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71
,夸他,“不是我教得好,是表哥聰明,學(xué)得真快?!?/br> 后來知道他會打捶丸,她懊惱了一陣,覺得自己是關(guān)公門前耍大刀,丟臉丟大了。 霍明錦特意朝她賠禮,買了一匣子蘇州絨花給她道歉。 她倒也沒生氣,知道他是遷就自己才沒說實情,戴了絨花給他看。 不管是上輩子,還是這一世,傅云英覺得霍明錦脾性溫和,是個雖然沉默寡言其實周到體貼的大哥哥。 但現(xiàn)在接觸多了,尤其是和他身邊的人來往漸多,她發(fā)現(xiàn)他其實并不是一直這樣好說話。他不說話的時候,隨從們噤若寒蟬,枯站半個時辰也不敢吭聲。 難道還真讓傅四老爺猜中了,霍明錦孤家寡人,想認她當義子?所以對她格外寬容優(yōu)待? 如果真是那樣,其實還真有點別扭,她心里還是把他當同輩人看待的。 當然,他要是開口了,她不會拒絕。 她決定以不變應(yīng)萬變。 …… 那邊崔南軒一行人遠遠看到他們,面面相覷。 “大人,霍指揮使最近風(fēng)頭正盛,還是不要和他正面沖突?!?/br> 有人建議道。 崔南軒臉上沒什么表情,目光在傅云英身上打了個轉(zhuǎn),從他的角度看,霍明錦微微低著頭,和她耳語著什么,姿勢很親密,高大壯健的身子幾乎覆在她背上。她并未掙扎或露出驚恐之狀,看上去似乎習(xí)慣霍明錦的親近了。 原來如此。 他嘴角一扯,露出一個略帶譏諷的笑容,并未避開,直接從他們身邊走過去。 身后幾個文官只得硬著頭皮跟上,不過路過霍明錦身邊時,沒敢抬頭,幾乎是捂著臉跑開。 等他們走遠,霍明錦慢慢收回手,“崔侍郎是湖廣人,曾當過你的老師?” 疑問的語氣。 用不著看崔南軒那張臉,傅云英松口氣,斟酌著道:“崔侍郎雖是晚輩的老師,也只是在書院中見過幾次罷了,私下里并未來往過。” 總之,他們不熟。 霍明錦唔了一聲,唇邊浮起淡淡的笑,不過也只是一瞬間的事。 他沉默了一會兒,“你現(xiàn)在也是大理寺司直了,以后見著我用不著那么拘謹。以后我叫你云哥,如何?” 老實說,在他面前,傅云英壓根就沒拘謹過,因為根本就不防備他。 她笑了笑,答應(yīng)一聲。 …… 宴后歸家,任命的旨意已經(jīng)送到家中。 傅四老爺很高興,買了炮竹回家慶祝,備下宴席,歡歡喜喜帶著丫頭婆子挨家挨戶給街坊鄰居送粽子。 不知者無畏,傅四老爺這么大大咧咧的,傅云英心里那點擔(dān)憂也放下了。 有時候她想,傅四老爺并不是不知輕重的人,他之所以從不擔(dān)心她身份暴露,一來可能是楚王向他保證了什么,更多的,應(yīng)該是故意為之,好讓她沒有后顧之憂。 幾天后,傅云章的任命也下來了,刑部山西司主事,主要管山西那邊的案件。 刑部、大理寺、都察院、太常寺挨在一處,傅云章和傅云英可以每天一起乘車去辦公。 一門出了兩個官老爺,傅四老爺更是要欣喜若狂,請裁縫做官服,往各處交好的人家送喜信,預(yù)備封賞和打點,忙得腳不沾地。 喬嘉仍然跟著傅云英,他是北方人,來京城以后卻比在武昌府要沉默多了。傅云英常常忘了他的存在。 去大理寺的前一天,太子身邊最信任的太監(jiān)特意把傅云英叫到跟前,“你性子沉穩(wěn),去了大理寺以后也要如此,多聽大理寺長官的教誨,雖說你功名不如其他人,皇上卻記下你的名字了,切勿焦躁。先前有位戶部尚書,就是從舉人一步一步熬資歷,后來得先皇重用,最后做到了二品大員,朝廷讓他擔(dān)任會試主考,御賜進士及第的稱號,別人有的,他后來都得到了。太子殿下對你寄予厚望,你是從東宮出去的,要記得自己的本分。若是你給東宮抹黑,咱家絕不會輕饒你!” 傅云英笑了笑,垂手應(yīng)了。 接著太子召見她,絕口不提大理寺的事,只溫和勉勵她幾句,賞賜她珍寶若干。 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 第二天一大早,她起身,梳洗畢,換上官服,戴紗帽,攬鏡自照一番,還別說,穿上官服之后,氣度真的變了很多。 身邊的人看她的眼光也愈發(fā)敬畏,以前家中下人還敢抬頭和她說話,現(xiàn)在看到她就下拜,回話的時候腦袋低垂,要多恭敬有多恭敬。 傅云章在門外等她,看她背著手走出來,忍不住勾唇微笑。 她朝他走過去,學(xué)著他的樣子走路,她從小就開始模仿他平日的言行,雖說沒有十分像,也有五六分神似了。姚文達他們平日常說他倆雖然不是親兄弟,卻比親兄弟還像血脈同胞。 兩人上了馬車,一人拿一本厚厚的典籍翻開看,偶爾說一兩句話。 “大理卿也是沈首輔的人,雖說常常袒護沈黨,為人倒也不壞。沈少卿馬上就要調(diào)動?!备翟普抡蚁嗍斓娜舜蚵牬罄硭吕镱^的情形,然后告訴傅云英。 她翻開一頁書,笑道:“二哥,你不用擔(dān)心,我只是司直,見不著大理卿?!庇值溃耙娭艘灿貌恢滤?,我是太子殿下身邊出來的,不看僧面看佛面,無人敢為難我。” 宮里只有一位皇子,太子的地位穩(wěn)固如山,哪怕是沈介溪也不會無緣無故和太子作對,太子妃可是沈家女。 馬車停了下來,兩人一前一后下車,約好下衙一起回去。 早有人等在大理寺的朱紅大門前,戴雙翅吏巾,青色盤領(lǐng)衫,系黑色絲絳,皂靴,一見了傅云英,便笑瞇瞇道:“早聞丹映公子俊秀出眾,今日一見,果然風(fēng)采過人?!?/br> 不等傅云英謙虛幾句,忽然問:“大人可婚配了?” 傅云英噎了一下。 對方哈哈大笑,表明身份,“我姓陸,趙大人命我在這里迎你。” 傅云英聽傅云章提起過,大理寺里只有一個人姓陸,擔(dān)任主簿一職,掌本寺的印章、抄目、文書、簿籍及案件檔案。主簿這個職位的品級曾多次變動,按理說應(yīng)當和她的司直是同級,但兩者地位其實差別明顯。 “原來是陸主簿,失敬?!彼完懼鞑疽姸Y。 “不敢當,以后還要仰仗你?!标懼鞑竞屯裘涤悬c像,慈眉善目,領(lǐng)著她往里走,“趙大人說先讓你跟著我熟悉寺中文件出納,其實這不是你的職責(zé)范圍之內(nèi),不過寺中審核的案件輪不著底下人插手,你來了也不過是閑著,還不如學(xué)著整理卷宗,這活計別人都不愛干,你可別嫌枯燥?!?/br> 她道:“不敢,我初來乍到,本就該如此?!?/br> 一進一進往里走,陸主簿告訴她哪里是刑房,哪里是審問犯人的地方,哪里是大理卿和大理寺少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