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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成又生一計,他授意朋黨滋事,給胤礽找了不少麻煩,他就等新皇來找自個兒,請他出面擺平。索額圖是料定了胤礽不會拿他怎么著,胤礽的確沒直接下手收拾他,卻授意老八負責(zé)此事,又讓刑部以及巡捕衙門配合他,將借機生事的統(tǒng)統(tǒng)拿下,該關(guān)的關(guān),該殺的殺。 胤礽明里表示這就是給老八的機會,他要能勝任,就準(zhǔn)備把他從工部解放出來做別的事去。 大家伙兒也都明白,他這是讓老八自個兒把這些曾經(jīng)支持過他的逐個收拾了,讓他表明立場和態(tài)度呢。 要是照皇帝的意思辦了,往后你同其他兄弟一樣,先前那一頁就此翻過。要是你還想打馬虎眼,你怕得罪人下不去手,總還有其他人頂替你來做這個事,而只要索額圖殘留在朝上的黨羽被清除掉,下一個就是你老八。 不用流放,不用圈禁,不用發(fā)配去守皇陵……要讓你憋屈讓你艱辛度日還不容易? 廉親王領(lǐng)命退下,他出宮時端得是溫文爾雅瞧不出什么,一回府就拉下臉來,倒是沒跟潑婦似的摔瓷器聽響,心情卻糟糕得很。他那位賢良淑德的側(cè)福晉近來也陰郁多了,得知新皇讓廉親王負責(zé)此事,她娘家那頭就遞過信兒,讓王爺同他們配合做一場戲,再給新皇添把火。這位側(cè)福晉甚至娘家才是依靠,也希望目的達成,遂應(yīng)了,等八爺回來就想同他說,結(jié)果方才開口,只說了一句就被堵回去。 “他索額圖真以為全天下都是傻子,就他能耐?” “這事爺幫不了他,爺要是幫了他,就得把廉親王府上上下下全搭進去?!?/br> 說著老八還笑起來:“但凡他能把老二籠絡(luò)住,也不至于走到這一步,煮熟的鴨子還能不受控,如今怪得了誰?他若是照著老二的意思,往后還能擺皇親國戚的架子,真要同龍椅上這位對著干,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他。我知你聰明,身為女子見底比男子也不差,勸你別把聰明勁兒用錯了地方,這回事咱們管不了,誰也管不了。” 素來氣定神閑的赫舍里側(cè)福晉也急了,她揪著自家爺們的袍袖問:“只不過想回歸朝堂,就這事他也不應(yīng),新皇當(dāng)真一點兒情面也不講?過去我赫舍里家?guī)鸵r他如此之多!” 老八聽著更想笑了。 你和皇帝講情面? 要是情分還在是能講一講,老二如今擺明是不耐煩了。 那在他看來,他是主子你是奴才,奴才為主子效力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你還想挾恩逼迫他,你想干什么? 再者說,讓索額圖告老明擺著是皇阿瑪?shù)囊馑迹先思沂嵌U位了不假,可人還沒死呢,新皇剛登基豈敢違背他的旨意?索額圖是因為子孫不成器著急了,而這事偏偏是急不來的,他要是厚著臉皮為子孫謀個肥缺說不準(zhǔn)還能成,他自個兒想出山,做夢去吧。 老八之前的確揣著大志,自打被親爹當(dāng)朝訓(xùn)得一文不值,他基本已經(jīng)絕望了,根本不想配合側(cè)福晉娘家搞事。 你倒是看看??!京城外駐扎的是誰的軍隊?滿京城又在誰的掌控之下? 是老九妻家! 胤礽登基之后,對其他兄弟的態(tài)度還不明朗,唯獨對老九,格外信任并且格外有待,明擺著老九是他的人,只是不知道這倆啥時候勾纏到一起的! 先前老九總擺出不站隊的架勢,看起來對皇阿瑪十分忠心,又不貪慕權(quán)勢……如今你且看看!睜大眼看看!他不是清心寡欲,他比哪個兄弟都聰明,他才是贏家! 大家伙兒都更名了,他不用。 大家伙兒要進宮都得等新皇傳召,他不用。 大家伙兒對老二的態(tài)度一改再改,謹(jǐn)慎了又謹(jǐn)慎,他還是一樣。 …… 只要想到胤禟義正言辭拒絕結(jié)黨營私的樣子,想到當(dāng)年胤禟三番兩次和他劃清界限,老八就忍不住在心里暗罵一句:那畜生!真是畜生!太他娘的賊精了! 罵過了他基本也順過氣來,該怎么說呢? 成王敗寇嘛,他贏了該他風(fēng)光,輸了總得任命,誰讓自己棋差一招。 他只慶幸自己跟頭栽得早,當(dāng)時鬧得是不大痛快,也沒完全和兄弟幾個撕破臉,再加上那回事已經(jīng)過去有些時候,新皇對他縱使不大放心也沒到欲除之而后快的地步,往后注意一些,保全廉親王府總不難。 皇阿瑪還在世呢,雖然從乾清宮遷出去了,總歸還是他們這些兒子的依仗,只要老爺子尚在人世,老二即便看兄弟幾個不順眼,也不會真把他們怎么著。 不過說起來,太子因為自幼接受的最正統(tǒng)教育,氣性比哪個兄弟都好,格外有大局觀,能忍能讓,他登基,兄弟們只要不變著法作死,日子并不難過。 老八如今是想明白了,既然太子已經(jīng)登基,他也得擺正態(tài)度好好做事,總不能因為自個兒不順利把兒子的生路斷了……是的,沒錯,赫舍里氏給他生了個兒子,才丁點大看不出什么,反正老八覺得他兒子最聰明,比誰家的都聰明。 這還算好的,要說想不通的也不是沒有。 最鬧心就要數(shù)老十四。 該怎么說呢? 別的兄弟至少轟轟烈烈干過一場,敗了只能說是缺點能耐,他呢?因為序齒靠后,到皇阿瑪禪位還沒大婚,更別說想做什么。 他原本盼著拖后腿的額娘早點走,額娘去了才不會妨礙他,結(jié)果還沒等到這天,一切就結(jié)束了。 他還沒努力過,還沒爭過,就結(jié)束了…… 他就這么從前途無量的皇子變成了閑散宗室。 完了完了,都完了。 一切都完了。 額娘成了烏太嬪,已經(jīng)從永和宮搬出去,一個太嬪娘娘能有什么能耐?想見兒子都得太上皇或者坤寧宮皇后準(zhǔn)許,至于親哥更指望不上,他們兄弟親情從來寡淡,老四對他還不如對老十三來得好。 這輩子還有什么指望呢? 像十四這么極端的不多見,旁的兄弟多少也有些不安,從前胤礽還是太子,他們對太子也得恭敬,不過沒太多拘謹(jǐn),只是說話注意些,姿態(tài)還是輕松隨意的。如今不同了,老二是君,他們是臣,一句話說不好恐怕就要攤上禍?zhǔn)?,再見面難免惴惴。 也不止?fàn)攤冞@邊,妯娌這頭也是一樣。 沒覺察出變化的就只有寶珠而已,她和皇后之間的相處模式的確沒變化,至于旁人,總歸是變了,哪怕瓜爾佳氏見著她們還帶笑,她們也還是拘束起來,張嘴之前總要反復(fù)推敲,生怕或出口處。 倒是寶珠,糕餅點心照樣吃,茶水照樣喝,小太子照樣逗弄,每隔幾日她還去額娘那頭,給如今已是皇貴太妃的婆母請安。 皇帝是換人做了,她沒有滄海桑田的感覺,心道皇阿瑪能卸下重擔(dān)挺好的,二哥這不挺靠得住么? 要說有哪點不習(xí)慣,也就是不用再往翊坤宮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