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圍了一群看熱鬧的村民,大庭廣眾之下,他們不敢對一個傷得昏迷不醒的人怎么樣?!?/br> 周曉眼睛一亮,激動地看著藺弦:“好,我都聽你的。王大花哭天搶地鬧就是想讓我們賠她醫(yī)藥費,只要不給她錢,我就是真的重傷昏迷都行?!?/br> “說什么傻話呢!”藺弦的心情有點沉,臉上卻掛著鎮(zhèn)定從容的笑,“躺到地上,閉上眼睛,讓肌rou完全放松下來,就像你自己沒有骨頭一樣……眨眼做什么?還有你的身體繃這么緊做什么,怕別人瞧不出來你在裝暈?” 被藺弦訓得毫無信心,又聽到門口周大強的腳步聲,周曉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她睜開眼,仰望著藺弦,喪氣地說:“太難了,我裝不來,你……麻煩你把我打暈吧!” 藺弦定定地看了她兩秒,發(fā)現(xiàn)她沒有說笑,無奈地嘆了口氣:“算了,你不是科班出身,沒有經(jīng)過系統(tǒng)的訓練,是我的要求太高了,起來吧,我們再想其他辦法……” 周曉悶悶地爬了起來,剛立起頭,忽然一記手刃朝她劈來,周曉還沒反應過來,只感覺脖子一痛,腦袋開始迷糊起來,昏迷之前唯一的印象就是藺弦那張可惡的笑臉。 ☆、5 周大強扯著嗓子喊了好幾聲,周曉屋子里都沒動靜,他眼睛冒火,神情猙獰,三步并兩步走到周曉房間外,用力踢了一腳房門。 周二娘走過去拉他,他毫不留情的一腳踹了過去:“滾,你這不下蛋的母雞,老子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霉才攤上你們娘倆,老的小的都不是省心的東西,凈給老子找事。周曉,趕緊給我滾出來,你個死丫頭,別以為躲在屋子里就能躲過去,再不出來,老子待會兒打死你?!?/br> 說完,他又用力啪啪啪地拍了幾下門。 破舊的木門被他拍得嘎吱作響,里面的門栓有些松動,門裂開了半個巴掌那么寬的縫隙,陽光從縫隙里偷溜進去,打在周曉那張蒼白的小臉上。 跟著來看熱鬧的周大娘無意中從門縫中看到躺在地上,臉上還殘余著血跡,看起來了無生氣的周曉,頓時嚇得頭皮發(fā)麻,嘴皮哆嗦著,話不成句:“周曉,周曉,死了?” 簡簡單單幾個字像是一塊巨石拋進了平靜的湖面,震得人頭暈目眩,不說驚慌失措從地面爬起來跑過去撞門的周二娘,就是看熱鬧的村民也嚇懵了。這是出了人命? 人群中不知是誰喊了一聲“死人了”,緊接著幾個看熱鬧的孩子跟著嚎了起來,邊嚎還邊往家跑:“死人了,死人了,周曉被打死了……” 路過的大人見了,少不得要問一句,這些孩子雖然平時也愛欺負性子陰沉、偏激,爹不疼,只有個啞巴娘的周曉,但到底是小打小鬧,也沒什么太惡毒的想法。所以大人一問,他們連忙像倒豆子一樣將自己所知道的都說了出來。 這事最后自然驚動了村長和村里幾個德高望重的長輩,大家都往周大強家趕去。 沒過多久,幾乎整個村子的人都聚集在了周大強家門口。 這時候,周曉的房門也被打開了,周二娘跪在地上,抱著她不停地抹眼淚,四周的村民偷偷地對站在那兒無動于衷的周大強指指點點。而狡猾機靈的周大娘早趁著沒人注意,偷偷溜了。 “怎么回事?”威嚴的村長背著手,環(huán)視四周一眼,銳利的眼盯著周大強。 周大強抓了抓后腦勺,瞥了一眼臉上沾著血,昏迷不醒躺在周二娘懷里的周曉,滿不在乎地說:“德叔,都是誤會,這丫頭只是昏迷了,還有氣在呢。” 聽說沒出人命,村長周德放下心來,但語氣仍然很不好:“周曉為什么會昏迷?你打的?” 倒不是周德有意替周曉出頭,實在是剛才小孩子們喊得整個村子里都知道了,鬧出這種事,他臉上也無光。 周大強見他還要追究,諂媚地笑了笑,急忙撇清自己:“哪能啊,就是小剛跟這丫頭發(fā)生了點爭執(zhí),兩個人打了一架,周曉這丫頭回家裝病而已,過一會兒就醒了,沒事的?!?/br> 歪打正著,周大強無意中說出了真相,但在場沒有一個人相信他。 相反,不少村民還朝他投去鄙夷的目光,還有些婦女湊在一塊兒嘀咕,這周大強腦子進水了,哪怕小剛是他們周家這一代唯一的男丁,但周曉也是他唯一的女兒啊。侄子把女兒打成這樣,他還話里話外都在替侄子開脫,指責女兒,也太過了。 周德顯然也清楚周大強家的官司,他不悅地擰起眉,警告了周大強一句:“現(xiàn)在時代變了,弄出人命,誰也保不了你,你給我收斂點?!?/br> “誒,德叔放心吧,周曉皮糙rou厚,睡一覺起來就生龍活虎了,不會有事的?!甭牫鲋艿虏淮蛩憷^續(xù)追究這件事了,周大強拍著胸口保證道。然后還殷勤地將周德送了出去,全然不顧昏迷不醒的女兒。 *** 周曉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還是躺在她那張硬邦邦的單人床上,渾身都痛,尤其是胳膊和后脖子。 她齜了一下牙,扭頭看向門口,發(fā)現(xiàn)自己的房間門虛掩著,藺弦就那么大大咧咧地倚在門上,抱著雙臂,眼神黑沉沉的,晦暗不明地盯著她。 周曉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想到剛才他竟然耍詐偷襲自己,周曉就很不爽。不過她也是分得清好賴的,藺弦說到底是為了幫自己,所以她也不好跟他計較,只能氣鼓鼓地坐了起來,別過頭不搭理他。過了一會兒,屋里屋外都靜悄悄的,周曉突然想到一個可能,臉上一喜,顧不得還在生藺弦的氣,伸長脖子興奮地問道:“王大花走了?” 藺弦薄唇微微一勾,似笑非笑地瞟了她一眼:“你好像很開心?” 周曉感覺他似乎不大高興,偷偷吐了吐舌頭,小聲說:“當然開心,這是王大花頭一次空著手就走了。要換了以前,就是榨不出錢來,她也會把我們家米缸里的米給拿走,然后大吵大鬧一番再走?!?/br> 對周曉來說,能讓王大花空著手走就已經(jīng)是一場勝利了。 看著她興奮的小臉,藺弦卻笑不出來。他一直知道,這世上有光明就有黑暗,但知道跟親眼所見,這種感受完全不同,他的心沉甸甸的,說不出的壓抑。 初入娛樂圈的那段日子,他四處碰壁,屢屢受挫,那時候他不甘心,不愿屈服,變得憤世嫉俗,若非遇到蔡導、劉哥還有錦瑟,也許他會一蹶不起,就這么徹底沉寂下去。 曾經(jīng),他以為他已經(jīng)夠艱難了,可與面前這個少女的困境相比,他那些挫折算得了什么?再不濟,他還能重返校園,像大部分同齡人一樣按部就班地讀書,工作,結婚生子,平平凡凡地過一輩子。 可這個身材纖弱的小姑娘呢,她生而貧窮,父親重男輕女,暴躁易怒,對她非打即罵,沒有一絲一毫的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