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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環(huán)境怡人,心情舒暢,一年里不知不覺長高了一截,身體也有了動人的曲線。 若穿著寬松的長袍,因為前生養(yǎng)成的氣度在那里,還勉強能騙騙人,裝成小廝,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破綻來。 若是客棧里的銅鏡清晰些,她就不會犯這樣的錯誤。 第二天一早,云鷺看到她這身打扮,無奈地笑了笑。 不管怎樣,總比穿著女裝強,上山之后不要叫她離開自己身邊,能騙過一個是一個,實在不行,再想說辭。 偏偏客棧里就有那討人嫌的客人,出門的時候一個虬髯大漢和二人走了個碰面,嘴里哼著小曲兒,錯身之際猛然頓了一頓,回過頭來目光追著云鷺和文笙看,又把文笙好好打量了一番,嘴里還“嘖嘖”兩聲。 云鷺猜這人是瞧穿了文笙是姑娘家女扮男裝,覺著稀奇。 他不喜對方這無禮的舉動,回頭冷冷瞥了那虬髯大漢一眼,以示警告。 那人竟不害怕,沖他回以露齒一笑,牙還挺白。 他二人這么大的動靜,文笙焉能不覺,她向后一瞥,便意識到問題出在自己身上。 等出了客棧大門,她低聲問云鷺:“怎么了,很明顯?” 云鷺笑笑,回答她:“是不大像,沒關系,就這樣吧?!?/br> 兩人去牽了馬,云鷺看著文笙,想起了從前,感慨道:“我還記得第一次看到你,你穿著一身舊衣裳,和這個打扮也差不多,那時候我便沒有認出來,只想這誰家的少年公子,真是明珠蒙塵,山上這大半年,你變化還挺大的?!?/br> 第七十九章 嘴賤的最高境界(書友140312003321184和氏璧) 何止變化大,有些感覺云鷺不知道怎么形容。 大約一年之前,文笙若是不說不動只那么呆著,還會給人一種脆弱的錯覺,好似一折即斷很容易便會傷到,換上女裝之后,更是楚楚堪憐,可現(xiàn)在,好像這一年時間長開了的緣故,她渾身上下透著一種明朗,時不時就會叫云鷺有眼前一亮的感覺。 文笙沒有出聲,默默地想這大約是因為她和前生長得越來越像了吧。 到這天傍晚,兩人進到了鄴州境內,道路開始變得崎嶇難行。 照舊是住店休息了一晚,養(yǎng)精蓄銳,準備第二天上山。 要進到響馬的老巢,不管是對云鷺還是文笙,都將是一個巨大的考驗。 到第二天,出發(fā)沒多久就是山路,有時還需穿過密林。 兩人下了馬,牽著韁繩艱難前行,文笙還好,這一年來跑山路已經(jīng)習慣了,云鷺這兩天騎馬趕路,傷口有些撕裂,不敢劇烈地活動,為了照顧他,文笙時不時停下來,幫他牽牽馬,或者返身拉上一把。 原本估計中午就能到達,看樣子怕是要在路上耽擱到傍晚。 “歇歇吧。不差那一會兒,山上必然缺醫(yī)少藥,你要格外小心傷口?!蔽捏习参克?。 云鷺滿臉都是疼出來的細汗。聞言苦笑了一下,還未說話,突聽得由山下不遠處傳來了一聲唿哨。 兩人循聲望去,但見由他們之前經(jīng)過的地方上來了一個人,先前離著還有一里多路的模樣,因為是山路,兩人居高臨下才能依稀望見一個小黑點。可只是一眨眼的工夫,那人已經(jīng)接近到百丈之內。來得好快! 這人是個虬髯大漢,看著竟有些面熟,文笙一怔間便認了出來,正是昨天在客棧里遇上的那個客人。 看樣子。他同云鷺一樣,也是個江湖人,而且身手還十分不錯。 這人一副吊兒郎當?shù)哪?,目光和文笙在中途相遇,呲牙笑了笑,說道:“小姑娘,跟男人私奔可得擦亮眼睛啊,這男人歲數(shù)一大,難免力不從心。你看他走兩步山道都喘,還要靠你扶著,嘖嘖。既不中看,也不中用,這樣的男人日后可有得你罪受嘍?!?/br> 文笙一時愕然,呆怔怔望著那人,半天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什么。 云鷺那里卻聞言大怒,心說我招你惹你了。要你跳出來胡言亂語? 雖說他對著文笙從來沒有過旖念,但對方這番話分明是對他極大的污辱。自己怎么就既不中看又不中用了?再說這虬髯漢子說話粗魯,文笙小姑娘家聽不出來,云鷺久混江湖,卻一下子便聽出了其中的調戲之意。 奶奶的,這是他身上有傷,否則非叫這王八蛋知道知道嘴賤是個什么后果。 云鷺喘了口粗氣,強壓著火,提高了聲音道:“閣下誤會了,我倆并不是……” 文笙在旁拉了下云鷺,阻止他繼續(xù)解釋下去。 其實文笙比云鷺估計到的要多懂很多事,對方話中的調笑之意她并不是完全聽不出來,她也生氣,但生氣的同時,她又想到了很多旁的。 比如說此人身手敏捷,這么巧出現(xiàn)在這山道上,說不定和他們去的是同一個地方,甚至有可能就是鄴州響馬那付春娘的手下。 云鷺帶著她一個姑娘家進山要入伙,怎能不任由旁人猜疑取笑。 救師父才是最要緊的。 這工夫那虬髯大漢離得更近了,他眼神極為好使,一下便看到了二人的小動作,打了個“哈哈”,撇嘴道:“你看他都不敢承認!哈哈,這樣的男人窩不窩囊?前面可是響馬窩,你個小娘們兒,小心他把你賣了還幫人家數(shù)錢!” 文笙決定要好好氣氣這多管閑事的家伙,為邊上快要氣爆了的云鷺撐一撐腰:“就算賣了那也是我們倆的事,和閣下有什么關系!” 此言一出,那虬髯大漢便是一滯,臉上露出不可置信之色,在他二人身邊站住,上下打量著文笙。 文笙隨便他看,笑著同云鷺道:“好了,消消氣,他又不知道你的厲害,別和他一般見識?!鄙儆械臏厝嵴Z氣到把云鷺鬧了個大紅臉。 那虬髯大漢見狀不由氣結,搖頭嘆道:“女人啊,一旦蠢起來還不如一頭騾子呢,好歹騾子你往哪邊趕,它還知道往哪走!”說罷轉身自顧自上山去了。 這下子輪到文笙黑了臉。 云鷺到是突然間火氣全消,忍不住“噗”地笑出聲來,勸道:“看看,你光知道勸我,自己還不是一樣,犯不著跟這等粗人計較?!?/br> 文笙眼望那人背影,長長吐出一口濁氣,心說:算了,這人說話雖然粗俗,總算是一番好意。 而且看他剛才那一副再呆下去眼要瞎了的模樣,估計著心里也未必舒坦到哪去。 哼,再叫他嘴賤。 等云鷺休息夠了,再度前行,那虬髯大漢早不見了蹤影。 二人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