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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望著她眸中的凜冽,“事已至此,我能如何推諉?大不了娶了靳虞后我不寵幸她便是!” 寧禾移開眸光,行至妝臺(tái)落座,她抽出發(fā)間那支碧玉釵,丟至妝奩中,青絲如墨,覆住單薄的雙肩。她卸妝畢后,解下衣衫,“請(qǐng)殿下回常殿。” 顧瑯予這時(shí)漸沉了容色,雙眸也泛起涼意,“你究竟夠了沒有?” 寧禾自顧自寬衣入榻,未有回應(yīng)。 顧瑯予候了片刻,終是甩袖出了寢殿。 寢殿門處的珠簾被他疾走的氣勢(shì)撩晃,泠泠作響。寧禾躺在床榻上,雙手?jǐn)R于腹部,她今日原本是想要告訴顧瑯予她腹中的正是他的骨rou??上楹伟肼窌?huì)發(fā)生這樣一件事情? 原來,她始終將愛想得太過美好,也想得太過簡(jiǎn)單。她只以為這世間的兩人只要相愛便能打破萬難,但她忘了顧瑯予是皇家的男兒,他也如顧衍一樣,會(huì)有身不由己的時(shí)刻。 而這份身不由己她能體諒,可更多的,作為重生一世的人,她覺得這也是一種退避。 因?yàn)閻鄣貌粔驁?jiān)決,所以才會(huì)如此。 這一夜,是同榻兩個(gè)多月以來,他們唯一分開的一次。 枕邊空蕩,羅衾孤寒。 老皇帝的旨意無人能拒,瑞王攜世子靳恒在第二日便回了青郡,而靳虞受命在身,留在了皇宮,由蘭妃照顧。 三個(gè)月前,寧禾與顧瑯予成婚行得急促匆忙,那時(shí)是因?yàn)槔匣实鬯懔巳兆樱@一年只有那一日最宜婚嫁,但這一次因是側(cè)妃,便沒有那么多的顧忌,也是因著靳虞在京中并無落腳地,未出嫁便久居皇宮多有不便,于是皇帝將婚事提上日程,定在了七月初一。 雍貴妃受命為婚事忙碌,因靳虞畢竟是親王之女,所以聘禮與婚禮的場(chǎng)面仍是要辦得隆重些。 如此,整個(gè)皇宮便已是一團(tuán)喜慶。 寧禾坐在宮苑中看寧一給她送來的賬本,她的兩家分店也走上正軌,生意紅火。那一夜,她與顧瑯予一番冷戰(zhàn)后的第二日他便被老皇帝派去乾州處理公務(wù),同行的還有顧衍。而昨日李茱兒來常熙殿看她時(shí),說起老皇帝近日有些畏寒,明明是盛夏,竟還有些怕冷,在蘭妃處留宿時(shí)衾被也蓋得很厚。 寧禾心中明白,皇帝的身體已漸衰微,所以才在這一次派了顧瑯予與顧衍一同去乾州。 作者有話要說: 姨媽痛,來晚了~ 第58章 一人心 常熙殿宮苑內(nèi),宮墻處的那一簇簇合歡花已漸漸凋落,宮道兩側(cè),宮婢在給那開得紅艷的四季海棠澆水除草。寧禾拿著賬本,正在看食肆的進(jìn)賬收支。 有婢女喚了一聲“李小姐”,寧禾回身一望,李茱兒正朝她行來。 “你又在看賬本?”李茱兒走上前,將寧禾手上的賬本抽出,“你三個(gè)多月的身孕已很顯懷,應(yīng)多休息才是。都怪一郎,老是給你送賬本來?!?/br> 寧禾抿了抿笑,她已有五個(gè)月的身孕,眼下腹部隆起明顯,雍貴妃也不要她每日去請(qǐng)安,索性她日日呆在常熙殿,從不與外人接觸。 李茱兒坐到寧禾身旁,“阿禾,你是不是不希望三殿下納側(cè)妃?”望了望寧禾極淡的笑容,李茱兒終是沒有忍住。 “自古男人三妻四妾最是平常,我能如何?!?/br> 李茱兒聰慧,一聽便知寧禾的意思:“你不要擔(dān)心,畢竟這是陛下親定的婚事,三殿下縱算獨(dú)心于你,也是有苦衷的?!?/br> 寧禾淡淡地噙了笑,沒有答話。 李茱兒安慰她:“索性靳虞郡主為人和善,這些時(shí)日jiejie也很喜歡她,她待我也是如你待我一般友善?!?/br> 寧禾朝李茱兒嘖嘖道:“原來我待你就只有一份‘友善’可言,我還以為你將我當(dāng)做閨中蜜友呢?!?/br> 知曉寧禾是在打趣,李茱兒只得無奈一笑。李茱兒留在殿中陪寧禾用完飯才回了殿,這時(shí)已到酉時(shí)。 寧禾往院中宮道漫步消化積食,遠(yuǎn)遠(yuǎn)見著琴姑命幾個(gè)宮婢端著一碗湯上前來。 琴姑恰撞見寧禾,面色一喜,忙上前道:“皇妃,你在這里!” “琴姑。”寧禾到底還是待琴姑尊敬,有禮地喚了一聲。 “老奴給皇妃頓了人參雞湯,是大補(bǔ)的!” 寧禾有些詫異,自從知曉顧姮有孕后,琴姑便在她每日的飯菜中加了許多補(bǔ)藥,但她吃過三回實(shí)在難以下咽,便讓廚房換掉那些東西。才隔幾日,琴姑便耐不住親自斷了湯給她送來。 “本宮已用過了飯,此刻正是出來化化腹中積食,吃不下了?!?/br> 琴姑的臉色已不再似往日的冷淡,她朝寧禾擠了個(gè)笑容,小心道:“皇妃不喝,腹中的小皇孫可得喝啊。” 琴姑執(zhí)意勸寧禾,寧禾拗不過,只得喝了一大碗。 琴姑心滿意足地點(diǎn)點(diǎn)頭,接過碗:“皇妃,先前是老奴不懂規(guī)矩,還請(qǐng)你不要怪罪老奴,老奴一介粗人,只知忠心侍主,若哪里做得不妥,你直說便是?!?/br> 望著琴姑眼中慈愛的笑意,寧禾心知琴姑的轉(zhuǎn)變是因?yàn)轭櫖樣?。她與顧瑯予感情深厚,那一次的蹴鞠賽,他闖過多少青年才俊拿下那支碧玉釵,當(dāng)著滿朝權(quán)貴皇親的面,將那釵送入她發(fā)間。那已是一段京中的佳話,外人眼中都道三殿下雖性子冷漠,待皇妃卻是十分憐愛。 寧禾收回思緒,對(duì)琴姑道:“琴姑是殿下的乳母,本宮也應(yīng)感激你待殿下的悉心照拂,既然本宮喚你一聲‘琴姑’,琴姑也不必自稱‘老奴’?!?/br> 琴姑望著寧禾,咧嘴一笑,重重道了一聲“多謝皇妃”。 如此,琴姑陪寧禾在苑中漫步,囑咐她要多休息,勿憂思。末了,琴姑輕嘆了一聲,“老奴知曉殿下因婉貴妃郁郁離世而不能釋懷,不想寵幸侍妾,也不想多取妻妾?;叔?,那靳虞郡主就算入了門你也不要介懷,你始終都是正妻,又有嫡嗣?!?/br> 寧禾沒有言語,分別后,回到寢宮,她只覺得有些好笑,古人眼中男人三妻四妾最是平常,而女人最好的歸宿便是生下嫡嗣,坐正妻之位。 但她寧禾可不想做這樣的女人。 入夜梳洗罷,也有了些倦意,命阿喜熄了燈寧禾便睡去。一覺醒來,視線黑漆漆一片,仍是深夜里。她有些口渴,掀開衾被下床想倒杯水喝。 黑寂里忽然有一個(gè)結(jié)實(shí)的身體挨近,一雙有力的臂膀?qū)⑺o緊攬住。 心沒由來地猛跳,鼻端是顧瑯予身上熟悉的木質(zhì)淡香。 他厚重的男子氣息包裹著她,緊緊摟她的大手撫上她臉頰,溫?zé)岬奈歉沧‰p唇,毫無防備的吻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