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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點零錢?!?/br> “有?!备邉虐彦X包拿出來,“焦先生需要多少?” 焦忞拿住他的錢包,就著他的手,翻看了幾秒,道:“這錢包是什么牌子?看著不錯,我也想換一個?!?/br> 高勁看著他的舉動,挑了挑眉,他報出品牌名字,又聽焦忞問:“你這是新的?” 高勁答:“新的。” 焦忞松開手,調(diào)整了一下姿勢,把腿往前伸了伸,道:“還真坐不慣經(jīng)濟艙。” 高勁還打開著錢包,“焦先生還沒說需要多少零錢?!?/br> 焦忞拿出一百跟他交換,把零錢放進自己錢包里,焦忞低頭問:“高醫(yī)生出差幾天?什么時候回去?” 高勁含笑道:“現(xiàn)在還不確定?!?/br> “是么……”焦忞慢慢站起來,扶著座椅,彎腰與高勁對視,“要是有時間,咱倆可以出來喝一杯,我盡地主之誼?!?/br> 高勁:“焦先生太客氣了?!?/br> 焦忞眼神微涼,“我也覺得自己太客氣了?!鳖D了頓,他一笑,拍拍高勁肩膀,“開個玩笑,高醫(yī)生別介意。我坐頭等艙,不打擾二位了,再會。” 于主任朝他點了下頭。 高勁道:“再會。” 等焦忞離開,于主任才問:“這是誰?” 高勁道:“一個開教育培訓公司的有錢人?!?/br> 于主任:“看著不太好相處?!闭f著,他又想起來,“我們這次就去三天,你不知道?” 高勁翻看了一會兒錢包,輕輕擦了擦剛才被人捏著的地方,他若有所思,牽起嘴角:“唔……” *** 顧襄在數(shù)小時內(nèi)收到了三條微信。 第一條,“我到了?!?/br> 第二條,“飛機準備起飛了。” 第三天,“我下飛機了。” 顧襄松開鼠標,又拿起手機看了一遍,估計著現(xiàn)在的時間,發(fā)去一條微信。 顧襄:“你到酒店了嗎?” 沒幾分鐘收到回復,“剛剛辦好入住手續(xù),現(xiàn)在要上樓?!?/br> 顧襄放下手機,繼續(xù)看電腦。 又過了大約十分鐘,微信提示音。 高勁:“你在做什么?” 顧襄回復:“在上網(wǎng)找書,你呢?” 高勁:“在煮開水。”跟著發(fā)來一張照片。 是酒店客房,照片中還有他的行李箱。夜色朦朧,玻璃窗外是北京的霓虹燈。 顧襄多看了一會兒照片,然后點回去,下一條消息已經(jīng)進來。 高勁:“你在找什么書?” 顧襄輸入了兩本書的書名,“當當和亞馬遜都缺貨,我打算明天去書店看看?!?/br> 高勁:“淘寶呢?” 顧襄:“看過了,也沒有了?!?/br> 高勁:“北京有什么好吃好玩的?” 顧襄:“你有時間玩嗎?” 高勁:“總能擠出點時間?!?/br> 顧襄回憶著,給她介紹了幾處地方,名勝古跡不用她多說,她多介紹一些不為人知的小吃店。 高勁:“這家店你常去吃?” 顧襄:“沒有經(jīng)常去。這家店離我家和學校都很遠,我最多一個月去一次?!?/br> 兩人聊得斷斷續(xù)續(xù),高勁回復得不是很快,顧襄在看書寫東西,總是不能完全靜下心來。 最后她忍不住,發(fā)給他,“你要休息了嗎?” 高勁:“我還在工作?!?/br> 難怪回復得慢…… 顧襄:“我想去洗漱了?!?/br> 高勁:“想睡了嗎?” 顧襄:“嗯?!?/br> 高勁:“好。” 顧襄拿上換洗衣物去了浴室,半小時后回來,手機里多了一條新語音。 高勁說:“晚安,香香?!?/br> 四個字,中間頓一下,又輕又緩,語調(diào)像旖旎夜色。顧襄望著窗外,瑞華醫(yī)院的燈光一如往常,這是再普通不過的尋常日子。 她也語音回復:“晚安,高勁。” 她摸摸額頭,有點酥,有點癢,就像傍晚時分他突如其來的一吻。 酒店里,高勁又聽了一遍語音。 也許是聲音放輕了,她比平常要嬌軟許多。 他放下手機,斂神深呼吸。 要專心把這些資料看完才行。 *** 第二天,高勁和于主任準時出席研討會。 此次關于臨終關懷的研討交流會由北京和日本的幾所大學、研究機構(gòu)共同舉辦,參與研討會的國內(nèi)外專家學者有四十多人。 研討會分為兩部分,先是兩國各派學者專家輪流發(fā)言,闡述各國臨終關懷的現(xiàn)狀,再是討論相關的議題,眾人隨意發(fā)言。 研討會進行到半途,有人過來同于主任打招呼:“于教授。” 于主任看向來人,笑道:“司徒教授,我剛才還在想你這次怎么說來又沒來?!?/br> 司徒教授:“我年紀大了,腿腳慢,所以遲到片刻?!?/br> “幾年未見,您還是和當年一樣精神矍鑠,倒是我們才真正感到時光流逝,你看我,都長白頭發(fā)了,工作壓力大,不認老不行,幸好還有年輕人幫忙分擔。”于主任向?qū)Ψ浇榻B,“這是我們?nèi)鹑A醫(yī)院的高勁醫(yī)生?!?/br> 又向高勁介紹司徒教授的身份。 司徒教授來自香港,是最早一批在香港開展善終服務的醫(yī)生,如今他已經(jīng)年近八十。 司徒教授同高勁握手,笑問:“怎么樣,聽了日本學者的發(fā)言,有沒有什么感受?” 于主任道:“汗顏?!?/br> 日本的臨終關懷早已形成完整體系,中國國內(nèi)對“臨終關懷”四個字卻依舊知之甚少。 司徒教授說:“我問十個人,十個人都不知道臨終關懷是什么,我問一百個人,一百個人當中,也許有一個人聽說過臨終關懷。也許,這就是我們與他國最大的差距。” 臺上正好有位學者舉例,“……臨終關懷醫(yī)院因為引來周邊居民抗議,院長不得不將醫(yī)院搬遷數(shù)次?!?/br> 司徒教授說:“看,這也是一個大因?!?/br> “人們對生的期待有多大,對死亡的避忌就有多大。觀念不是一朝形成,仍舊需要時間去奠基。” 司徒教授將視線落在發(fā)聲者身上,道:“九十年代初期,臨終關懷就已經(jīng)在國內(nèi)開展,可是三十年后的今天,現(xiàn)狀仍舊不容樂觀,你覺得要讓人們?nèi)ダ斫狻劳觥?,還需要多少時間?” 高勁微笑著說:“我覺得,這個問題可以從另一面切入——人什么時候能夠做到不畏懼死亡?” 司徒教授眼神一動,笑了:“你說得不錯。” 于主任后來也上臺發(fā)言。 他的議題主要是醫(yī)療資源。 作為青東市第一家設立臨終關懷科的三甲醫(yī)院,瑞華醫(yī)院已經(jīng)付出了巨大的努力,可是這些努力之后,面對的依然是床位緊張,醫(yī)療資源有限。 醫(yī)院無法將有限的資金去投入到效益不佳的科室。 臨終關懷與慈善無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