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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一個該殺之人! 就連他文天佑也從不敢直言,自己刀下之魂都是該殺之人。 “你為何殺他?”文天佑又問,在他眼里,白若素就是一個本滿是謎團的書,他想看到最到的結局,卻總是無法翻閱到最后一頁。 若素突然笑了,眸底毫無懼可言,她道:“他要是不死,那我就得死了,想必表姐夫...哦不,想必指揮使大人對那等痞子之流很是了解?!?/br> 又是一言道破! 文天佑失語,眸光如鑄的看著離自己只有十來寸之遠的小人兒,又問:“你不怕么?” 若素答道:“我為什么要怕?” 文天佑那只布滿歲月和殺戮留下的繭子的手,頓在刀柄上一動也未動,他思忖了片刻,低眉斂目道:“我欠你一個條件,你這次可以用上?!?/br> 只要她說一聲,他會盡力去保住她,畢竟是白啟山的女兒,皇上不會真的要了她的命。 更何況,如她所言,曹貴遷就是個該死之人。 若素想起了那次在喬府與文天佑所談的條件,她還不打算這么早就用掉如此珍貴的承諾,便道:“不必了,留著以后再用?!?/br> 以后再用? 她還惦記著今后犯什么大錯么? “你就確定這次能安然脫身?”文天佑幾不可聞的吸了口氣,手指在刀柄上摩挲了起來,這是他思考時慣用的動作。 若素將他細小的動作看在眼里,再次面無波瀾,如實道:“不能確定?!?/br> “呵呵....”文天佑突然失笑,在這永無盡頭的灰人世間,竟有這樣的小人兒?! 不過,她在自己面前好像都是惜字如金的,就算他想探知更多,也無從下手。 可.....審問是自己的專長! 文天佑再度問道:“那你可知這件事的后果?” 若素有些按捺不住了,馬車里每個角度都是文天佑身上強烈的雄性氣息,她太熟悉這個味道,甚至想忘記也忘不掉。 這種氣息,會令得她緊張,令她惶恐,令她無所適從。 上輩子的事,仿佛歷歷在目。 她記得他將她逼到墻角,壓上來冷漠的掐著她的手腕,質問她:“為什么會是他!為什么會是這樣!” 彼時,她根本就不懂他再說什么! 直到有一天,她從喬若婉口中得知,文天漠是他暗中調到邊疆的,原來他知道一切的一切。 她想過認命的,她也想過自此好好過日子,了此殘生的。 只是感覺到來自文天佑的憤怒之下的暴戾,很多時候,她都是畏懼他的!無比的畏懼! 若素強行讓自己鎮(zhèn)定,在這個人面前,一定要鎮(zhèn)定,絲毫破綻也不能露出來,她淡淡道:“我知!”依舊寥寥兩字,再無多言。...看書的朋友,你可以搜搜“”,即可第一時間找到本站哦。 第97章 審視 文天佑身穿赤紅麒麟服,雪白的內裳衣領襯得他的喉結格外的明顯。 這樣一張溫雅書生的臉,配著一身權利和血腥象征的御賜麒麟服,竟顯出一種出奇的協(xié)調感來。 他突然笑道:“你既知道后果.....”他正要說什么,卻想起女少方才的話:他不死的話,死的人就得是我了。 男人的天下,自古就是適者生存,今日的榮耀說不定明日就是成了孤墳里的枯骨。 尤其是在刀尖上舔血的日子,文天佑太清楚旁人不死,自己就得死的道理。 “好一個他不死,你就得死!”他聲音悶響道,文天佑似乎感覺到了若素身上有一種他看不透徹的隱忍。 若素的夏裳多半是喬老太太和巧云一手打理,她今日穿的是淡紫云雁細錦衣,因為是新裁制的衣裳,袖口足夠的長,她的手早就緊緊捏在了一起,不久之前拿過西域小刀的手至今還在微顫。 她不知道自己還能撐到什么時候。 更不知是否會后悔今日殺人的行徑。 可她別無選擇! “表姐夫不必再說了,我犯的罪自然是由我一人承擔,可千萬莫要因為婉表姐的關系,對我徇私,那般的話,若素心中定不會好過,想必表姐夫也不是那種摒棄朝綱之人?!贝嗽挵胝姘爰?。 說的人別有用心,聽的人一知半解。 若素要的就是這種效果,讓文天佑沒有別的功夫審視自己才要目的。 文天佑已然無話可說,他本身就是一個話不多的人,他擅長讀心,可惜這輩子始終沒能讀懂那人的心。 眼下,又遇到一個! “你所殺之人并非普通百姓,此事關系重大,我會將你暫且關押,至于審理之事,到時候自會見分曉?!蔽奶煊拥恼Z氣極為正常,聽不出任何的詫異。 只有他自己知道,此話說的有多心虛,他甚至懷疑若素看出了他的心虛。 只是二人并不知道,此時此刻,他們彼此都在一邊揣測著對方的心思,又一邊刻意的去掩蓋自己的心思,以防被對方看出。 這般暗中的力爭角逐使得馬車內的氣氛靜逸的有些詭異。 連馬車外的喧鬧聲都仿佛隔著遙遙的不可跨越的世道,恍惚且混沌。 “好,我等著?!比羲夭槐安恢t,原先粉白的小臉許是因為過度的集中精力,眼下已是臘月的雪一樣沁白。 除此一言,二人突然現已經沒有任何可說的話了。 馬車木輪在青石道上,咯吱作響,初夏的日頭照在華蓋之上,熱度使得本就遮著簾子的馬車猶為悶熱。 可這一刻,若素只覺的冷。 自骨子里的冷。 她殺人了,并且沒有絲毫的猶豫就下手了...... 如此,她和陶氏一流還有什么分別? 喬府。 喬若惜紅著眼眶,憂慮的靜坐在喬老太太屋內,哭訴道:“祖母,你可要想想法子救救素表妹,她都是因為我才殺人的?!?/br> 陶氏皺著眉,用胳膊肘戳了喬若惜,好不容易得了機會擺脫一個看了嫌煩的小妮子,她自是高興都來不及,可喬若惜這么一說,要是不施法搭救,未免顯得二房太過薄情。 “母親,二爺近日忙于政務,官位又比不得大哥,不如讓大哥去皇上面前求求情?”陶氏壓低了聲音道。 此話一出,褚氏氣不打一處來的說道:“弟妹這話是什么意思?素姐兒再怎么說也是為了惜姐兒才犯事的,二弟再忙,能忙的過大爺么?也虧得素姐兒這會幫了大忙了,這要是惜姐兒被輕薄了去,她可如何是好?” 那般,皇宮是進不去了,這個年紀再尋個好人家嫁了,更是難上加難。 陶氏被堵的半個字也說不出來。 喬若云心神恍惚,連抬眼都不敢,另一邊喬若婉是個人情練達之人,就算內心再怎么翻騰著罪惡的心虛,她還是一副嫡長女的做派,振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