 路如意是在一個傍晚回到桃源鎮(zhèn)的,路吉祥去巷口接她,那會天還下著雨, 鎮(zhèn)上家家戶戶大門緊閉,她沒有撐傘, 只在背上披了件雨衣, 雨衣下是孩子熟睡的臉。 路吉祥接過干癟的行李袋, 把那張陌生小臉看了又看,又是震驚又是疑惑, 這孩子根本不是他外甥女陳年, 一時間思緒瘋長,不留神兒一腳踏進水坑, 泥水漫進鞋底, 他終于問道, “這是……誰家的孩子?” 聞言,路如意比他更疑惑地反問:“哥,你不認得了嗎?這是我家年年啊?!?/br> 路吉祥如遭雷擊。 他想meimei大概是受不住接連的打擊,腦子壞掉了,不知從哪里撿回來一個孩子,硬說是自己的女兒陳年,那么陳年呢?她去哪兒了? “哥,你到底怎么了?”路如意像看怪物似的看著他,“年年不是在這兒嗎?”她扭過頭,“看,她睡得多甜啊?!?/br> 瘋了! 真是瘋了! 路吉祥覺得不是她瘋了就是自己瘋了,他把人送回家,苦等已久的母親一下子沖上來,母女倆相擁而泣,他受不了這樣的場面,就先回去了。 后來路吉祥還是從母親那兒知道,妹夫去世不久后,外甥女陳年也因急性高熱在省城醫(yī)院不治,至于那個陌生小女孩是怎么來到路如意身邊,她又是誰家的孩子,這就不得而知了。 從那以后,路如意就把她當(dāng)做親生女兒來養(yǎng),精神也慢慢好了起來,小孩子本就模樣不定,加上又刻意地深居簡出,很少和鄰居們來往,兩三年下來竟也沒人發(fā)現(xiàn)什么異樣。 那孩子就這樣順理成章地成了陳年,也成為了路家上下諱莫如深的秘密。 當(dāng)然,路吉祥和苗鳳花是知道內(nèi)情的。 苗鳳花見丈夫心思都飛得無邊了,用胳膊肘撞了一下他胸口,“你說有沒有這個可能,路如意當(dāng)初撿的就是那個富商的女兒?” 路吉祥覺得不太可能,一輩子都沒有交過什么好運的人,不會輕易相信能撞上這樣的好事,何況那個年代,被父母丟棄的女嬰、女孩就像芝麻粒一樣,哪能一下就撿到金子了呢? 苗鳳花可不像他這么盲目悲觀:“萬一呢?!你想想,時間都是十四年前,這會不會太巧了?” 她越想越覺得這是板上釘?shù)氖?,好像一眼就看到了金光閃閃的未來,心跳咚咚咚跳得厲害,唇干舌燥,連手腳都不知往哪兒擱了。 路吉祥點出現(xiàn)實問題:“就算是真的,那又和我們有什么關(guān)系呢?這些年我們跟陳年一點都不親近,你明里暗里也沒少……”他把“欺負她們母女”咽下去,繼續(xù)說,“加上如意又……就算陳年真是什么千金小姐,我們也沒什么能讓她念著的好?!?/br> 他說的是事實。 苗鳳花瞬間被點醒,狹長的眼睛瞇了起來,隱隱有個計策在心底成形,沒關(guān)系?呵呵,事在人為,努力制造關(guān)系不就得了! 不過,眼下最重要的是先確定陳年到底是芝麻粒還是金子。 此時,隔壁的陳年剛從宿醉中蘇醒,她從床上坐起來,搭在腰間的薄被滑落一側(cè),身上穿的還是昨天的裙子,她揉著太陽xue,昨晚上發(fā)生的事在腦子里走馬燈似的過,大部分都是模糊的,不過對于自己是怎么回的房間,倒是一點印象都沒有。 好在還記得那個私人問題,陳年面頰生熱,果然酒醉壯人膽,還真的問出來了,她又有些懊惱,機長好像沒有正面回答,只給了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 他到底是有女朋友,還是沒有呢? 陳年糾結(jié)著去廚房燒熱水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回到房間,站在鏡子前梳頭發(fā),她睡相不太好,每天醒來頭發(fā)都亂糟糟的,還很容易打結(jié),她花了幾分鐘才梳順,剛扎好馬尾,聽到外面?zhèn)鱽砬瞄T聲。 她立刻跑出去。 門一開,程遇風(fēng)挺拔的身影出現(xiàn)在眼前,他還順便帶來了早餐。 “機長,早上好。” “早?!?/br> 程遇風(fēng)走進來,把早餐放在桌上,因為不知道她們的口味,所以他每樣都買了點。 陳年眼尖地發(fā)現(xiàn)他眼底的淡淡倦色,“機長,你昨晚沒睡好?。俊?/br> 程遇風(fēng)“嗯”一聲,拉開椅子坐下來,示意她先吃早餐。 陳年邊吃奶黃包邊想,該不會是因為她昨晚說的那些話讓他失眠了吧?余光偷偷看過去一眼,她欲言又止:“機長,昨晚我……” 程遇風(fēng)一臉正色:“等吃完早餐,我們再好好聊聊?!?/br> 陳年乖乖應(yīng)道:“好?!?/br> 心里卻擂起小鼓,看機長這副嚴(yán)肅的樣子,盡管不知道他要和自己聊什么看,可她忽然有種不太好的預(yù)感,連奶黃包都吃得沒什么滋味了。 和煦陽光安靜鋪在門檻上,光路里纖塵紛飛,墻外雞鳴聲相互應(yīng)和,好不熱鬧。 十分鐘后。 “陳年,”程遇風(fēng)出聲,“我們之間相差了十年?!?/br> 還以為他會事先鋪墊,沒想到直接就開門見山了,陳年完全沒有心理準(zhǔn)備,一時間心慌意亂,桌下雙手胡亂地握成一團,“我知道。” “不管是在年齡,還是人生閱歷上,十年都是個不短的距離?!?/br> 失眠的夜里,程遇風(fēng)想了很多很多,作為一個成年男人,就算他不能對這份意料之外的感情有所回應(yīng),但也不應(yīng)該回避它,所以他選擇開誠布公地和陳年談一談。 “你在感情上還只是一張白紙,很容易對異性產(chǎn)生朦朧的好感,這是非常正常且自然的事情。” 雖然這話聽著很像是哄小孩的,但陳年還是從程遇風(fēng)認真凝肅的神色中看出,他并沒有把她當(dāng)做孩子來看,他的每一個字都是經(jīng)過深思熟慮的。 盡管這些年一直忙碌,自己的戀愛史也是一片空白,但年紀(jì)到底不是白長的,程遇風(fēng)還是說出了仿佛歷經(jīng)千帆的慨嘆,內(nèi)容大概是兩人感情成熟程度不對等,這樣對她很不公平。 一個情竇初開的女孩子,不管不顧地把最珍貴的心動全盤托出,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