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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后宮里的人也不敢說什么,靜靜地在旁邊看戲,全等著看皇后的態(tài)度。 結(jié)果大失所望。 雷厲風(fēng)行的皇后娘娘,竟然在云昭儀身上連續(xù)吃癟兩次,簡直不可思議。 后宮這個地方,向來勢利,誰得寵,誰就說了算,之前想要討好皇后的人紛紛轉(zhuǎn)向朝華殿。 皇后殿。 從前熱鬧的宮殿,如今門可羅雀。秋老虎威力大,殿兩旁原本茂盛的花草,被曬得頹然干枯,透出幾分寂靜的荒涼。 三三兩兩的宮女太監(jiān)候在殿外,緊張地伏在地上,恭敬地行禮:“云大人?!?/br> 云成單手負在身后,半新不舊的官袍上繡著白鶴繞月,他剛從御書房而來,面上冷冷的,無情無緒地問:“你們怎么不在里面伺候著,皇后娘娘呢?” 宮女答道:“娘娘說她要一個人待著,不肯讓任何人靠近。” 云成問:“娘娘這幾日可還好?有按時用膳入寢嗎?” 宮女猶猶豫豫,欲言又止:“這……” 云成雙眉一皺:“說。” 宮女磕頭:“皇后娘娘不肯吃東西,還請大人勸勸……” 話未說完,云成已匆忙邁入宮殿。 殿內(nèi)沒有點蠟燭,窗戶緊閉,外面明媚的光被厚厚窗紗阻在外面,黑兮兮的一片,殿角四個大鼎里裝著的冰塊騰起絲絲涼氣,陰暗冰冷。 云成禁不住渾身一個顫栗,搓了搓雙肩,撩開珠簾,一步步往前。 最前方的軟榻上,一人盤腿而坐。 金絲鑲邊的華服裙裳齊整攤開,占據(jù)大半地方,烏黑的長發(fā)垂在腦后,光看背影,確實是個美艷動人的佳人。 云成上前低喚:“阿容?!?/br> 云容沒有反應(yīng),繼續(xù)敲手里的木魚。 云成繞過去,在他跟前半跪下來,奪了他手里的木魚,云容這才睜開眼。 眼中全是紅血絲。像是哭過一場又一場。 云容開口第一句話便是:“兄長,云寐她和蕭衢好上了?!?/br> 云成一愣。 他原本以為云容會說此次被軟禁的事,卻不想云容嘴里冒出的,依舊是云寐。 云成斂起眸色:“我也正有此懷疑,上次你讓我去白鹿寺查,查倒是沒查到什么,但據(jù)說就在云寐出宮的那段時間里,蕭府忽然多了個帶發(fā)修行的尼姑,現(xiàn)在兄長懷疑,那個尼姑就是云寐,至于他們倆為什么會湊一塊,兄長還沒查清楚?!?/br> 云容越聽心越揪,他攀上云成的胳膊,迫不及待地問:“兄長,難道云寐受了蕭衢的蠱惑?對,一定是這樣。” 云成凝眉:“阿容,我覺得上次行刺失敗,多半是因為云寐告密?!?/br> 云容:“不,絕不可能!” 云成:“阿容,難道你忘了,你總是將云寐留在你宮里,有時候她在你宮里睡著,你來不及喊她出去,也是常有的事?!?/br> 云容:“可她就算聽到,也不至于跑去和蕭衢告密,她沒這膽子?!?/br> 云成嘆口氣,試圖讓云容冷靜下來:“阿容,你還不明白嗎,云寐已經(jīng)不是過去那個任你欺負的云寐了,她現(xiàn)在有心機有抱負,還找了蕭衢做靠山,你不能再將她看做什么都不懂的阿寐了?!?/br> 云容想要辯駁,卻無話可說。 云成:“你如今這副處境,就是最好的證明?!?/br> 云容呆呆地往那一坐。 他何嘗不知道,只是不愿相信罷了。云寐串通蕭衢陷害他的事,歷歷在目,加之他在池邊看到的情形,他聰明得很,明白蕭衢眼里寫著的是什么。 是熊熊燃燒的欲望。 他也有,所以他懂。 云成安撫似地摸了摸云容的腦袋,柔聲道:“阿容,云寐不安分,兄長不能對其放任不管?!?/br> 云容猛地回過神,他拽住云成的衣角,清秀的眉眼滿是戾氣,他惡狠狠道:“兄長,我不準你對云寐做任何事!” 云成嚇一跳,“阿容,你怎么了,難道不想讓兄長替你報仇嗎?” 云容語氣堅定:“兄長,我無需你做任何事,如果你擅自對云寐下手,我發(fā)誓,我一輩子都不會再理你。” 云成很是不悅,“阿容,你別鬧,你不是最討厭云寐的嗎,為什么該下手的時候,卻又要放過她?” 云容鼻子一酸。 他心里虛得很,趴在云成懷里哭起來。 他是應(yīng)該討厭云寐。 全天下最該恨云寐的人,就是他。 要不是云寐母親當年下毒手,他不至于從一出生起就吃這么多苦頭。 小時候他偷偷跑去瞧云寐,原本是想掐死她的,可是當他伸手過去的時候,她那張皺巴巴的丑臉忽地對他笑起來。就是這一笑,使得他錯過了殺死她的最佳機會。 隨著云寐漸漸長大,他的心也漸漸動搖。他在糾結(jié)和痛楚中長大,唾棄她的美麗,卻又忍不住守護她的美麗。 他費盡心機探到年輕皇帝的怪病——不敢接觸女子。所以當選后的事落在云家頭上時,他毫不猶豫地替她嫁入宮中。 父親很寵云寐,尤其是在云寐母親過世后,父親將所有的愛都轉(zhuǎn)移到云寐身上,恨不得將世上所有的珍寶都奉給她,皇后之位便是其中之一。 可云寐有心愛的男子。他這個時候站出來,求她讓出皇后之位,她自然樂得答應(yīng)下來。 遲早是要有人嫁進宮里的。不是他這個“二小姐”,就是她。 可是后來,她沒有和她心愛的男子在一起,而是聽從父親的意愿,另外和別人定了親。他在宮里聽到消息時,暴跳如雷。 他換了打算,父親一死,他就立馬行動起來,暗地里使了法子,逼和云寐結(jié)親的人退婚,又以皇后之權(quán),將云寐召入宮中。 她不需要太高的位分,只要一個能讓她留在宮中的理由。讓她做個小小的寶林,再好不過。 云容回過神,問云成:“兄長,你說蕭衢他憑什么認我們云家的姑娘做義妹,他是當我們云家的人都死了嗎?兄長,你一定要早日扳倒他,替我出這口惡氣。” 云成聽得稀里糊涂:“阿容,你的惡氣不應(yīng)該出在云寐身上嗎,蕭衢那樣的人,除非是云寐主動接近他,不然他是不可能主動和云寐接觸的?!?/br> 云容很是肯定:“不,兄長,一定是蕭衢這個王八蛋用花言巧語說服了云寐?!?/br> 云成見他這么激動,哪里還敢往下說,只好點頭應(yīng)下:“行,都是蕭衢的錯?!?/br> 云容這才安靜下來。 不一會,云容想起什么,求他:“兄長,我知道你做事縝密,想必云寐封為昭儀起的第一天,你就在云寐身邊安插了自己的人。現(xiàn)在我要去見她,正是時候啟用你的人。” 僅僅為了見一面,就暴露他安排在云寐身邊的人,這種事誰都知道不劃算,可是云成拒絕不了。 這是他唯一的親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