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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都混得開的老大夫,基本上誰上臺都用得著,純技術流的干部,算修仙得道的沒愁事兒了。 老頭兒喜眉笑眼,說:“好消息是:病人這些日子腰疼,說明水腫的神經(jīng)有恢復的跡象,神經(jīng)并沒有壞死。但是休息期姿勢不好,有點兒歪的脊柱骨壓迫神經(jīng),造成疼痛。得趕緊做手術,手術之后,病人可能有康復的希望。到時候能回復到什么程度,有沒有后遺癥,咱們得看發(fā)展。搞得好了,機能恢復也是有機會的。” 哎喲喂,這話說得,蘇鑫跟連憐當時就差站起來給老大夫磕一個了。 守得云開見月明,人心里這痛快,就別提了。 老專家也是挺高興的:“那行了,養(yǎng)病如養(yǎng)虎,宜早不宜遲。你們給病人收拾收拾,我看看安排能不能住院準備手術就得了。” 蘇鑫跟連憐忙不迭答應著:“好好好。我們聽您消息,爭取明天就來。哦,沒有床位?沒事兒沒事兒,只要您能給手術,怎么都行。我們完全聽您的。” 老專家說:“哈哈,聽我的就行。醫(yī)患關系在配合么。有床位我會立刻跟你們說的。哦,對了,手術費用加上術后的康復,我覺得自費部分估計在30萬左右,你們家屬也盡早準備準備吧。” 蘇鑫跟連憐就愣住了。 呆了呆,蘇鑫問:“那您說,這手術做了,康復的概率有多少?” 老專家就皺眉頭了:“這個不好說,人和人的差距很大,這個我也不能給你打包票。也可能做了手術,沒什么明顯改善,但是最起碼我覺得可以緩解骨骼壓迫神經(jīng)的疼痛吧?!?/br> 蘇鑫咽了口唾沫:“三十萬就是個止疼藥的效果?” 老專家再開口就比較語重心長了:“現(xiàn)代醫(yī)學也有很大局限性么,但是有希望,醫(yī)老生還是建議一搏的。畢竟這個病人還這么年輕,手術是他的一次機會啊。也許是最后一次站起來的機會了?!?/br> 蘇鑫還想再問問康復的概率,老頭兒做了個起身送客的手勢,外面兒下一波兒病人家屬已經(jīng)要砸門了。 連憐扯了扯蘇鑫,把他從專家屋里拽了出來,微微地搖了搖頭,小聲兒說:“也就這個意思了。他不會把話說滿的。怕?lián)熑?。?/br> 蘇鑫長長地嘆了口氣,擦了把臉。 三十萬,說多不多,說少不少。 滿北京有的是富貴人家兒,也有一大堆美其名曰中產(chǎn)的窮人。別笑話人林海洋不怕家著火,怕掉臭溝里。北京土著如連憐,蘇鑫這樣兒的,也就是比林海洋多一堆磚而已。 無奈和這年頭兒就是磚貴,你不能生這個氣。 而且這堆磚,你還不能輕易變現(xiàn),因為一般人家兒就一堆,賣了你住哪兒都是個事兒。 不得不說連憐更慘,就那一屋子碎磚,還是分期付的。 這個城市燈紅酒綠,這個城市紙醉金迷,千萬徘徊,如同最復雜不過的網(wǎng)絡游戲。 參與的玩家各個穿著各式虛擬的裝備,且都沾沾自喜:精致的西裝、大牌的包包、漂亮的鞋子和炫酷座駕,每一個看著都神采奕奕,絲毫不錯的新銳達人。 今日出國旅行,明日曬房曬包,中等收入陷阱之類的傳聞仿佛根本不存在的。 但是只有他們自己知道:大家都活在刀尖兒上呢。 那樣的小心翼翼,那樣的焦慮不安,不知今夕何夕,未來如何。 一場大病,就能把他們打落塵埃,原形畢露。 縱然百年辛苦修行,抵不過一場無妄雷火。 大家好端端地活著,原本就是一件僥幸的事。 回家的路上,蘇鑫不說話,連憐也不說話,氣氛冷得要死。 如果人設是石崇,那么打碎一座珊瑚樹也不算什么。如果六零年的外祖母,那給一饅頭都是天大的交情。 蘇鑫在默默地盤算,林海洋家還能掏出多少錢來? 他自己,還能掏出多少錢來? 師弟會不會成一個無底洞? 他還能不能填得滿? 林海洋跟他再好,也就是一個同學、同事加朋友的交情。 事到如今……需要……止損么…… 閉上了眼,蘇鑫羞愧地覺得自己不是人。 尼安德特人都知道把受傷的同伴兒背回山洞里伺候著,自己這心眼兒還不如猴兒呢! 他嘆了口氣,企圖為自己辯護一下兒:特么尼安德特人又不用還房貸、車貸交養(yǎng)老保險,按月上稅,給猴兒群發(fā)工資!也不會有一個尼安德特老猴兒坐在樹杈上口吐人言,說要三十萬塊錢去把一個猴兒拉開再縫上,就為了試試看能不能大修他的腿。 我要是把林海洋背洞里,管仨飽倆倒我也做得到!可是治病么……太大的挑費了…… 祖宗不足法啊不足法! 哎,你說,這現(xiàn)代醫(yī)學,發(fā)達成這個樣子了,怎么還這么貴? 簡直是把病人家屬放在道德的柴火堆上文火燒烤,還時不時地撒一把芝麻鹽兒:你要錢還是要命?要錢還是要腿? 不傾家蕩產(chǎn)就是對不起病人。 那就是傾家蕩產(chǎn),讓親人說出來拔管子也不合適啊。 可攢下這點兒家產(chǎn),容易嗎? 哎,太難了。 蘇鑫愁眉苦臉地再嘆了口氣。 到家下車的時候,一路默默無語的連憐說:“蘇鑫哥,我這兒還能掏出來三萬多。多了也沒有了。是我為了重新裝修房子攢的錢。你不行把樓上的房子租出去吧,收一年的租金多少也能湊點兒,我搬回16樓去湊合住,沒關系的?!?/br> 蘇鑫一呆,震驚地看著連憐:“連憐,這可是你這幾個月省吃儉用攢下的,你……你就這么喜歡林海洋?” 連憐局促地搖了搖頭:“也……不能就這么說……”停了停,她捋了捋頭發(fā),下地決心似地抬起眼,瞬也不瞬地看著蘇鑫:“畢竟一起住了幾個月,也算室友,人家還幫我平了女孩兒家名聲這么大的事兒。我是想,雖然我是女孩兒,但是這點兒義氣,我還是有的。做人總不能袖手旁觀,見腿不救啊。” 蘇鑫喘了口大氣,信手虛扇了自己一嘴巴:嗯,不光老祖兒尼安德特人,我連小娘們兒都不如了……哎,蘇鑫啊,你也算是丟盡了GAY的臉! ☆、從今分兩地 各自保平安 連憐和蘇鑫倆默默地從停車場出來,慢慢地往家的方向溜達著。 這倆人都有心事,走得都不快。 嗯,這一高一矮的,還真像一對兒……貌合神離的怨偶…… 連憐突然回過頭,直眉瞪眼地瞅著蘇鑫:“看您這半天牙花子嘬的,不能是沒錢吧?說說吧,你預備拿出來多少?” 蘇鑫臊眉耷眼地扭了扭手指頭:“我還就是沒什么錢……” 連憐急了:“哎,你這老板怎么當?shù)??你一GAY,又不用養(yǎng)老婆,又不用養(yǎ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