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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我在你眼里就這點能耐?” 她一驚,忙道,“我,我不是這個意思?!?/br> 俞夕的聲音越來越小,她根本不是說這個,她其實是想問個極傻的,又沒有營養(yǎng)的問題,但是話到一半又不好意思問了而已。 秦伯年看她一眼,臉上的笑依舊沒有落下,他將紗布貼好,隨后拉起了她的手,突然道,“我知道你想問什么,可我的答案是不知道。” 俞夕愣了下,睫毛輕輕顫著,心里像被石頭砸了下。 秦伯年依舊在笑,“你是不是想問,如果你變成那樣,我會怎么對你?我們的愛情是不是還會像現(xiàn)在這樣?” 她不說話了,但那雙烏黑的眼睛卻死死盯著他,充滿了期許。她是想問這個,雖然清楚這個問題很傻,但或許這是女人的天性,她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秦伯年斂了笑,隨后道,“我不會輕易許諾什么,因為諾言一點用都沒有。十七八歲的時候我看身邊的情侶愛得死去活來,感覺沒有對方下一分鐘就會死去。二十一二的時候,感覺自己已經(jīng)長大,如果戀愛就有可能結(jié)婚。二十四五的時候,看穿了太多事情。等到了我這個年紀(jì),我理解的愛情是可以一直走下去的。但我們連明天的事都不知道,怎么可能知道未來,今天說的承諾只代表今天的想法,過了今天,毫無意義。愛情和生活就像賭博,我們?nèi)绻^得好,就是賭贏了?!?/br> 俞夕試探道,“過得不好也許也會分開對嗎?” 他盯著她看了好久,道,“說不定先走的人會是你。”頓了幾秒,他抬手輕輕拍了下俞夕的肩膀,“好了,我們不要談這些了,早點休息。我抱你進(jìn)去?!?/br> 這些話在俞夕心里盤旋了很久,她說不清自己是滿意他的回答,還是有點意外。 …… 陸氏大樓里。 所有的基層員工都下班了,全樓層只剩下陸言的辦公室里燈還亮著。 陸言眸光極暗地盯著電腦屏幕,他對面坐得是他的秘書小楊。 沉默許久后,小楊說,“股民跳樓的風(fēng)波我們花了好大力氣才平息下來,現(xiàn)在股價都沒有完全穩(wěn)定,陸總確定要這么做嗎?” “這件事不能告訴任何人。我說任何人的意思,你明白嗎?”他吸了口煙霧,吞云吐霧間,整個辦公室彌漫上一層淡淡的煙霧。 小楊想了想,隨后點頭,“是,陸總?!鳖D了頓后,小楊又問了句,“但是白沙灣的那兩個廠去年和今年的盈利都不錯,賣掉會不會太可惜了,而且董事長那么精明,她不用多少很快會聽到風(fēng)聲。” 陸言將手上的煙蒂掐滅在煙灰缸里,他松了松襯衫最上面了扣子,微微扭了扭脖子道,“所以明天我會給我媽買好機(jī)票出國旅行,在她出國的這段時間,這些事務(wù)必要辦妥?!?/br> “陸總,我能問問原因嗎?” 陸言站起來,走到窗口,面對黑如墨硯的夜色,低低道,“全面打擊星焰?!?/br> “所以今天下午陸總找陳山來是……”小楊恍然大悟。 陸言不說話了,他的目光中露出一絲陰狠,這種陰狠是連跟在他身邊好幾年的秘書都不曾見過的。 . 第141章 故人重逢 1 城市的夜晚,五彩斑斕。 陸劍山站在這座城市的中央,顯得那么孤寂和落寞。 他記得自己姓陸,這是他從醫(yī)院醒來之后唯一記得的事。 劍山這個名字是十多年前查暫住證的時候當(dāng)?shù)夭块T了解他的情況后給隨便取的名字,安了個身份證。 但他從來不覺得陸劍山就是自己,他只記得自己姓陸,也不愿意和別人提及劍山這個名字,因為潛意識里,他覺得劍山不是自己。 霓虹燈是他陌生的,車流也是他陌生的,這里的人,事,物,和他生活的那個小村莊完全不同,可奇怪的是他對這里卻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他瞇著一雙老目,頂著一張被火焰燒毀的臉,站在物欲橫流的都市中,看上去是那么突兀。 二十多年前,他昏倒在現(xiàn)在住的小村子附近,被當(dāng)?shù)氐拿癖娋认滤腿チ酸t(yī)院。 那個救他的男人年紀(jì)很大了,沒幾年就死了。那人告訴他,發(fā)現(xiàn)他的時候在一輛車子旁邊十米的位置,車型已經(jīng)被火焰燒得無法辨認(rèn),車牌更是不用說,整個燒毀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誰,去了幾趟警局都沒有失蹤人口的吻合信息。 他放棄了尋找家人,有很長一段時間都在渾渾噩噩中度過。 因為被毀掉的臉,他自卑,所有人都懼怕他,剛被那大爺帶到小村子的時候,連淳樸的村名都怕他,他不敢出門,只敢在夜幕降臨后走出屋子。 這次要不是因為他是目擊證人,哪有可能來到這里。 警局的人原本要送他回去,但他到了這突然有種舍不得回去的感覺。 他明白這城市不屬于他,這里的燈光也只能看看,伸手,卻摸不到。 他拖著一雙破鞋,漫無邊際地走,走到一個路口,刺眼的燈光向他襲來,他不知道怎么躲避,一時間愣了神。 正好陸言也在出神,等他看見了之后猛的踩下油門,可是已經(jīng)來不及了,車頭已經(jīng)撞到了路人的腿。 陸言眼看著男人倒在地上,他瞪大眼睛,猛得打開車門下車。 陸劍山抱著自己的腿,鼻腔里發(fā)出了幾聲悶哼聲。 “你怎么樣?” 陸劍山聞聲,猛一抬頭。 陸言被嚇了一跳,出現(xiàn)在面前的這章臉,是一張……如同僵尸般恐怖的面孔,他真的從來沒見過比這個人還要丑的人了。 但陸言震驚也只持續(xù)了一會就很快鎮(zhèn)定了。 他將男人扶起,剎車及時,雖然撞到了,好在不是太嚴(yán)重。 “我送你去醫(yī)院。”陸言的嗓音低沉醇厚,這點擔(dān)當(dāng)他還是有的。 陸劍山一直盯著陸言,盯了好久,而陸言則被盯得有些毛骨悚然。 最后的最后,陸言還是把人弄進(jìn)了車?yán)铩?/br> 他開車帶著被撞的人去醫(yī)院做了一些常規(guī)檢查,然后醫(yī)生說腿骨有些錯位,需要休養(yǎng)幾天。 陸言要男人住院,他堅持拒絕,而且從頭到尾都沒有提過一句要賠償?shù)脑挕?/br> 光憑這一點,陸言就覺得自己應(yīng)該管到底,他詢問了這個人的住處和家庭情況,結(jié)果問下來才知道他是光棍,沒有親人,住處又比較遠(yuǎn),陸言想了一圈,決定帶他回家,負(fù)責(zé)到完全康復(fù)為止。 時間,已是子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