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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的阿姊,叫先帝出面,把我許配與你。你卻說還未到立正妃的時候,只肯讓我先做側(cè)妃,虛位以待。我那時候想著,也好的,哪料到……” 她的眸子里滾出一滴淚水,正好落在她帶笑的唇角,隨著她說話啟唇,那滴淚水就抿到她嘴里,帶來咸苦咸苦的滋味。 “哪料到你是心有所屬,心心念念要把正妃的位置留給思靜。我太愛你了,不愿意與她共享你。恰好先帝詔下選妃,我便鼓動在朝當官的父兄,道是隴西翟氏是漢室豪族大姓,生女溫婉敦厚,最宜充實后宮椒房,以示籠絡(luò)漢族世家的恩寵。于是你曉得的,翟思靜就嫁給了你阿干,而且迅速獲寵,生了皇子。而我,則由先皇后下懿旨,成了扶風(fēng)王妃,以為從此可以定神無恙了?!?/br> 羅逾第一次聽說這些往事,尚不知與自己相關(guān),只是側(cè)面可以用眼角余光看見父親那張臉,變得青白嚴峻,牙關(guān)咬得死死的,目光如同可以殺人。 皇后低頭拭淚,然后抬頭說:“哪曉得你是這樣一個膽大妄為的男人!為了報仇,更為了奪回翟家女郎,竟然膽敢利用南楚的隙漏,玩兵養(yǎng)寇,不斷壯大自己的兵力,最后竟然一舉攻下平城,自己當了皇帝。先帝倉皇出逃,后宮這些沒腳蟹一個都帶不出去。你心愛的女郎便又重新到了你手里?!?/br> 皇后賀蘭氏看了一眼羅逾,又看著叱羅杜文:“你說,我要是不愛你,隨便嫁給別個男人,以賀蘭氏皇后的meimei,哪里不能平安榮華一輩子?”她眼睛一眨,雙淚滾滾而下。 叱羅杜文終于開口了:“賤婦,便是你今天跟我表白衷情,我也不會忘記你和拔烈在背后向我放冷箭的陰毒。你的愛,太自私了!我告訴你,我這一輩子,愛過兩個人,還喜歡過無數(shù)的美人,可惜,無論是愛或者是喜歡的人,里面都沒有你。以前不會有,以后更不會有。” 賀蘭氏“咯咯”地笑起來:“我知道呀!所以我才不圖你喜歡,讓你恨我,便一輩子記住了我,心心念念不會忘記一個深恨的人,也挺好的呀!” “我連恨都不恨你?!被实劾淠匦Φ?,“你既然要死,就去死吧。燒死最痛苦,又沒有回頭路,不過你選了,很好?!?/br> 他轉(zhuǎn)頭對羅逾說:“宥連,你去給她點火?!?/br> 羅逾愣了一下,眨著眼睛不知道該不該動彈。 但是皇后像要故意激怒自己的丈夫似的,遠遠地一揚手示意羅逾不急著過來。她手中一串珠玉,紅的紅、綠的綠,配色鮮艷跳脫,讓人一見難忘。 叱羅杜文一眼就認了出來,這是素和的佩玉,他在還寵愛那個漂亮聰明的嫡女時,曾經(jīng)親自賜給她這件珍物——曾經(jīng)繞膝撒嬌的可愛女兒,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在人世了…… 更可怕的是,他洞悉一切:這串佩玉,是由拔烈從素和腰間得到,然后轉(zhuǎn)交給阿翰羅用以威脅。佩玉現(xiàn)在卻到了賀蘭氏的手中。 皇帝的目光緩緩地瞥向阿翰羅。 阿翰羅眼觀鼻,鼻觀心,只等聽見皇帝問:“你這是選擇追隨你丈母娘?”他才回答:“不。臣覺得,太子殿下仁義勇武,身體又強健,是新君的好人選。大汗日后可該怎么坐明堂聽政呢?” 皇帝又轉(zhuǎn)向羅逾,問:“宥連,你都知道?你妹婿追隨了你呢!” 這已經(jīng)算是阿翰羅正式向他投誠了,而且昭告了他的父親。 羅逾轉(zhuǎn)臉看向父親,頓了頓答:“父汗不用擔心,兒子,還是兒子……” 兒子還是兒子,頤養(yǎng)還會頤養(yǎng);但是皇帝就不再是皇帝了,從古至今,多少篡奪的兒子用“頤養(yǎng)”一詞圈禁太上皇,太上皇過著毫無自由和毫無尊嚴、茍延殘喘的日子。 叱羅杜文不由大笑了起來,看看兒子,看看女婿,又看看遠處垂花門里、柴火堆上坐著的妻子,笑得眼淚都出來了。他捶打著毫無知覺的雙腿,點頭說:“好得很,好得很。誰做的孽,誰承擔。什么忠孝,什么情愛,都敵不過現(xiàn)實的殘暴、天地的不仁。我叱羅杜文,原也是一條愿賭服輸?shù)臐h子!” 他扭頭看著如同陌路的妻子,笑著說:“你說,你都說嘛。翟思靜的兒子,大概還不知道他有個何等辜恩負義的娘親,所以,天道輪回,他也還是做了個辜恩負義的兒子!” 羅逾怔了怔,才從迷惘惶惑中明白,那個“翟思靜的兒子”就是指他自己? ☆、第二一二章 皇后賀蘭氏看了羅逾一眼, 神色復(fù)雜:哪知道當時他和叱羅杜文合作使了苦rou計, 悄然拿著虎符前往柔然去了!不然,那時候若是扶持這個孩子登基, 自己與素和或許就不是這樣的命運了。 她一如既往的聲音溫婉,對叱羅杜文說:“你這個人就是這點不好!但凡有錯,都是別人的錯, 都不是你自己個兒的問題?!?/br> 她柔和地看了羅逾一眼:“宥連是個好孩子, 他親阿娘當年也是個好女郎。明明是你那時候單相思,認定了她一定是你的——就好比說你覺得你喜歡她,她就理應(yīng)喜歡你??墒窃趺纯赡苣??” 叱羅杜文有些被激怒了, 但是又無以駁斥,冷哼一聲表示不屑:“你懂什么!” 皇后柔柔地說:“你是對她好,這個大家都看在眼里。譬如那時候奪了平城宮,在掖庭關(guān)押有罪宮妃的地方找到了思靜, 她指著宥連說‘這是你的兒子’,你一點都不懷疑就認下了。后來對他們母子那個寵,真是冠絕六宮——宮里多少年聽不到嬰兒的哭聲, 只因為你幾乎不臨幸其他妃子?!?/br> 叱羅杜文本能地側(cè)頭看了一眼羅逾,然后說:“這當然是我的兒子!時間不錯, 長得也像。” 而后,他驚覺自己似乎進了這女人言語的套兒, 便喝止她繼續(xù)說下去:“你追悔便追悔吧,不必說這些陳年往事!” 皇后賀蘭氏“咯咯”地笑得蠱惑:“沒錯,是很像, 唯有性格不類。思靜那時候是先帝烏翰的寵妃,雖然與你春風(fēng)一度,但哪知道就一定是你的種?不然,你后來為何那么對親兒子?除了思靜背叛你那件事之外,大約也開始不信任她的話了吧?” “宥連,你去點火!”叱羅杜文似乎從來沒那么惱怒過,拍著身邊輦車的坐席,聲嘶力竭一般,“燒死她!燒死她?。∈碌饺缃?,死到臨頭,她這般地誣賴你的血統(tǒng),死有余辜!” 羅逾沒有動,腦子里一片渾渾噩噩的。 如果說現(xiàn)在詞鋒來去的這夫妻倆還是都心中有數(shù),彼此是用言語在擠兌、傷害對方,他則是完全被一角一角揭開的真相給震懵了。 他一心想問的親娘,怎么是前任皇帝的妃子?又怎么是叫父親篡權(quán)后搶奪的?他還是生于前朝的宮中,而不是當時扶風(fēng)王的王府里?說什么寵冠后宮,他怎么對母親、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