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弧度,一雙眼失神渙散的看著大長老的方向。 而他眉心的那團(tuán)黑氣,竟?jié)u漸變成了一張猙獰的臉,疤痕密布,叫人看不清他原本的長相。 那張臉突然長大了嘴,露出一口明顯不屬于人類的獠牙,似乎在痛苦的叫喊,又似乎是快意的大笑。 顏鳶心跳頓時漏了一拍,下意識的后退兩步,突然知道它想要做什么了。 這個弟子,必定已經(jīng)被鎮(zhèn)魔塔內(nèi)的魔氣入侵了! “快跑!” 她大喊一聲,立刻朝殿外沖去,路過胤睚身側(cè)時,順手牽起他,二人朝著遠(yuǎn)處飛奔而去。 忙亂間,顏鳶的余光瞥見胤睚嘴角依舊勾勒著那個不緊不慢,恰到好處的弧度,心中徒然升起幾絲害怕來。 他一定知道那個被魔氣入體的弟子想做什么的,他一定知道的! 然而他卻什么都不說…… 這種認(rèn)知讓她手心泛起一層冷汗。 端坐在自己位置上的長老們詫異的看著一路狂奔的顏鳶,出于對長老的信任,雖然不明就里,卻還是跟著她一路朝外跑去。 大長老坐在最上首的位置,也是最后一個離開懲戒堂。 還在拼命往前跑的顏鳶只聽得身后一聲巨響,夾雜著血rou破碎的聲音,一股強(qiáng)勁的氣流帶著無數(shù)木屑朝她飛來。 一塊塊尖利的木屑以極快的速度飛射而出,甚至叫人來不及反應(yīng)就已經(jīng)到了背后,顏鳶只覺身后一沉,一個溫暖的東西貼上了她的后背。 “唔……” 她聽得他一聲悶哼,心頭一顫,忙轉(zhuǎn)過身去就要探查他的傷勢,卻被胤睚固定住身子。 “跑,我沒事?!?/br> 顏鳶咬牙,抓住他的手腕繼續(xù)往前,為自己之前那些許的懷疑感到愧疚。 他如此待她,她卻那樣想他…… 二人皆跑到安全距離后,顏鳶這才停下看查胤睚的后背,奈何只能看見衣服有幾個小小的破損,還有溫?zé)岬囊后w透過里衣緩緩沾濕外袍。 “疼嗎?” 顏鳶心疼不已,奈何這實在不是一個脫衣查看傷勢的好地方,只得擔(dān)憂的詢問他。 “無事?!?/br> 胤睚依舊云淡風(fēng)輕的笑著,傾身吻了吻她的額頭,他不動還好,這一動,鑲嵌進(jìn)rou里的木屑又扎到傷口,背后的濕潤蔓延的更快了。 “你!你別動!” 顏鳶氣急敗壞的按住他,朝懲戒堂望去。 只見那邊一片濃煙滾滾,斷壁殘垣傾頹成一片,長老們靜靜的站在半空中,神色莫名悲切的看著那毀于一旦的懲戒堂。 “他竟自爆!” 大長老恨鐵不成鋼的重重嘆了口氣,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這弟子竟如此輕視自己的生命,到底是有什么深仇大恨,哪怕付出魂飛魄散的代價也想要傷了他們幾個長老。 雖然自爆的威力是極強(qiáng)的,可他卻只是門內(nèi)一個普通弟子,頂多讓他們幾個受些傷,卻絕對不會致命。 若說為了復(fù)仇魚死網(wǎng)破什么的,那也太夸張了吧? 長老們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顏鳶卻默默的垂下頭,眼中思緒翻滾。 當(dāng)然不是那弟子不愛惜自己的生命,這分明是附著在他身上的魔氣不愛惜他的性命吧…… 莫非那塔中的魔物已經(jīng)逃出來了? 可這種毫無根據(jù)的事,什么魔氣附體對這個世界的人來說簡直聞所未聞,大長老他們沒有看見那弟子額頭上的黑氣,就算她坦白,他們會相信嗎…… 就在她思考著該如何表達(dá),才能讓自己說的話更加可靠的時候,大長老看著遠(yuǎn)處的廢墟搖搖頭,轉(zhuǎn)身看向幾個神色各異的長老們。 “唉,散了散了,都回去吧。” 說罷便拂袖而去。 各長老們聞言也紛紛離去,顏鳶蹙眉,就想追著大長老而去,卻被胤睚扯住了袖口。 顏鳶回頭看向他,頓時被他蒼白到血色全無的臉色嚇了一跳。 “鳶兒……我……好像有點(diǎn)難受……” 他虛弱的說著,身子晃了晃,猝不及防的倒在了顏鳶懷中。 第78章 “胤睚!胤睚!?” 顏鳶只撐不住胤睚的體重,勉強(qiáng)抱著他一點(diǎn)點(diǎn)坐倒地上,讓他躺在自己懷中,這才翻過他的臉來。 他的臉色已經(jīng)失血到唇瓣都變成了慘白色,一對秀美的眉頭緊鎖,還在不住的喃喃著什么。 “你別睡,別睡啊!” 她伸手拍打著他的臉頰,入手卻是冷冰冰的一片,這讓顏鳶慌了神。 她艱難的背起他,迅速朝著音涼峰的方向疾馳而去。 好不容易攙扶著他進(jìn)了大殿,顏鳶來不及將人挪到更為舒適的床上,關(guān)好門窗,立即走到他身側(cè),小心翼翼的脫下了他的衣裳。 眼前這堪稱觸目驚心的畫面讓顏鳶捂住了自己的嘴,才能勉強(qiáng)制止住已經(jīng)到了嘴邊的驚呼,眼眶漸漸濕潤起來。 他的背上,有無數(shù)木屑嵌入rou中,有些還露出一點(diǎn)在外,已經(jīng)被鮮血染紅了,有些甚至完全沒入rou中,只留下一個血糊糊的大洞,看著分外恐怖。 然而最可怕的卻是…… 這些傷口便全部泛著不正常的紫色,以傷口為圓心朝四周不斷擴(kuò)散,像是中毒般,整個背部布滿了深深淺淺的紫,有些洞還在往外淌血。 還有一道疤痕像蜈蚣般匍匐在他背上,明明上次已經(jīng)見好的傷口,在這次的二次上海下,不知為何又裂了開來,皮rou反卷。 她可以治傷卻不能醫(yī)毒。 顏鳶第一次在面對傷口的時候,生出一種束手無策的無力感來。 “你……你是不是很疼……別擔(dān)心,我去找大長老,就是花費(fèi)再多的靈藥也要將你治好?!?/br> 她忍不住看向面色都有些開始發(fā)紫的胤睚,小聲的抽泣起來。 顏鳶拼命的將胤睚搬到床上,讓他背部朝天的躺著,又狠心從他背上用法術(shù)取出了那些木屑。 能聽見木屑離體的同時,他小聲的痛呼了一聲。 顏鳶心里一陣酸澀,承受這些的本該是她,他卻盡數(shù)代她受了去。 木屑上有許多倒刺,將木屑從體內(nèi)拔出時還帶著許多血rou,顏鳶雙手有些顫抖的將木屑扔到一旁,施法治療他血流如注的背部。 然而這種治療也僅限于止血,里面的魔氣還未祛除,如果就這樣治好外傷封住了傷口,那魔氣就真的被徹底封在里面了。 大約過了一刻鐘,胤睚的背終于不再往外不停的淌血,顏鳶取來毛巾,細(xì)細(xì)擦**背上的血跡,清水很快被染成了血水。 “等我回來?!?/br> 她趴在床頭,在他的額頭上輕輕吻了一下,快速的離開了房間。 在他她離開后不久,胤睚緩緩睜開一雙已經(jīng)變成獸瞳的眼,看向自己左手手心。 在他手心里,有一片看上去混亂不堪的紋路一下又一些的散發(fā)著明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