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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手中明黃的卷軸沖著燕祁喊道:“燕祁,圣旨到,還不跪下接旨?” 林又傾幾乎驚呼出來:“燕洵!” 燕征眼中閃過一絲光亮,整個人都放松下來,雙手盤在胸前,勾起一側(cè)的嘴角朝著林又傾挑了挑眉。這對他來說,簡直是意外之喜。 燕祁依舊端坐在監(jiān)斬臺上,朝著燕洵嗤笑一聲:“四哥膽子果然是大了,居然敢假傳圣旨?” 燕洵也隨之淡雅一笑,早就知道騙不到燕祁,隨手將手中的卷軸一扔。只好來硬的,他抬手打了個響指,刑場外忽然涌進了上百人,每個人的眼睛中頭透著冰冷的殺意,大喊著沖進來站立在燕洵的身后。 “你放,還是不放?”燕洵的眼眸冰冷冷硬的說,最后一次警告燕祁:“刀劍無眼,到時候別怪四哥無情!”他說狠話的樣子依舊那樣的儒雅清淡。 燕祁大笑起來:“四哥假傳圣旨,劫死囚。這可都是殺頭的大罪,怕是要讓四哥別怪九弟無情才是!”他的話音剛落,剛才還蕭索的城樓上突然涌現(xiàn)出許多的弓箭手,劍已在弦上,只等著一聲令下。 燕洵皺眉,看向四周。身下的馬感受到四周的危險氣息,踱著步子發(fā)出陣陣長嘯:“看來,這一仗是在所難免了?!?/br> “放箭”燕祁根本不想跟他廢話,大手一揮,高聲喊了出來。 “不要!”幾乎是同一時間,林又傾顫抖著身子趴上窗欞,大喊出聲。她幾乎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可奈何距離太遠,四周太吵雜燕洵根本就聽不到。她想要從窗戶跳出去,完全不在乎閣樓到底有多高。 她后悔了,只想到了燕衡,卻唯獨忘記了燕洵。 燕征皺眉:“抓住她!”他冷漠的說。 林又傾的雙手被人抓住,動彈不得。硬扯回來,落回到地上。眼淚好似斷了線的珠子簌簌的往下落,她喊的聲音都沙?。骸安灰?..燕洵不要...”她轉(zhuǎn)身跪在燕征的腳下:“皇上,求您殺了我吧。放過燕洵...皇上...” 燕征根本不予理會,冷酷的盯著刑場之內(nèi)。 一時間,塵土飛揚,無數(shù)的利劍好似魔鬼的爪牙朝著燕洵飛來,他揮劍抵擋,奈何弓箭如雨般落下。城樓上的弓箭手兩批交替,根本沒有給燕洵喘息的機會,只是短短的瞬間,刑場之下已經(jīng)血流成河。燕洵帶來的人無一生還,他自己也身負重傷。 燕洵將長劍插入底下,半跪在地上,嘴角流出一絲鮮血。血不斷的從身上的傷口往外冒,滴滴答答的落在黃土之上。他看向高臺之上,死死的盯著燕祁,剛想說話,卻從口間涌出一口鮮血。 燕祁站在邢臺上得意的笑著:“抓起來,等候皇上發(fā)落。” 燕洵頹然無力的倒在血波之中,一雙眼睛哀傷的看著行刑臺上依舊低頭一言不發(fā)的人:“傾兒,...”他輕聲喊著她的名字,卻不見那人抬頭看他一眼。他也支撐不住,昏倒在地上,清雅的面容上血與土混攪在一起。 林又傾看著燕洵渾身是血的被人拖出去,他拉攏著腦袋,已經(jīng)昏迷,身下是被拖曳出來的一條長長的血痕。 林又傾癱軟在地上,哭的泣不成聲。她好想責(zé)怪他為什么要如此做,為了她值得嗎?她轉(zhuǎn)頭看向燕征,眼眸中布滿了滲人的血絲,她怨恨的看著他,投射出來的怒意就好似一把把利劍,恨不得戳穿燕征的胸膛:“你滿意了嗎?”她問,寒冷如冰。 燕征嘆了一口氣,回身坐回到椅子上,端起茶盞輕抿了一口。他顯得很淡然,好似對剛才那生死的博弈視若無睹:“沒想到燕洵居然會為了你拼命,朕一直以為,燕洵清心寡欲,無欲無求。從來為將他看在眼里,沒想到,他確實讓朕另眼相看?!彼p描淡寫的說起,搖了搖頭:“你確實很讓朕驚喜?!?/br> 林友傾停止了哭泣,神情哀傷的坐在地上。目光混沌,她越是怨怒,越是憤慨。燕征越是得意,他的計劃得逞了。如今的燕征,讓她恨不得拔了他的皮:“夠了嗎?”她問,咬牙切齒。 燕征冷笑了一聲:“朕會派人送你去錢塘的一處別院,等事情都了解了,朕會親自去看你的?!彼麕еσ庀袷翘翎叺恼f,陰測測的笑意讓人不寒而栗:“難道你不想知道燕衡之后會如何?”他砸了咂嘴,意猶未盡:“不過今日沒見到燕衡,著實有些遺憾。” “我殺了你!”林又傾大喊出來,剛預(yù)起身便被身后的人摁回到地上,她掙扎的大喊:“我殺了你,你這個瘋子,你根本不配做明君。” 燕征一點都生氣:“我從來都沒說過我是明君。”他嘴角噙著笑意,看她深受煎熬。 “朕安排你的地方,你一定會喜歡。上水如畫,云淡風(fēng)輕,不受世俗的約束?!毖嗾魑吹人f話,附身湊到她的耳邊輕聲說道:“你別以為死了就一了百了!若是你死了,那住在貓兒胡同的連禾,清涼河的鏡心,蘇杭城的胖嬸,還有如今半死不活的燕洵,八王府與四王府的所有人,朕都會讓她們陪你去的。給你在地下...做個伴!”他說完,直身子哈哈大笑。 林又傾握緊雙手,幾次預(yù)起身,都被人按的死死的。她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你一定,不得好死?!?/br> 燕征嗤笑著:“朕,等著那么一天?!彼龆窒肫鹆耸裁?,臨走的時候撂下了一句:“若是被我知道你偷偷跟燕衡見面或者聯(lián)系,那他們那些人一樣是死路一條。你若想保住燕衡的命,最好的辦法就是離他遠一點?!?/br> 林又傾被人拖上馬車,燕征知道她不會尋死,所以并沒有在綁住她。他派來護送林又傾的人,都是頂級的密衛(wèi),所以想逃,也是插翅難飛。 她蜷縮在馬車的角落,腦海中都是燕洵重傷倒地的樣子。眼淚早就流干了,她與燕洵自幼相識。每年的生辰都是燕洵陪在她的身邊,燕洵說過“若是傾兒不嫌棄,四哥永遠都會陪著你。” 她還記的每次被林天成打到半死的時候,都是燕洵第一時間跑來看她,給她送來金瘡藥。她也記得,每一次她放棄活著的時候,燕洵苦口婆心的勸告。怎么到了他那里,明知道是死路一條,他卻還是那樣的義無反顧,為了她,燕洵連命都不要了。值得嗎? 這份恩情,她該怎么還? 一路上日夜兼程沒有停歇,馬換了一匹有一匹。她就麻木的蜷縮在角落,她死不得,活著也是如軀殼一般。她擔(dān)心著燕洵的傷勢,那個死牢陰暗潮濕,身負重傷的他是否能撐得下去。又記掛著燕衡的安危,燕征一定會就此放手。 可如今的她,卻什么都做不得。只能任人魚rou! 點點的繁星好似顆顆明珠,鑲嵌在天幕下,閃閃地發(fā)著光。月光將樹影斑駁的投射在地上,林中偶爾傳來一兩聲貓頭鷹的叫聲。他們的馬車??吭诿芰种?,日夜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