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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喝了幾天的藥都靈?!?/br> 這是皇帝身邊的大太監(jiān),且替玉年宮出過力,雖然齊王現(xiàn)在心情極壞,也不能對他擺臉色,勉強挑出個笑容來:“那是母妃和皇爺身邊的宮人們服侍的好,本王才回來,哪有什么功勞。” “王爺就是謙遜。”張?zhí)O(jiān)先贊一句,又接著感嘆道,“說起來,這次把老奴也嚇煞了,幸而皇爺福大。只是太醫(yī)說了,這往后啊,皇爺可千萬要保養(yǎng)著了,飲食上的忌諱不說,更要緊的是不能再過分勞累,情緒上也有講究,尤忌大驚大怒。王爺別怪老奴多嘴,王爺能在這上面勸著些,說一句話比老奴們說一百句都管用呢。” 齊王才侍疾一天,對個中詳情還沒來得及弄清楚,聽張?zhí)O(jiān)這一說不由聽住了,腳步都停下來:“這么些忌諱?皇爺母妃要寬我的心,竟都沒和我說,公公快多說些,本王好照辦。” 張?zhí)O(jiān)笑道:“老奴這些都是從太醫(yī)那里聽來的,王爺想知道,不如去問太醫(yī),太醫(yī)的話才更詳細更準確,老奴萬一不留神說錯了一句,誤了王爺盡孝的心就該打了?!?/br> 齊王便點頭。 張?zhí)O(jiān)覷著他的臉色,又道:“老奴再多一句嘴,瞧著王爺方才似乎有些不虞,其實王爺不必多慮,萬事都有皇爺做主呢,就拿這次來說,皇爺病發(fā)后醒過來第一件事,就是下令封鎖消息——這都是為了王爺呀,一則王爺不在京,二則有那等心志不堅的小人,聽見了未免要望風倒向太子那邊去了,皇爺這是怕于王爺不利。唉,就是沒想到太子會把皇后請來,如今卻是瞞不住了?!?/br> 齊王心里一沉——他知道張?zhí)O(jiān)是想要巴結(jié)他才跟他透了這些話,可他口口聲聲說皇爺如何向著他,他聽了皇爺?shù)脑捯苍谕饷婺险鞅睉?zhàn),拼死拼活,可最終呢?他建再多功業(yè)都是無用,朝臣沒人把他的努力看在眼里,風向就是不可逆轉(zhuǎn)地一點一點往太子那邊倒去,而且可以想見的是,隨著皇爺春秋日長,太子哪怕什么都不做,他的優(yōu)勢都只會越來越大。 這一刻,齊王對皇帝布局的懷疑升到了一個頂點。 齊王勉力控制住了自己的表情,但卻分不出多余的心力來給予張?zhí)O(jiān)回應(yīng)了,也不想再聽這個拍馬拍不到點子上的老太監(jiān)再說什么,胡亂應(yīng)了一聲,就加快腳步進了殿里。 張?zhí)O(jiān)慢悠悠跟在后面,低了頭,眼底閃過一絲如狐般的笑意——跟太子辦事就是舒心多了,托他說這兩句話,光明正大,誰聽都挑不出毛病,他一點風險也擔不著,一匣黃金輕輕松松就落了袋。 ** 齊王的壞心情仿佛沒個盡頭似的,下午太醫(yī)來時,他送著出去,順便問了幾句該如何照顧皇帝的話,結(jié)果就從太醫(yī)那里得到了一個更糟糕的消息:皇帝的病是會復發(fā)的,因為皇帝的年紀擺在這里了,復發(fā)率還不低,如張?zhí)O(jiān)所說,不管是飲食還是情緒,哪一個的管控出了問題都有可能成為誘因。 齊王悶了幾天,終于忍不住尋了個沒人的空檔問衛(wèi)貴妃:“母妃,不能讓皇爺冊封你當皇后嗎?” 衛(wèi)貴妃詫異:“怎么忽然想起來說這個?”跟著搖頭嘆道,“你以為我不想?姓方的賤人霸著位子呢,她一天不死,我便沒有希望。你也知道的,當年太后去時,逼著皇爺發(fā)了誓,不許廢后?;薁斂v能扛得過朝臣的壓力,扛不過在太后跟前的盟誓啊?!?/br> 齊王:“——就不能試一試?” 衛(wèi)貴妃的皇后夢做了許多年,一聽之下不由心動,但思考后終究還是搖了頭:“算了,你皇爺現(xiàn)在養(yǎng)著病,且太醫(yī)說了,就算皇爺?shù)牟『昧?,以后也不適合太費神了,還是不給他添這個麻煩了罷?!?/br> 她說著,慈愛地撫了撫齊王的肩膀:“母妃這一輩子,也就這樣了,如今只想著如何幫你再上一步。你放心,皇爺早已保證過,這萬里江山,只有你才配做它的主人?!?/br> 齊王心頭陡然一陣煩惡——又是這些話,又是這些話,他從小聽到大早已把耳朵聽出繭子來了,可還要繼續(xù)聽! 齊王深吸了口氣,最后努力了一把:“母妃就不想一想,母妃若是做了皇后,我的把握才更大一分?” 衛(wèi)貴妃不以為意地笑道:“母妃看開了,皇后又如何?姓方的賤人倒是皇后,你看她比母妃的日子怎樣?歸根到底,還是看你皇爺?shù)?,誰得了皇爺?shù)囊猓l才得意?!?/br> 齊王張嘴想說:他不一樣——一句話未出口已經(jīng)xiele氣,他知道他和衛(wèi)貴妃說不清楚,衛(wèi)貴妃就是個內(nèi)宮格局,而他意在天下,兩者差之千里,怎么能以前者的手段來逐鹿后者?恨只恨他養(yǎng)于母妃膝下,被帶歪了太久,如今醒悟過來,已是晚了。 衛(wèi)貴妃看出他內(nèi)心的不安來了,為了安撫他,又喋喋不休地說了一陣,她不知道的是,她這些話齊王已經(jīng)一點都聽不進去,越是說,齊王越是反感。 ——他心魔已生。 ** 皇帝這回病發(fā)得雖急,但不甚重,又好生養(yǎng)上半個月,便痊愈了。 照舊上朝,他卒中的消息已經(jīng)傳出,滿朝文武不免多有慰問,請皇帝保重身體之余,因這病不奈cao勞,有人出列請求太子分擔也是題中之義了,皇帝當時回絕,但隨后折子便如雪片般飛來。這發(fā)力的主力倒不是太子派,太子派斗爭多年,知曉輕重,當此敏感時機,并不是太子出頭良機,因此大半都掩了聲息,寫折奏請的,多是自認只忠心于皇帝的中間派。 帖子的結(jié)局是一概留中,皇帝既不接招,他看著身體又恢復得不錯,此事便就消了下去。 只是無人得知的是,這在齊王焦灼的心中加了一瓢滾油:諸臣只記得太子,竟沒有一個人提一提他,連向著他的齊王派都沒人出一出頭! 齊王這個想法就是陷入魔障了,太子既在,他一個藩王靠邊站是理所應(yīng)當之事,這一點連齊王派都是默認的,齊王派能做的,只是盡力拉太子后腿,讓太子把先前皇帝養(yǎng)病時邁前的那兩步重新縮回去而已。 這也是齊王派一直以來努力在做的,成效其實不錯,但齊王已經(jīng)看不到眼里,因為他實在是,等不及了。 壓垮齊王的最后一根稻草,來自皇帝。 此時距齊王回京大約兩個多月,又有一地出了亂子,年根底下,皇帝本不太舍得派出愛子,但他病倒那一場,雖然治愈,自己卻覺得身體底子有所耗損,總和以前有些不能比了似地,為了加緊給齊王鋪路,還是下了令命齊王領(lǐng)兵出京。 第130章 皇帝長到現(xiàn)在這么大年紀,父母的苦心被子女當做驢肝肺這種事,他是很聽過幾樁的,只是萬萬沒有想到,有一天他會變作這故事里的其中一個主角。 面對著披甲而來的愛子,他一瞬間恍惚如在夢中,幾乎想要掐自己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