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址,我們一共才說了三句話。你別看Matthew歲數(shù)不小了,記憶還蠻好的?!?/br> “他……他沒問我嗎?” “沒,現(xiàn)在他們那是早上六點,正在后廚忙碌呢!哎,我就知道他是個勞碌命!” 的士駛?cè)肱舒?zhèn),司機不認得路,喻融一邊看地圖一邊幫他指路。李不琢得閑向窗外張望,看見路邊一座天公廟閃著隱隱的火光。 下了車,喻融用手機調(diào)出手電功能看地圖找路,李不琢跟在他身后。 “你說……Matthew和沈初覺認識嗎?”李不琢忐忑地問。 喻融說:“這我就不知道了,但我沒見過他們一起出現(xiàn)。” 莫非是巧合?難道真和莊佩茹“因緣際會”?李不琢暗暗納罕。 等喻融確定了房號,李不琢和他一起乘電梯上樓。 這附近都是早期板式組屋,電梯置于樓的兩側(cè),每一層有長長的公共樓道,像國內(nèi)曾經(jīng)的筒子樓。樓道上住著多戶人家,不少門前擺放了茂盛的盆栽綠植,干凈,又充滿了生氣。 喻融敲門不久,門上開了扇小窗,一個短卷發(fā)的中年婦人用馬來語問他是誰,眼神很是警惕。 他說來找辛格,是他的同事。 她立馬說“沒這個人”準備回屋。 在小窗關(guān)上的一剎,喻融迅速補一句:“集團來發(fā)糖廠新一期的補助了!” * 后來喻融回憶說,幸好他對糖廠當年的情況夠了解,知道集團一直暗中對主要干.部分發(fā)補助。而馬志德能第一時間記起的,必然是重要人物,果然讓他撞上了大運。 進屋后,李不琢一眼看到掛在墻上的黑色風扇,大興當(一家連鎖當鋪)贈送的老式掛歷,門邊立著古早味的五斗櫥,沙發(fā)罩著灰蒙蒙的沙發(fā)套。 時間仿佛停止了流動,處處都是上世紀的生活痕跡。 瘦弱的中年婦人懷里抱著約莫半歲大的小孩,一邊搖晃一邊小聲問:“錢呢?” 喻融拉開椅子,自顧自坐下,笑道:“辛格不在嗎?這次發(fā)的有點多,必須親手交給他?!?/br> 他說完,對李不琢說:“放心,她肯定知道他在哪?!?/br> 誰知他話音剛落,那婦人面露驚恐,用生硬的中文叫道:“快從我家出去!你們不是集團的人!” 喻融頓時面色煞白。 倒是李不琢見她能聽懂中文,走兩步上前,懇切地說:“求求你告訴我,那位先生在哪里好嗎?他大概知道我……我老公的下落,我只有這一條路了,求你告訴我?!?/br> 對方眼里的復雜情緒一閃而過,提高音量又叫他們快走,不然就報警。 她這一叫,把懷里快睡過去的孩子弄醒了,扯開喉嚨哇哇大哭起來。 李不琢看一眼那個孩子,抓住她,悲痛欲絕地說:“我和我老公都是單親家庭長大,我現(xiàn)在剛懷孕,不想我們的孩子也跟我們一樣!求你告訴我好不好?” 見李不琢眼里滾出的淚水,那婦人似乎略有動容,低頭猶豫。 李不琢還想再接再厲,一個瞧著和沈蘊之一般年紀的男人搖搖晃晃地從里屋走出來,帶著濃烈的酒味。他頭發(fā)花白,深褐色皮膚,笑時臉上擠滿了皺紋,朝李不琢亮了亮手里的酒瓶,一邊打著酒嗝,一邊用含混不清的中文說:“全喝了,我就告訴你。” 那是一瓶威士忌,被他喝去小半,還剩大半,琥珀色液體在燈下反著柔和的光。 李不琢正要上前,被喻融拉住,他輕輕搖頭。 誰知那個男人又說:“不止她知道辛格在哪,我也知道,我是他父親。只要你喝,我肯定告訴你?!?/br> “希望你說話算話?!崩畈蛔翉乃掷锝舆^酒,冷冷地看他一眼,擰開瓶蓋仰頭往喉嚨猛灌。 不是不記得自己酒量不好,也不是要逞英雄,山窮水盡時總盼柳暗花明,縱使烈酒澆喉的滋味十分不好受,幾次差點吐出來,但李不琢都忍住了。 口腔仿佛躥起了滔天烈焰,火勢不可阻擋地漫過四肢百骸。 一旁的喻融看得目瞪口呆。 整瓶威士忌下肚,李不琢用手背擦擦嘴角,強忍胃里翻滾的難受,問:“在哪?” 那男人露出一口歪歪扭扭的牙齒,陰惻惻地笑道:“天底下哪還有這么蠢的人,叫做什么,就做什么?!?/br> 一件事情撐到最后,總是面目全非。 至少這一刻,他說這話的時候,李不琢再沒了計較的余力,連視線也失去了溫度,像燃盡的芒草,只剩下一捧冷卻的枯灰。 第53章 53. 一件事情撐到最后, 總是面目全非。 至少這一刻,他說這話的時候, 李不琢再沒了計較的余力, 連視線也失去了溫度, 像燃盡的芒草, 只剩下一捧冷卻的枯灰。 她一手撐住墻,一手輕拍胸口, 回頭向喻融虛弱地招呼:“……走?!?/br> 這地方讓她惡心,那個男人也讓她惡心, 她只想快點離開。 喻融一言不發(fā)地攙扶她,在樓道上慢慢走。 身后忽然響起急切的女聲:“你們等等?!?/br> 轉(zhuǎn)身看去, 是剛才抱孩子的婦人。她四下張望一番, 目光在兩人臉上來回逡巡, 終于下定決心開口:“我知道他在做不好的事情,雖然他沒告訴我是什么。但我36歲才生下孩子, 不想她將來沒有爸爸。” 李不琢和喻融互看一眼,同時聽到對方心里石頭落地的聲音。 回去的路上, 她抱著垃圾桶吐了一通。 喻融買了一瓶水,在旁邊幫她拍背,邊拍邊說:“老公?懷孕了?不想孩子沒爸爸?李不琢, 你演技真是越來越高明了!” 李不琢接過瓶子喝幾口,白他一眼,“多虧喻總監(jiān)當初領(lǐng)導有方,我們做下屬的, 學到一點皮毛而已?!?/br> “哈哈哈!”喻融毫無惱意,反倒愈發(fā)欣賞起她了,“你回去好好休息,我和沈家大哥通通氣,反正具體地點我們拿到了,可以暫時放心?!?/br> “還來得及嗎?” “來得及,有消息我會告訴你。” “行?!?/br> * 夢里沈初覺被人綁在茅屋,靠著等身高的草垛,空氣充斥著牛糞的腥臭味。他昏過去,奄奄一息,全身各處都是傷。 幾條影子靠近,沿屋外的墻線澆汽.油,隨后一根火柴劃亮,在空中做了個優(yōu)雅的拋物線燎起火舌。黑沉沉的曠野上,大風助長火勢,火海吞噬了茅屋。 沈初覺的臉被火光映得發(fā)亮,仍是平靜的,好像感受不到一絲痛楚。 這讓一直開了上帝視角的李不琢想,他就這樣離去未嘗不是幸事。 不要—— 李不琢腳一蹬,掙扎著坐起,驚魂未定地大喘氣。 胃里不時翻騰著難受,她干嘔兩下,掀開被子去倒水,邊走邊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