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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來的,但今時不同往日,她已經(jīng)成了真真正正的皇妃,難道就不希望有個一兒半女,將來可以依傍? 恍惚間記起二十年前母親摸著他的臉,笑稱可算是有了這么個依靠,又記起一旁的祖母不咸不淡地瞥她一眼,厲無刃就下意識地斷定了,這女人家的心思,都是大同小異的。 是啊,就連那個人,在生下湘茗之后,也曾因為初為人母的喜悅,而對他露出了久違的笑容呢…… 想著想著就險些想遠(yuǎn),男子從回憶中猝然抽身,命太監(jiān)前去請玉妃娘娘入內(nèi)。 太監(jiān)高興地得令而去,留下一代帝王微不可察地嘆了口氣。 罷了,她若是想留下,他就跟她在龍床上一道睡一晚上吧。 自認(rèn)為這點氣度還是有的,厲無刃很快就迎來了少女的身影??山兴馔獾氖?,肖涵玉來找他,竟是為了一個素未平生的男人。 他當(dāng)然不可能因為這個而吃味,尤其是當(dāng)他聽說那人是她的救命恩人之后,給出的答復(fù)就更是爽快了。 那個名叫“韓訣”的,既然會些武功,那就讓他在京城當(dāng)個捕快好了。 厲無刃這樣說著,隨即就得到了肖涵玉的贊同。 “那我就替韓大哥謝謝皇上了?!鄙倥孕﹃剃痰爻腥烁A艘桓?,那明媚俏皮的笑容,竟叫厲無刃一時晃了眼。 話說回來,韓大哥……她還叫得挺親熱的。 厲無刃不咸不淡地瞅著興高采烈的少女,瞅著瞅著,總算是令她意識到了什么。 “皇上為什么這樣盯著我看?” “……” 罷了,直到今日,她都不曉得要在他面前以“妾身”自稱,還沒封妃那會兒,更是極少用“本宮”這個稱呼,想來她就是個不喜歡宮廷規(guī)矩的“缺心眼”。 回想起前一陣影衛(wèi)從東贊打聽來的情報,厲無刃覺得,要他體諒一下這個小丫頭,也不是不可能。 是的,他聽底下人說了,這位贊國的十八公主是三年前才認(rèn)祖歸宗的。換句話說,在之前的十三年里,肖涵玉都是流落在民間的,也就沒有受過尋常公主該受的教導(dǎo)。是以,平日里舉手投足之間,多一分隨意,少一分體面,也是情有可原的。 但話又說回來,現(xiàn)下,她既然入了他南蜀的皇宮,成了他的妃子,就不該再像未出閣時那般隨性了。 如此思量著,厲無刃心平氣和地糾正起她對自個兒的稱呼:“玉妃,你現(xiàn)在是朕的妃子了,在朕面前,當(dāng)以‘妾身’自居,而不是整天‘我’來‘我’去的?!?/br> 話音未落,肖涵玉面上的喜色便已迅速消散。 所以她才不愿意留在這個鬼地方啊! 眼見小丫頭的臉蛋兒這就不加掩飾地垮了下來,厲無刃也是又好氣又好笑。 不過,該交代的話呢,是一句也不能少的。 “朕知道,你并非從小養(yǎng)在深宮,在民間沾染了些許尋常姑娘家的習(xí)慣,一時改不過來,朕不是不能理解?!彼D了頓,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刂币曋饾u生變的眼神,“朕可以給你時間,但你得花心思去改?!?/br> 語畢,他好像覺得哪里不太對勁。 為什么她的神情會從氣餒變到淡漠,又忽然間從淡漠變得狂熱? ☆、第82章 軟磨硬泡 半小時內(nèi)替換。梅太妃面色不霽地瞪了少女兩眼,終是轉(zhuǎn)身揚長而去。 對此,肖涵玉只覺莫名其妙:自己究竟是哪里惹到這個女人了,她作何三番兩次地來尋自己的麻煩? 想著想著,她又順藤摸瓜地想到了另一件事。 “琉璃。”她回過頭去,注目于湘茗郡主的侍女。 “奴婢在?!?/br> “現(xiàn)在,你們南蜀皇宮里一共有幾個太妃?” 琉璃愣了愣,隨即據(jù)實以告:“回娘娘的話,留在宮中頤養(yǎng)天年的,有梅太妃、清太妃、如太妃、榮太妃……” 見女子大有逐一細(xì)數(shù)的架勢,肖涵玉頓時就頭大了:“慢著慢著,你先告訴我,一共有幾個來著?” 琉璃認(rèn)真地數(shù)了數(shù):“一共有八位太妃娘娘。” 肖涵玉眉角一跳:這蜀國先帝的寵妃也太多了點兒吧?! “娘娘……”許是她的表情太過明顯,琉璃這就忍不住輕喚一聲。 “啊?”肖涵玉回過神來,與她四目相接。 “請娘娘恕奴婢斗膽,而今,您已經(jīng)是皇上的妃子了,是南蜀國的人了,還請娘娘……莫要再在旁人面前,說出諸如‘你們南蜀’這樣的話……”琉璃小心翼翼地說著,同時觀察著少女的臉色。 按理說,她不過是個人微言輕的奴才,委實不該向一位高高在上的皇妃提出這等請求的——就是要提醒,也輪不到她——可是,她感激這個姑娘為自家主子所做的一切,也在連日的相處中,認(rèn)定對方乃是一個值得托付的好人,她不希望在將來的某一天,看到對方因為言語不慎而被人抓住把柄。 好在少女聽了她這話,雖是不可避免地怔了怔,卻很快認(rèn)識到了她的一片好心。 “我知道了啦……一時半會兒不習(xí)慣而已,以后會注意的。” 琉璃欣慰地笑笑,直到安靜許久的湘茗郡主冷不丁扯扯她的衣袖,說想喝甜湯了,她才從中抽離出身,笑吟吟地去叫人膳房拿取了。 孰料過了一炷香的工夫,美味的甜湯沒等來,倒是等來了一個意料之外的消息。 “什么?有人要見我,還賴著不肯走?” 肖涵玉上一刻還在逗小家伙玩,下一刻就不由自主地擰起眉毛,難以置信地瞅著前來通報的太監(jiān)。 那太監(jiān)心里也是犯著嘀咕,心道這新帝唯一的皇妃怎地沒有半點嬪妃的架子,連個“本宮”的自稱都不說? 然不管怎樣,該辦的差事還是得辦好,他這就畢恭畢敬地答曰:“啟稟娘娘,那人說他姓‘韓’,還說,只要把他的姓告訴娘娘,娘娘就一定會許他進宮拜見?!?/br> 話音未落,肖涵玉已是驀地一怔。 韓?韓……難不成,是韓大哥?! 眼下她能想到的,也只有曾經(jīng)的救命恩人——韓訣了。但是,為什么韓大哥會知道她的身份?她被宮里派來的人捉住的時候,他明明都不在場…… 一念才方成形,她就遽然想到了一種不曾料想的可能性。 難道那天,他其實是在的?! 如此一思,肖涵玉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將來人拒之門外了。她趕忙令太監(jiān)把人領(lǐng)到她的玉簫殿,并于兩刻鐘后如愿見到了那張闊別多日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