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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步聲傳來,待到近處,她緊緊盯著牢外聽著那腳步聲越來越近。牢頭帶著,兩個兵衛(wèi)用鐵鏈拉著一個身穿囚服的女人,開門進來。 因為燕征昨日的到來,所以牢頭的臉色顯得十分的謹慎?;噬夏転榱艘粋€死囚犯來死牢,這在燕義是從來沒有過的。他對林又傾心中忌憚,開了門便迅速的退了出去。 兵衛(wèi)將女囚推進來,不甚客氣的朝著林又傾說到:“跟我們走!” 女囚低著頭,頭發(fā)遮住了臉,看不清樣貌,只能透過發(fā)絲看到她森悠悠投來的目光。 林又傾并不理會,而是注目在這個女囚身上。只是從外形來看,確實與她十分相似。這很顯然是燕征故意安排去刑場的替罪羊,可到底燕征要做什么?他不想讓她死,卻又讓所有人以為她死了。 等在一旁的兵衛(wèi)見她遲遲不肯起身,顯得很不耐煩。兩人相互看了一樣,面無表情的朝她走過來。她根本沒有反抗的機會,一個十分嫻熟的拿著棉布塞住了林又傾嘴,另一個拿著一張黑布扣住了她的頭,抗了出去。 馬車一路的狂奔,一路的顛簸她覺得全身的骨頭都快被震斷了。雙手被牢牢綁住根本無法動彈,好似過了很長的時間,她才在一次被人扛起來。四周很安靜,她分辨不出到底是什么地方,最上被塞了厚厚的棉布,想開口呼救都沒有辦法。 扛著她的人忽然站定,然后她聽到了開門的身后。她被人毫無憐惜的扔在地上,疼的悶哼了一聲。頭上的黑布被人拉去,眼前的突然明亮讓他一時間睜不開眼睛。她微瞇著眼睛,眼前白花花一片,緩了好一會她才看清眼前的一切。 房間的陳設(shè)很簡單,但卻很華麗。中間用水晶的珠簾隔開,陽光透過窗欞投射在珠簾上折射出晶亮的光澤。正中擺放著一張八仙桌,看得出來是上好的紅木,桌下鋪著一張獸皮,踏上去像最貴重的地毯一樣柔軟。除此之外再無其他,這屋子看起來已經(jīng)有些年頭了,可這些東西卻都是嶄新了,配在一起顯得十分突兀。 門在一次被推開,她先是看到曹品走進來先是審視了一圈,在確認沒有異樣之后,朝著屋外點了點頭。幾個宦官和兵衛(wèi)才簇擁著燕征進門,他今日穿了便裝,卸下明黃的龍袍,樣貌看起來也清秀了很多。 燕征在桌前坐定,曹品急忙給他遞上一盞上好的碧螺春。燕征隨意的拿著杯蓋撥著茶葉,一瞬間房間中充盈著一股淡淡的茶香味。他挑眉,怒了下嘴:“松開?!彼渎暦愿?。 身上的束縛被松散開,林又傾跪在地上轉(zhuǎn)動著手腕,朝著燕征行禮。 燕征無心理她,朝著窗外望去,目光索然。他的目光好似在期待著什么,看向遠處的時候手不覺得收緊。 林又傾隨著他的眼光望去,才發(fā)現(xiàn)窗外便是刑場。那個準(zhǔn)備替她赴死的女囚已經(jīng)跪在刑場當(dāng)中,依舊是低著頭,看不清面貌。身旁的儈子手擦著手中大刀,一張臉兇神惡煞的警覺的盯著四周。 空蕩蕩的刑場上,除了監(jiān)斬臺上的幾人之外再無其他。四周都是城墻,風(fēng)從四面八方刮進來,顯得十分蕭條。 林又傾朝著監(jiān)斬臺上望去,意外的發(fā)現(xiàn),對“她”行刑的既然是燕祁。他一直手指抬在嘴唇上,輕輕的摩挲著雙唇,挑起的嘴角露出詭異的一笑,一雙鳳眼散著詭譎的光。 燕征抬了抬手,起身走到窗邊對林又傾說;“平身吧,今日朕就看看,到底是蛟龍令在燕衡心中要,還是你重要?!彼Γ盟莆缫沟挠问幍墓眵?。 林又傾終于了然,燕征做這個局倒是用以何為。燕衡是文官,手下并無兵權(quán)。若要救她,那就只能用蛟龍令。蛟龍令出,號令八方豪杰。到時候,燕征就能水到渠成的治燕衡一個叛亂的罪名。若是燕衡不來,那留著她的命,只要燕衡對她還有一份情誼在,那他依舊能鉗制燕衡。 林又傾起身走到燕征不遠處站定,也看向遠處的刑場:“可能要讓皇上失望了?!笔钦娴目赡芤屟嗾魇?,因為她知道燕衡一定不會來的。即使他想來,他都來不了。 燕征永遠都不會想到為她燃放的紅色煙花,會毀了他一切的計劃。 孫美娘曾經(jīng)陷害她時,她曾經(jīng)放過了一位廚娘。那位廚娘欠她一個人情,也對她說過,他日有用的上的時候,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她曾被燕衡趕出八王府,臨走時留給廚娘一瓶迷藥,并告訴廚娘,若是有一天她看到天空燃起一束紅色煙花,那便將迷藥放入燕衡的食物中。 他受了那么重的傷,她在死牢的時候,燕衡都沒有來看過她。這說明燕衡根本沒有醒來,在加上迷藥,一時半會估計也醒不過來了。 燕征沒有說話,只是冷笑了一聲。 林又傾平靜的看著遠處,直到陽光照在頭頂。午時已到,燕祁的詢問目光想著閣樓看過來。 燕征沖他點了點頭。 “沒想到,居然會是九王爺?!彼钌顕@了一口氣:“九王爺大概不知道皇上與天韻的事情吧。”她帶譏諷的語氣說出。 燕征今日顯得很沉默,說話的時候都有些心不在焉。他依舊看向遠處,不肯放過任何一絲突如其來的可能,他答非所問:“因為我知道燕祁到底想要什么!” “皇上可有想過,若是沒有燕衡皇上就相當(dāng)于失去了左膀右臂。九王爺又幫得了皇上多少?”她看向燕征,燕征微皺著眉頭,并不想回答她:“為了皇上的手干干凈凈,讓皇上清清白白。燕征不惜拋頭顱灑熱血,皇上躺著收稅,坐著發(fā)俸祿。所有的黑鍋燕衡來背,只求皇上能坐穩(wěn)龍椅,天下太平。如今,皇上卻要過河拆橋,還要燕衡背上一個作亂叛上的罪名?!彼脑掃€沒有說過,便被人打斷。 曹品狠聲的沖林又傾吼道:“放肆!” 燕征抬了抬手,顯得風(fēng)輕云淡:“讓她說,就算是真的又如何?”他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厲色,:“如今人人都夸八賢王英明,有誰還記得朕才是燕義的皇帝?” 燕征正說著,刑場上的燕祁令牌已經(jīng)落地,大喊了一聲:“行刑...”房中瞬間安靜,所有人都盯著儈子手手中的大刀,儈子手朝著大刀上噴了一口烈酒,大刀的銀光一閃,在空中折射出刺眼的光芒。 林又傾連呼吸都停止了,皺眉不忍看下去。 第63章 就在儈子手的大刀落下的剎那,一聲:“刀下留人”響徹在整個刑場中。 所有人的目光都朝著刑場大門望去,一匹火紅的駿馬在奔馳而來,馬上的少年雙眉緊鎖,風(fēng)吹散了他的頭發(fā),他的發(fā)絲傾瀉如墨在風(fēng)中亂擺,那雙在凌亂頭發(fā)間閃爍的眼睛卻異常焦灼。這一切……仍掩不住他的俊美、他高貴的氣質(zhì),任是什么也遮不住他的光華。 少年在監(jiān)斬臺前勒馬停住,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