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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他們雖然仍然桀驁不馴,倒是還算聽話,沒有人陽奉陰違……” 喬嘉聽懂傅云英的暗示,退后一步,抱拳道:“小的對公子絕沒有惡意,公子無須警告小的?!?/br> 傅云英看他一眼,“我查過你的背景,你不是真正的喬嘉……連楚王也被你瞞過去了……” 她話鋒一轉(zhuǎn),“你是霍明錦的人?” 喬嘉瞪大眼睛,呆了片刻,低下頭,承認(rèn)了自己的身份,“我是二爺?shù)陌楫?dāng),三四歲起就跟在二爺身邊,自小在侯府長大,隨二爺出生入死十幾年?!?/br> 傅云英早就有懷疑了,此刻聽他說出,并不覺得意外。 難怪霍明錦會放心派喬嘉保護自己,喬嘉是他最信任的心腹,李昌、趙弼那些人是他軍中的部下或者后來收服的人手,只有喬嘉是他從小的玩伴。 “為什么李昌他們不認(rèn)得你?” 自從回京以后,喬嘉低調(diào)了很多,傅云英經(jīng)常忘記他的存在,但她可以肯定他和李昌并不相識。 喬嘉低著頭答:“我很少出現(xiàn)在人前,當(dāng)年二爺出征的時候并未帶上我,后來二爺死在海上的消息傳來,我想著就算二爺死了,也不能讓二爺尸骨無存,帶上所有積蓄去海上,雇傭當(dāng)?shù)貪O民,前去尋找那座孤島……皇天不負有心人,我找了幾年,終于找到二爺了。二爺那時候就計劃著復(fù)仇,派我回湖廣監(jiān)視沈家,為了方便行事,我混進楚王府,和楚王的人成了朋友,所以李昌他們不認(rèn)得我。” 傅云英低嘆一聲,“他是什么時候派你到我身邊的?” 喬嘉猶豫了片刻,慢慢道:“那年在武昌府處斬那個用死囚冒充的徐延宗,第二天,二爺就召見我,要我想辦法隨身保護你,又不引起你的懷疑。其實你剛被盜賊抓走的時候,我看到了,不過我知道你沒有生命危險,沒有出手,直到楚王世子也被抓,才現(xiàn)身?!?/br> 兩人以為死期將至,在密林中逃命的時候,喬嘉一直緊跟在他們身邊。直到時機成熟,才假裝從對面林子竄出來,救起他們。 傅云英心頭震動。 那么早……就在她和霍明錦正式相見的第二天,他就知道她的身份了。 他竟然只用了一天時間就確認(rèn)了她的身份。 喬嘉抬眼看她,想了想,道:“公子……二爺讓我跟著你,不是派我監(jiān)視你,而是保護你,他從沒有要求我向他匯報什么,只叮囑我時刻保護你的安全,你有什么危險的時候,我才會告知他?!?/br> 所以傅四老爺一出事,霍明錦立刻就知道了,先派河南的錦衣衛(wèi)前去打探消息,找到人在哪里,然后不眠不休趕去銅山,親自把人救出來。 當(dāng)然,還有一點喬嘉沒有說,傅云英是二爺?shù)男纳先?,所以他得把人看住了,不能給其他人可趁之機。還好傅云英一直是男裝示人,那些喜歡她的都是斷袖,她不會和斷袖在一起。他不僅保護她,也幫著善后,防止她被人認(rèn)出女兒身。 上輩子的過往和這一世遇到霍明錦的種種在傅云英腦海里一遍遍回放…… 她嘆口氣,“我想見他,勞煩你,請他來一趟高坡鋪?!?/br> 喬嘉拱手,轉(zhuǎn)身出去。 霍明錦很快就到了,從喬嘉出去,到他直奔進傅宅,也就一盞茶的工夫。 傅云英站在凌霄花藤底下發(fā)呆,還在想待會兒怎么和他開口,聽到一陣猶豫遲疑的腳步聲,抬起眼簾,撞上一道深邃得像是能把她的全部心神都給吸進去的視線,嚇了一跳。 她呆了一呆,隨即反應(yīng)過來,霍明錦這兩天肯定一直守在傅宅外面,所以她剛提出想見他,他立刻就趕過來了。 霍明錦凝望著她,等她先開口。穿一身半舊衣袍,也是英武不凡。 她走上前,看他眉宇間俱是疲色,問:“事情都打理好了?” 霍明錦看著她向自己走近,淡淡道:“各處都交給妥帖的人看著?!?/br> 除了崔南軒還活著這一點,其他的事情都在他的掌握之中。清要官想趁沈黨被連根拔起時前來搶奪勝利果實,這兩天不斷給他挖坑,他殺了幾個人,王閣老立刻老實了。 傅云英笑了一下,走到他面前,幾乎要靠進他懷里去,仰起秀凈的臉,看著他,“既然如此,你為什么還愁眉不展……明錦哥哥?” 她話音落下,霍明錦整個人僵住了。 第124章 剖白 霍明錦的反應(yīng)很奇怪。 最初的錯愕過后,他總是平靜幽深的眸子里竟透出點恐懼來。 離得近,傅云英感覺到他一瞬間似乎僵硬了。 然后他忽然伸手,把她整個緊緊抱住,雙手像鐵鉗一樣牢牢箍在她腰上,似要把她揉進自己的骨rou里。 他不說話,身體微微顫抖,低頭胡亂親她,連嘴唇也在抖。 冰涼的吻像雨點一樣落在臉上、額頭上、唇上,緊貼在身上的身體厚實壯健,像一堵墻,這堵墻此刻也是冰涼的。 這還是在外面,凌霄花藤在風(fēng)中輕輕搖動,葉片摩挲沙沙響,雖然知道他的人肯定守在附近,其他人進不來,那也是在外面。 傅云英推他,他仿佛失了神智,那么高大,這一次卻輕而易舉就被推開了。 她微微喘氣,抬頭看他。 他失魂落魄,雙眸一眨不眨地盯著她,多少洶涌的情緒、瘋狂的念頭,盡數(shù)斂在那一雙疲倦的眼睛里。 兩人就這么靜靜地看著對方。 于她來說,是兩世。 而他,卻是足足等了十幾年。 他這些天必然是忙的,臉色有些蒼白,雙目隱隱發(fā)紅,時時刻刻都挺得筆直的脊背有些佝僂,難掩倦色。 傅云英嘆口氣,拉起他的手,踏上臺階,走進回廊,隨便拉開一間次間的門,走了進去。 門還沒合上,霍明錦從背后抱住她。 他高大魁梧,這一抱,像一座山壓下來。 她沒有掙開,在他懷里轉(zhuǎn)了個身,面對面看著他。 “明錦哥哥,你在怕什么?” 霍明錦垂眸看她,剛剛僵硬的身體一點點恢復(fù),那顆因為驚惶而幾乎停跳的心重新跳動起來,撲通撲通,像是要躍出胸腔。 他沒法思考,只是收緊雙臂,緊緊地、牢牢地抱住她,貼著她,隔著幾層衣衫的阻隔,感覺她皮膚的溫度,確定她的存在。 傅云英能感受他的恐懼,但是她不明白他在怕什么。 霍明錦這樣的人,不懼生死,尸山血海里蹚出一條血路的人,怎么會害怕呢? 害怕這種情緒,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他身上。 她試探著抬手摸他的下巴,胡茬有些扎手,他的臉也是冰涼的。 她又問了一遍。 柔嫩的指尖碰到霍明錦的臉,他的臉?biāo)矔r變得guntang起來,體溫升高,氣息變得火熱而危險,帶著洶涌的不可抑制的侵略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