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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蔽掖瓜骂^,“可除了裴府,我還有能去的地方嗎?就算是龍?zhí)痘ue也得回去一趟,哪怕討紙休書也是好的?!?/br> “知道了?!彼鹕恚?,“我去叫車,你收拾一下,半個(gè)時(shí)辰后……回去吧!” 我朝他行禮:“多謝祁王?!?/br> 站在裴府門前,我卻猶豫著要不要進(jìn)去……近鄉(xiāng)情更怯,原來是這樣一種感覺?。?/br> 上前敲門。 “夫人?”開門的是子望,“您回來了?” “老爺在么?” “老爺今日休沐,正和公主下棋呢?!?/br> 我一邊往楊柳院走,一邊囑咐他:“待會請老爺來一趟楊柳院?!?/br> “這……”他面露難色。 我了然的從頭上取下一支金釵遞給他:“拿著吧?!?/br> 他面色通紅的跪倒:“夫人折煞奴才了!夫人素來仁慈,可公主……” “起來吧!”我扶他起來,依舊把金釵塞給他,“我也沒什么好賞你的,你就拿著吧!老爺我自己去見,你去忙吧!” 看他走遠(yuǎn),我深吸了一口氣,轉(zhuǎn)向芙蓉院的方向。 芙蓉院門前的小丫鬟一臉不屑:“公主和駙馬在下棋,豈是你能打擾的?” 我微微笑著,抬腳狠狠踹倒她——反正會被休,何不恣意任性一點(diǎn)?反正我大學(xué)選修的武術(shù)還不錯(cuò),對付個(gè)把丫鬟還是綽綽有余。 等我拳打腳踢的闖進(jìn)屋里時(shí),看到的正是一幕張敞畫眉的溫馨光景……本來是那么美好的畫面,卻刺得我雙眼生疼! 他扭頭看著我:“怎么是你?” 我福身行禮:“裴尚書?!?/br> 他疾行幾步,走到我面前,伸手想扶我起來:“怎的如此見外?傷可好些了?” 我退后一步,依然維持著行禮的姿勢:“蘇某此來,只求大人休書一封?!?/br> 他的手頓在空中,半晌無話,倒是公主笑盈盈的過來,挽住他的胳膊,巧笑嫣然:“jiejie心比天高,既然攀上了祁王,自然是不愿留在裴府的,老爺便由她去吧?” 我攥緊雙手,指甲嵌入掌中:“大人盡快罷,我在楊柳院靜候休書!” 離開芙蓉院的時(shí)候,倒是沒有不識眼色的奴才敢上來阻攔——暴力永遠(yuǎn)是最有用的工具! 隔得老遠(yuǎn)就看見思雨?duì)恐韮赫驹谠洪T里,我急走幾步,抱了抱蓓兒:“有沒有想娘親?” “小姐!”思雨眼淚汪汪,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思雨無用!那日被公主的侍女?dāng)r在院中,沒能去救小姐……奴婢……奴婢……” 我放下蓓兒,拉她起來:“我這不是好好兒的嘛!我餓了,你去給我熬碗粥去!” 思雨抹了抹眼淚,去了廚房。 我牽著蓓兒回了屋,從床邊的柜子里取出個(gè)小箱子,打開給蓓兒看了看,然后塞到她懷里:“娘親給蓓兒存的嫁妝,蓓兒收好?!?/br> 她似乎感覺出什么了,癟著小嘴把箱子放到床上,悶悶不樂的搖頭。 我一看她這樣,趕緊摸摸她的頭:“蓓兒乖!” 看來還得讓春草幫她收著了,“幫娘親叫()春草姑姑好不好?”我在頭上比了個(gè)孔雀的手勢,蓓兒就明白了——春草頭上一直戴著支孔雀的釵子。 她出去了,我趕緊把妝臺里所有的首飾都翻了出來,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臄[了一桌子。打量著這些金光閃閃,耀眼奪目的釵環(huán)首飾,沒由來的想起一句話“好一似食盡鳥投林,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凈”。 春草進(jìn)來,看著那些首飾,有些疑惑:“夫人,您這是?” 我朝她招手:“來來來!看看喜歡哪個(gè),自己拿!” 春草反應(yīng)不過來,愣在原地。我嘆了口氣,撿了數(shù)支步搖和金釵,連著一對翡翠鐲子塞給她:“你我相識一場,我眼見著要走了,這些東西帶著也是累贅,倒不如分給你們。我見你日日戴著孔雀釵子,便挑了這幾支類似的,你若是不喜歡這些,就自己挑些!”我指了指床上的箱子,“那是我給蓓兒存的嫁妝,你可替她收好了?!?/br> 春草跪地:“夫人!” 又跪!我耐著性子扶她起來:“我說的你可記住了?” “夫人……” “有話便說罷!” “那日……是奴婢下的藥?!?/br> “哪日?”我聽得一頭霧水,什么藥? “就是……那日的交杯酒……” 我反應(yīng)了一會兒,才瞪圓了眼睛問她:“為什么?” “奴婢……奴婢自小便伺候老爺,老夫人在時(shí)也說要把奴婢許給老爺……可自從老爺讓奴婢來?xiàng)盍核藕蚝?,便再也沒提過這事。本來老爺和夫人若是十分恩愛,春草也不愿做擾人姻緣的惡事,可春草每每看見夫人都對老爺?shù)?,便生了不該有的心思?!?/br> “奴婢本想著下了藥后,夫人定然不肯留老爺過夜,奴婢便可借機(jī)服侍老爺,好歹落個(gè)妾室當(dāng)當(dāng)……可夫人,那晚,你怎么又肯了呢?” 低下頭,我也在問自己:“蘇秦,你怎么肯了呢?“ ☆、混亂 作者有話要說: 收藏的親又多了一位!撒花~ “小姐!喝粥!”思雨端著粥進(jìn)來,看見那些首飾,也有些愣神兒,“這是?” 我拿過粥碗嘗了口:“你喜歡哪個(gè)自己去拿!我記得上次你沒把那些珍珠鏈子磨碎了,想是喜歡,都給你罷?!?/br> “小姐,你這是?” “我要老爺休了我?!边@碗粥不錯(cuò)!里面的咸rou味道很足。 “為什么?” “哪來這么多為什么?”我把碗重重的擱在桌上,“我還沒被休,說話就不管用了?” 思雨惶急,又要跪,我萬分無奈的拽住她:“別!你是我祖宗!不跪了行不行?” 她眼淚又出來了:“小姐,怎的就被老爺休了?” “不怎么!”我又吃了口粥,正準(zhǔn)備讓思雨挑東西呢,卻聽見“哐”的一聲,門被踹開了!扭頭一看,尚書大人面色難看的杵在門口。 我趕緊起身行禮:“裴尚書,休書寫好了?” 他走進(jìn)來,坐在我對面,沉聲道:“都下去吧?!?/br> 見她倆都出去了,他走到我面前,攥著我的胳膊厲聲問:“這些日子你去哪了?怎的又和祁王糾纏不清?” 我撿起支簪子狠狠刺進(jìn)他的胳膊,他吃痛松開我,皺著眉頭:“你瘋了?” “我瘋了?”我解開衣襟,轉(zhuǎn)身露出背上斑駁的傷痕,“大人也知道疼嗎?比之我這又如何?” “你這是?” 我扭頭,將他面上的驚訝之情盡收眼底:“尚書大人,蘇秦近兩月未歸,你竟不知為何?”說罷,又自嘲的笑了笑:“美人在懷,蘇秦又算得了什么?”我攏好衣裳,坐在矮凳上繼續(xù)喝粥,“大人原是刑部的郎中,自然知道脊杖多少便可致死……蘇秦?zé)o能,只挨了區(qū)區(qū)十七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