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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側妃 心中那份甜蜜瞬間變作迷茫,寧禾微嘆了口氣,輕輕撫上腹部。 她默了片刻:“瑯予,你能接受我腹中的孩兒么?”她自問世間沒幾個人能是圣人,她也并非圣母,不愿強迫旁人做不情愿的事。這一句話問出口,她既期待他的答案,也早已料想他或許會令她失望。 顧瑯予沉默了許久:“父皇來了?!?/br> 果真,他不僅僅是個男人,還是世間身份尊貴之人,他的血脈只能是嫡親正統(tǒng),而非她腹中那“旁人的骨血”。 寧禾移開目光,淡然:“回宮后我想告訴你一件事情?!彼麑λ倸w是有了愛意的,孩子降臨,是世間最暖心的驚喜,她既然愿意生下這個孩子,既然已與他成為夫妻,便應告訴他實情。 此刻,寧禾已不打算再瞞顧瑯予,決心待晚宴過后就告訴給他。 起身,眾人皆朝皇帝行禮。老皇帝一直在與瑞王暢談,其中顧衍與顧姮也附聲笑言,一時笑聲未歇。今日顧瑯予話有些少,坐于寧禾身旁,一直替她夾菜。 老皇帝這時端起杯盞,也讓皇子們給瑞王敬酒,他們男人間互碰杯后,話便越加多起來。 寧禾無意地抬眸,恰恰撞見顧姮的目光。他細長入鬢的雙眸睨著她,見她望見了自己,朝她咧了個笑來。 寧禾忽然間覺得有些陰森冷意。 顧姮回首朝老皇帝道:“父皇說得是,轉眼間我們兄弟都已娶妻成家,而瑞王世子與郡主年歲已到,卻都未成婚呢?!?/br> 老皇帝點了點頭,沉吟道:“老二,靳恒可有婚配?” “陛下,靳恒頑劣,心思尚不沉穩(wěn),臣還沒有替他物色過。” “年紀到了,也該娶妻生子,男兒這般才會日漸穩(wěn)重。” 瑞王附和著頷首稱是,老皇帝道:“朕便答應你,靳恒看上哪家小姐朕便替他指婚。還有靳虞,這小丫頭生得端正,也該許配一個好人家?!?/br> 聽到此,寧禾心中那份冷意更甚,沒由來的,她朝顧姮看去。 顧姮細長的眸子閃過一抹深意,正朝老皇帝道:“父皇你忘了,當初郡主入京時,還在三皇兄身邊纏了一段時日,嚷著要當他的皇妃。” 瑞王當即道:“那是小女不懂事,眼下三殿下與皇妃琴瑟和鳴,已有身孕,是大好的事?!?/br> 顧姮笑道:“我原想靳虞可以做側妃嘛,畢竟我們也是一家人,親上加親??赊D而一想瑞王乃是父皇器重的親王,肯定是不想將愛女送入皇宮僅僅當個側妃的。” 瑞王惶恐道:“能伺候皇子是靳虞的福氣,臣自當是不會有怨懟的?!痹捖?,瑞王戛然住口,這才知自己竟著了顧姮的道。 顧姮這時朗笑道:“父皇,你不如成全了靳虞郡主?” 這時,靳虞也是期待緊張地望著老皇帝。 寧禾的心砰然猛跳,席下,顧瑯予握住了她的手。 老皇帝有些為難:“靳虞傾慕瑯予?那已是年少的事了吧,再怎么說她也是郡主,若為皇子的側妃,怕是委屈了?!?/br> 老皇帝這般說不過是給了瑞王面子,瑞王雖為親王,但那表親的血緣已是上上輩的,靳氏一族已無實權,早被先帝架空,到這一輩,只不過是老皇帝念著往昔開國的恩情才給的薄面。 顧姮挨近了老皇帝,“父皇,靳虞郡主傾慕三皇兄之事先不提,單說三皇兄多次遠赴各郡縣替父皇奔波政務,父皇難道不該給皇兄納個側妃?”顧姮的語氣竟仿若真替顧瑯予焦急起來,“三皇嫂已有身孕,常熙殿無個側妃,皇兄又不喜那兩名侍妾,總該有個能伺候的人?!?/br> 老皇帝掃了一眼顧瑯予,已有些動容。 顧姮再道:“那日皇兄被蛇咬傷,雖不關兒臣之事,但兒臣總歸也是替三皇兄惋惜,而六皇弟曾與三皇兄動過手,恐怕事后也是心有慚愧的。父皇若能給三皇兄納個側妃,豈不輕而易舉化解了那件事?!?/br> 寧禾只能望見顧姮在老皇帝身側耳語,并沒有聽見他們的談話。但她心中有些不安,總覺顧姮是在捉弄她與顧瑯予。 老皇帝望了一眼面容沉靜的顧瑯予,眸中深意閃過,隨即對瑞王朗笑道:“老二,若讓靳虞做皇子側妃,你可會怪朕?” “臣不敢?!比鹜醍敿锤┥砉虻?。 “這是做什么,快起來。”老皇帝扶起瑞王,布滿皺紋的雙目依舊深邃莫測,他唇角揚笑,“既然如此,讓靳虞做瑯予的側妃,你覺得如何?” 瑞王哪有不知自己女兒的心思,既然皇帝已經(jīng)開口,這便是圣旨,自己已無反抗的余地,只得俯身贊許。 顧瑯予松開寧禾的手,起身道:“父皇,靳虞郡主正值大好年華,若嫁與兒臣為側妃,委實是委屈了。” “如今三三有孕在身,你身邊應有個側妃侍奉你?!崩匣实壑挥X自己是在為顧瑯予周祥考慮,心意已定,“靳虞是郡主身份,你也是朕看好的兒子,你們在一起不會委屈了她。” 這一句“朕看好的兒子”將顧瑯予攝住,他望著老皇帝眸中的慈愛,緩緩垂下了眸光,沒有再言。 寧禾的心恍若在一片明媚中一點點沉到谷底,涼到極致。 “三三,你可要養(yǎng)好朕的小皇孫,不要太替瑯予cao勞?!崩匣实蹎局鴮幒蹋瑳]有過問她的意見,金口為旨,無可收回。 寧禾只覺周身一片冰寒,竟不知自己是如何回到常熙殿的。她只記得在她從席間起身時,靳虞那含羞而歡喜的眼神深深烙在她腦中。 享宮殿內燈火通明,宮殿四角各置多顆夜明珠,將原本的黑寂照得恍若白晝。寧禾不知自己何時回過神,她望著那明亮的夜明珠,隨手將離自己最近的一顆取下,輕飄然松手,那夜明珠落地碎成幾塊。 顧瑯予將寧禾摟入胸膛,“大不了我不寵幸她。” 寧禾推開顧瑯予,立定直望住他:“我總算知道,權力果然才是萬能的東西。它隨便就能讓人服從,隨便也能定人生死?!?/br> “今日的狀況你也看見了,我也拒過,還要如何?”顧瑯予有些怒色,望著寧禾冰冷的面容,無奈地看著她。 寧禾心中惱怒,更多的卻是那揪扯的一抹痛,她不是沒有愛過,她深知自己已經(jīng)將身前這個男人放在了心上,所以眼下才會這般難受。 “我寧禾說過,若要我甘愿留在你身旁,你只可有我一個妻子?!?/br> “她是側妃,不是正妻?!?/br> “我也與你說過,既然要娶我,便再不能娶旁的女人。” 四目相對,他惱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