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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火微微,顧泊遠側(cè)目,顧越皎雙眸晦暗,望著遠處失了神,他沉吟道,“你祖母身子乏累,怕是已歇下了,今天就i不過去了。” 顧泊遠看得出來,幾個兒子并非打心眼喜歡敬重老夫人,他無法說什么,老夫人所作所為確實令人寒心,平日衙門沒事,他們樂得陪老夫人周旋,近日衙門事情多,在外爾虞我詐,回到府還要應(yīng)付老夫人,就是他,多少有些厭倦了。 顧越皎輕嗯了聲,和顧泊遠朝顏楓院的院子走,不看祖母可以,親娘不能不看。 “娘說云生院準備出大戲,不知是什么?!绷募跋慕?,顧越皎神色放松了許多,顧越涵成天跟著夏姜芙去云生院打轉(zhuǎn),也稱贊姑娘們排的戲好看,他細問兩句,顧越涵就跟他打啞謎了。 顧泊遠忍俊不禁,“你娘平日里喜歡什么你們還不知道?十之八.九是依著話本子排了出戲?!?/br> 夏姜芙懶,常常要他念話本子給他聽,嫌他語氣不對,聲音不好聽,挑剔得很,眼下有人陪著她打發(fā)時間,倒也不會無聊了。 顧越皎絞盡腦汁想了想,別說,除了話本子夏姜芙真沒其他樂子了,為了讓姑娘們寫話本子,將裴夫子都請去云生院了,不得不說,夏姜芙在云生院的姑娘們是花了心血的,寫的話本子好與不好,他沒看過,不予置評,但以裴夫子的能耐,下筆如有神不成問題。 父子聊了些輕松的事兒,慢慢轉(zhuǎn)到了朝堂上,承恩侯在東境吃空響的事兒皇上派梁鴻為欽差去差了,如今還沒消息傳來,朝中不太平,顧越皎在刑部事兒多,累了一天還聽老夫人抱怨,誰都受不了,他感同身受,和顧越皎往回走,“承恩侯警覺性高,知道梁鴻成不了事兒,估計會試探你我,你多留個心眼。” “知道了?!背卸骱罱?jīng)營多年,在朝中地位穩(wěn)固,哪怕吃空響的事兒坐實皇上也不敢動他,整個東境的安寧,還得靠承恩侯的人維護,皇上頂多罰些俸祿,不會過多追究。 要他說,皇上追查此事,有些費力不討好,吃空響和貪污受賄無甚區(qū)別,真查出來,肯定會牽連大批官員,若不能連根拔起,此后還會出現(xiàn)類似的事兒,放長線釣大魚,將他們一網(wǎng)打盡才是防微杜漸的唯一辦法。 “皇上敲山震虎,接下來幾年,恐還有大動作,你娘沒其他愿望,就盼著你們兄弟衣食無憂。”顧泊遠意味深長說了句,都是明白人,顧越皎一定明白他的意思。 南蠻已降,他拿著南境兵符已無多大用處,西南各部落也已同意簽訂友好合約,接下來,就是東瀛和西隴,皇上勵精圖治,心懷抱負,以締造太平盛世為己任,所以,接下來,會逐漸除掉東西兩境隱患,之后,就到他解甲歸田的時候了。 顧泊遠想了片刻,鄭重道,“孩兒明白,孩子只求您和娘身子康健,其他就順其自然吧?!?/br> 朝廷重文輕武,他們這等軍侯世家,沒落是遲早的事兒,百姓有衣穿,有飯吃,其他又何妨,況且,顧越皎并不是坐山吃山空的人,顧泊遠和夏姜芙為他們創(chuàng)造了較高的起點,往后的路怎么走,還得靠他們自己。 老夫人壽宴,京城許多人家都收到了帖子,一大早,夏姜芙就起了,在梳妝臺前抹抹涂涂,半個時辰收拾妥當后,就和顧泊遠他們?nèi)郯苍号憷戏蛉擞蒙?,老夫人大家閨秀出身,極為看重規(guī)矩,而大戶人家的規(guī)矩,老人生辰這日要吃長壽面。 中午和晚上要宴客,所以吃壽面的習(xí)俗安排在早上。 他們剛走出顏楓院的拱門,老夫人跟前的嬤嬤來了,說是老夫人用過早膳了,讓他們別過去。 聽聞此話,顧泊遠沉了眉,“老夫人讓你來的?” “老夫人說侯爺和大少爺日理萬機,難得在府休息一日,不用太重規(guī)矩?!眿邒哒f話時目光游移不定,心頭何嘗不明白是老夫人故意拿捏,大喜的日子,眾人皆順著她,她就該好好配合,大清早鬧這么出,不是明著讓侯爺不快嗎? 夏姜芙饒有意味的笑了笑,“老夫人想得真是周到,既然她說不用太重規(guī)矩,那我就直說的,今個兒的宴會讓老夫人迎客吧,皎皎早出晚歸累得不輕,我?guī)e莊住兩天,涵涵,你去嗎?” 剛起床就給她下馬威,夏姜芙要低了頭,以后她還不得時不時折騰出些事兒來? 本來,她對辦壽宴這事就不太熱衷,讓老夫人自己cao心去吧。 顧越涵從善如流道,“去?!?/br> 嬤嬤頭皮發(fā)麻,心知這下棘手了,真要讓夫人和大少爺二少爺離府,客人們上門問起,不是看侯府笑話嗎?她訕訕笑了笑,“老夫人昨夜睡得晚,這會兒剛起呢,怕耽誤您用早膳,故意胡鄒了個借口。” 老夫人還真是用心良苦了,夏姜芙眉目冷淡,“那嬤嬤回去守著,老夫人什么時候洗漱好了我們再過去?!?/br> 話落,頭也不會轉(zhuǎn)身走了。 夏姜芙素來懶得陪老夫人做戲,但在外人跟前是給夠了老夫人面子的,她若以為自己怕了,盡管放馬過來,看看最后誰下不了臺。 嬤嬤張了張嘴,欲說點什么,但被顧泊遠如鋒刃的眼神一掃,嚇得噤若寒蟬,唯唯諾諾退下了。 ☆、媽寶052 夏姜芙淡淡的輕哼了聲, 回到顏楓院,吩咐秋翠傳膳, 進屋換了身裝束出來, 臉上怒意盡消,顧越皎和顧越涵心頭涌上不對勁的感覺, 果然, 沒多久嬤嬤來請的時候,夏姜芙口吻清淡的拒絕了人, 壽安院,她就不去了。 嬤嬤愁眉不展低著頭, 余光瞥向邊上巋然不動的侯爺, 心下大驚, 難道侯爺也不過去? 若是這樣,老夫人就尷尬了。 下人們慣會見風(fēng)使舵,平日里待壽安院態(tài)度就略有敷衍了, 如果顧泊遠再表明態(tài)度,下人們更會肆無忌憚, 往后老夫人的日子就更難過了,今天之事,由老夫人先挑起, 確實有失偏頗,但孝字當頭,夏姜芙忍忍就過去了,京城大戶人家, 老太太老夫人都是這么些個性子。 顧泊遠坐在桌邊,手里端著個盒子,是他為老夫人備的壽辰禮,請護國寺主持開過光的佛珠,在嬤嬤冷汗涔涔的哆嗦中,他將盒子遞給夏姜芙,“皎皎,我們?nèi)郯苍嚎茨阕婺浮!?/br> 沒喚夏姜芙。 嬤嬤不敢有意見,轉(zhuǎn)身掉頭先回去了。 她看得出來,夫人是不準備容忍老夫人了,壽辰這么大的事兒她都懶得敷衍,將來,二人還有鬧僵的時候,嬤嬤擦了擦額頭的汗?jié)n,拽著暗紫色的長裙,很快消失在拐角。 屋里只剩下夏姜芙,她一掃方才的冷淡,叫秋翠和她一塊去湖邊的院子,那搭建了戲臺子,云生院的姑娘們昨個兒歇在那,她到的時候,姑娘們扎堆在院子里上妝,穿上布莊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