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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童那個村子里的人也許能夠抵得住他們。如今,咱們不管去哪兒,恐怕都逃不過血滴子的追殺。唯一有希望的生路,也就在那里了。不管怎么樣,也要去試一試?!?/br> 姚勁點點頭,慎重地收下了牌子。 富平侯抬眼仔細(xì)打量了會兒子,笑道:“幸虧你的眼睛還挺像我,童見了,多少還是能認(rèn)出來的。你帶著兩個孩子今天就走,你媳婦去的早,如今倒也不用跟著你顛沛流離……” “父親,你也跟我們一起吧!”姚勁懇求道。 富平侯搖搖頭,道:“家里總要留個人撐撐樣子的,那些血滴子你當(dāng)是好騙的嗎?走吧,如今這世道,說不得老父還能僥幸活下來。到那時候,咱們父子再聚不遲?!?/br> 姚勁知道父親決定的事,就不會改變。他忍著悲意,當(dāng)天就借口去莊子上散心,帶著兩個十四、五歲的孩子出了京城。 這天夜里,京城外的另一處莊子里突然爆發(fā)出一陣砍殺聲。 次日一早,某個密室中走出了一位臉色蒼白的年輕人。 他強(qiáng)忍著腹內(nèi)的劇痛,問身邊的黑衣人,道:“富平侯府可有動靜?” 黑衣人臉上的血跡都沒擦掉,皺眉道:“昨日,姚勁帶著兩個孩子去莊子上散心了?!?/br> “這種事情,怎么沒有立刻報上來?”年輕男子怒道。 黑衣人低頭道:“下屬忙著給揚州的事收尾,一時疏忽了。” 年輕男子半晌無語,嘆道:“一時疏忽……富平侯這是要和我們撕破臉了?!?/br> 黑衣人心中暗想,自己這邊出手嫁禍時,就該料到對方明白過來后,必然不肯罷休。 年輕人捂住嘴,忍住了喉間的鐵銹味,緩了緩說道:“如今我們還剩下多少人?” 黑衣人道:“京城這邊幾乎都……外面的倒沒什么損失,那批人在富平侯的勢力上折損了些人手。” 年輕人點點頭,道:“姚勁此時離京,定然是去找援手或者靠山去了。你帶著我的信物,找到他??纯此降渍业氖钦l,若是可以聯(lián)手的話,就……盡棄前嫌試試吧……” 黑衣人一驚,道:“主子,你這是?” 年輕人無奈地仰起頭,道:“我這毒是來不及了,好在祖父的血脈不止我一個,之前培養(yǎng)的那幾個里面,倒有一兩個還有希望……”他說到這里,忽然正色道:“夜殤聽令!” 黑衣人立刻單膝著地,道:“夜殤在此?!?/br> “從今后,你將成為尋龍使者。在祖父的血脈中,挑出最合適的繼承者,將我們剩余的勢力交到他的手中!而在此之前,若是能跟著姚勁尋到新的幫手,那是最好。若是尋不到,則在擇主之前,所有人保持?jǐn)嗑€蟄伏?!蹦贻p人強(qiáng)撐一口氣說完,終于再忍不住,噴出了一口烏血。 夜殤悶聲應(yīng)了句:“得令!”眼中閃過些許不忍地接過年輕人遞過來的信物,轉(zhuǎn)身上馬而去…… 呂梁城戰(zhàn)事僵持著,京中忙著給太上皇cao辦喪事,追查真兇,人心惶惶之下,越來越多的人,開始悄悄離京。 在這些人中,姚勁父子三人混在其中,很快走遠(yuǎn)了。 在他們身后,一個眉目尋常的年輕人,不急不忙地一路尾隨而去。 轉(zhuǎn)眼到了九月,湖白府夏季種的水稻已經(jīng)開始灌漿,眼看著今年秋天,又是一個大豐收。 就在李彥錦和謝沛努力在湖白境內(nèi)高筑墻、廣積糧之時,遠(yuǎn)在貴州南部的黑山上,忽然傳來了一陣歡叫聲。 “姥姥,童姥姥,咱姥爺回來了!”一只全身淺灰色,左右翅膀上各有一個大大白點的鸚鵡,撲棱著翅膀沖進(jìn)了竹樓之中。 一位滿頭白發(fā),眼神寧靜的中年美婦從繡布前抬起頭來,點了點鸚鵡的喙,說道:“斑斑,我姥爺早就去見鼬神了,你莫非是見鬼了嗎?” 名叫“斑斑”的灰鸚鵡抬起左抓撓了撓鳥嘴,歪著頭琢磨了會,道:“是斑斑的姥爺,不是童的!” 中年美婦輕笑一聲,道:“你的姥爺也早就埋在黑山上了,看來你還是見了個鳥鬼~~~” “呱!不是的,不是的,童以前說過的,那個小白臉姥爺,帶著咱們的鼬牌跑了,再沒回來那個!我聞到鼬牌的味了!就在黑山里轉(zhuǎn)悠吶!肯定是小白臉姥爺回來了,童,快去看看吶!”灰鸚鵡活像個小人兒一般,嘰嘰喳喳吵鬧個不休。 童愣了片刻后,起身道:“行了,別吵姥姥了,咱們看看是誰把鼬牌送回來了?!毖哉Z間,一絲黯然之色在她眼眸中閃過。 第153章 故人今何在 黑山中,姚勁懷里揣著父親給的牌子, 帶著兩個孩子和自己的救命恩人, 在山林中來回轉(zhuǎn)悠。 這一路上, 起初姚勁父子三人還走得很順利。只是快要接近貴州時,不幸遇到了劫匪。 姚勁三人雖然都略通些武功,可這群劫匪不但人多, 而且出招時頗有章法, 絕非尋常匪類。因此三人很快就露了敗跡, 受傷不敵。 眼看姚勁父子就要命喪于此,忽然林中躥出一個眉眼尋常的年輕人。 這年輕人背上負(fù)著一把弓箭, 跑過來二話不說, 開弓就射。讓人驚訝的是, 這人竟是唰唰唰, 箭無虛發(fā),連斃數(shù)人。 姚勁一見,頓時大喜, 連忙道謝求救。 年輕人武功高超, 把一群歹人打得死的死,逃的逃。姚勁感激萬分, 想要詢問恩人姓名, 表表謝意時,不想那年輕人竟是擺了擺手,直接離去了。 這一下,倒讓姚勁心里藏著的那點懷疑也消失不見了。 之后, 姚家三人就進(jìn)了貴州。不料,他們在投宿時,又遇到了那位年輕人。只是此時,這位高手卻因囊中羞澀,被一位客?;镉嫷箅y譏諷。 姚勁在一旁冷眼觀瞧,發(fā)現(xiàn)此人明明身負(fù)武功,可是在被伙計刁難時,卻只是憨憨一笑,并未動怒。 這下,姚勁終于放下了提防,走出人群,給年輕人解了圍。 就這樣,姚勁才算是與這位陌生的救命恩人熟識了起來。 隨后的路途上,因彼此投契,又有之前的救命之恩,姚勁就與這位名為“葉尚”的年輕人結(jié)為了兄弟。從此二人就“姚大哥”、“葉老弟”的叫了起來。 夜殤自進(jìn)了黑山后,就覺得有些不對勁。雖然他和姚家三人在山里逛了一個時辰,并沒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之處??梢箽懽杂拙褪苓^訓(xùn)練,對樹木山林有極強(qiáng)的辨識能力。他敢肯定,這一個時辰里,他在三個不同的地方,都見到了同一棵樹。 這里果然有古怪……夜殤還沒琢磨明白,就聽頭頂上有人大叫“姥爺,姥爺~” 四人都吃了一驚,連忙抬頭看去。 卻見頭頂除了些樹枝樹葉外,并無一個人影。 “誒?好大一只灰喜鵲啊!”姚勁的小兒子姚奧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