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朵浪花很快就消下去了。 沒有婚禮,沒有照片,沒有出雙入對,很低調,低調得仿佛她依然單身。然而越低調,越發(fā)引人好奇。 “狗仔也太沒用了,挖了這么久也沒見挖出個所以然來……阿善,你都不好奇嗎?” 阿善興致缺缺,“佳佳?!?/br> “怎么?” “來了?!?/br> “什么來了?” 阿善揚了揚下巴,“曹cao來了。” 說曹cao曹cao就到。 “誒?”周佳琪探頭,吃驚地道,“誒!飛機上他答應了,我還以為是出于禮貌呢。沒想到真來了……阿善,我下去招呼一下?!?/br> 阿善不動如山地坐著,擺手。 周佳琪邊走,邊回頭沖她喊:“你也下來吧,樓下還有好多吃的?!?/br> 從陽臺上眺望,樓下人頭攢動,鶴立雞群的男人惹人側目。 霍振啊……阿善左手撐著臉頰,看著幾個女生上前和他搭訕,慢慢將他包圍了。 能將一身簡單利落的白襯衫穿出味道來的男人,如同拂去了塵埃的明珠般,散發(fā)著溫潤的光芒。 這也是一個出色的男子。 陽臺上的人抿了一口酒,思緒倒帶。十幾歲的時候他就很出挑了,聰明英俊優(yōu)雅。受歡迎程度僅次于郁博雅。秀林6年學生生涯,代表學校參加各種數(shù)學和物理比賽,從不空手而歸。每年的三好學生必有他,是班主任的心頭好。性格低調冷清,有時又鋒芒畢露。 阿善記得,向他表白的女生,被拒絕后跟在他身后,他表情不耐又隱忍的樣子。 事實證明,歲月對于優(yōu)秀的人而言是一種發(fā)酵。 如今,是釀成了吧。 阿善笑笑,喝光了杯底的那點殘酒。 她看了眼天色,似乎要下雨的樣子,便準備告辭走人。 父親為了母親買下的別墅也在附近。 從周家出來,穿過林蔭道,走到對面的街,拐彎后再直接行200米,就是了。 阿善在這里出生,度過了童年。阿孝大多數(shù)時候也在這邊,周末一家人回老宅。 別墅被查封后,她和阿孝才搬回了祖父家中。 一家四口的溫馨生活早已蕩然無存。 美輪美奐的洋房已然荒蕪,露出頹敗的外觀。屋頂碎裂的紅瓦中長出了野草,鐵門上的油漆斑駁脫落。前院荒草叢生,一叢嫩黃的野花從生銹的鐵柵欄中向外探出。 失去了主人的房屋了無生氣,落魄地地矗立著。 阿善遙望著它,想起了里面曾窗簾潔白。 夏日微風蕩漾。她聽見了樓下客廳里鋼琴聲叮叮咚咚,父親在彈奏,母親溫柔的歌聲飄到了她的耳邊。 他們在一起,她能聽到。于是她安心地在午后睡去。 傍晚時分,傭人們戴上草帽,推著除草機在庭院里走來走去。深吸一口,青草的腥氣在肺葉里彌漫。 她喜歡那個味道。站在這里,依稀還能聞到……她踮起腳,伸手去夠圍墻上那朵兀自生長的野雛菊。 一滴水珠落在了她額頭。 阿善眨眨眼,抬頭。 下雨了。 云層低低的,鉛灰色在空中翻涌變幻。細密的水汽終于在城市上空裊裊降落。 馬路上一輛沃爾沃經(jīng)過。駛出一段后汽車發(fā)出一聲急剎聲,然后往回倒到了阿善身后。見她沒有反應,按了2下喇叭。 阿善握著雛菊,轉過身。 霍振有片刻的怔忡,一如初見時。 年輕女孩巔峰時期的容顏,美得驚心動魄。細雨潤濕了沒有表情的臉,發(fā)絲上沾滿水珠,水汽像為她上了一層朦朧的柔光。幾撮濕掉的劉海,彎曲著貼在前額,如古代的花黃。 阿善皮膚瑩白,眉眼鴉黑,紅唇烏發(fā)。有雨水淌過她的臉頰,掛在纖巧的下巴上。她挽著發(fā),長裙外面罩了件鵝黃色的針織外套。很少有人敢穿這種鮮嫩的黃,皮膚很容易被襯黑。 綿密的雨水里,阿善無聲地望向他。 身披一聲細雨的年輕女子,靈秀得如同一幅水墨畫,看到的人卻又覺得那般濃墨重彩。 “上來?!被粽窈八?/br> 阿善不動。 見狀,霍振解開安全帶,拿起后座的西裝外套,推開車門走向她。外套罩上她的頭頂,霍振拉著她的手穿過馬路。 阿善被他乖乖牽著,走到了車門邊。SUV的車型有點高,她爬上去時,霍振用手在她的頭頂擋了擋,以防她撞到。 車子重新上路。 霍振問她:“去哪兒?我送你?!?/br> “到山腳下的車站,放我在那里就可以了。”阿善說完,反身將他的外套披到了座椅上,“謝謝?!?/br> 霍振瞥了她一眼。眼神太好,無可避免地看到了長睫上綴著幾粒晶瑩的小水珠。有些可愛。 他忍不住抿嘴笑了一下,“下著雨呢,怎么可以讓女孩子淋雨等車?!?/br> 阿善籠著手。 “擦一擦吧,當心著涼?!彼儜蚍ㄋ频哪贸鲆粔K白色的毛巾,“干凈的?!?/br> 剛剛牽著她時,阿善的手有些涼?,F(xiàn)在都已經(jīng)五月了。 阿善接過毛巾,“我要回海州市,和你不同路,我到那下來就可以?!?/br> “我也去海州市?!?/br> “……” “徐禮善,你是不是在躲我?”霍振看著前方,雨刷辛勞地在車窗上運作。 阿善聽著那機械的聲響,慢條斯理地吸干了身上的雨水,輕聲說:“沒有躲你。” 霍振嘴角噙著淡淡的笑,“剛才看到我了吧?招呼都不打一個就溜了?真沒躲?” “……”你想多了。 都畢業(yè)三年了,阿善和他沒什么可聊的。她報上了電臺的地址,問司機:“知道路嗎?” “有導航。”他在導航器上按了幾下,很快就設置好了。 出了魏源,雨漸漸止歇,路面又變回干燥。 “廣播臺的工作辛苦嗎?”霍振問。 阿善看了他一眼。許是佳佳告訴他的? “只是兼職?!彼m正道,“不辛苦?!?/br> 霍振想聽她多聊幾句,“可以說說嗎?” “唔……稿子是編輯給的,我照著念就行,中間會插播廣告和歌曲。每一個頻道都有自己的直播間,全天的節(jié)目就在這個直播間中進行。提節(jié)目開始前十分鐘,我會和導播一起進去……” 阿善喝了不少酒,腦袋里有根神經(jīng)一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