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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話,后來說著說著,就說到她自己身上去了。 她說她小時(shí)候的趣事。一晚上,說的最多,就是她的母親。 他想起自己的母親來,心里有些顫栗。他是想要開口喝住她的,可還是沒能出聲。 總是忍不住聽她往下說。她說那些趣事很是好玩,他泡在她的話里,仿佛跟她一起經(jīng)歷了那些溫暖歲月。 她的溫暖止在她的十四歲。 皇帝想起什么,同她說:“朕記得你父親在時(shí),說起婚事,提的似乎是你?!?/br> 她沒應(yīng)話。 他又問:“就是你,對不對?” 她假裝睡著。 他想了想,不再繼續(xù)往下問。 陳年舊事,何必再提。木已成舟,再提起,只會徒增煩惱。 皇帝轉(zhuǎn)過身。 正好與她面對面。 她忽地睜開眼,兩人四目相對的瞬間,他望見她眼眸中生出的如花笑意。 她不再假睡,撐起半邊身子,大大方方地告訴他:“皇上,你長得真好看。” 皇帝下意識問:“哪里好看?” 她伸出手,沒有碰他,隔著空氣,描他的眉眼:“鬢角好看,眉毛好看,眼睛好看,鼻子好看,哪里都好看?!?/br> 他從未聽過如此青澀的恭維。 她又問:“皇上,臣妾好看嗎?” 皇帝嘴角不自覺上揚(yáng)。 原來是要和他禮尚往來。他沒有如她的愿,問:“你覺得你好看嗎?” 她沒了底氣,委屈地躺回去,嘴里嘟嚷:“皇上這樣問,就是嫌臣妾不好看了?!?/br> 他沒有哄過人,開不了口,沉默不語,氣氛一瞬間安靜下來。 她沒有纏他,打了個(gè)哈欠,懶洋洋地睡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空氣里響起響起淺淺鼾聲,皇帝重新睜開眼。 他轉(zhuǎn)頭凝視她,望她含春的眉眼,紅唇的薄唇。 她已熟睡。 他深呼吸,嘗試著伸出手,手指尖碰到她柔弱無骨的身子,觸電一般趕緊收回。 如此反復(fù)試了幾次,最終握住她的時(shí)候,手在顫抖。 是恐慌。 無邊無盡的恐慌。 兒時(shí)的經(jīng)歷一瞬間涌上來,他嚇得趕緊松開手。 黑暗中,皇帝緩緩平息,他舒展緊皺的眉頭,長長吁一口氣。 最終沒舍得讓她著涼,將自己的被子分她一半,小心翼翼地為她捻好被角。 薄薄的絲被里,她香軟的身子溫?zé)崧?,他低頭嗅了嗅,空氣都是甜的。 皇帝漸漸也睡著。 一夜無夢。 第二日晨起,云寐醒得早。 皇帝一睜眼,入目便是她清泉般的眼神,她對他笑:“皇上,您醒了呀。” 外面天還沒亮,魚肚白都未曾泛起。 皇帝從床上坐起來。他習(xí)慣在這個(gè)時(shí)候發(fā)醒,他雖無能,但從未誤過早朝。 他掀了被子,想從她那邊跨過去。她甚是善解人意,先他一步從被窩里爬出去,光腳落地,身上松松垮垮的薄紗罩衣拉下大半,肌膚露在外頭,極為誘人,她渾然不覺,一味地對他笑:“皇上,昨夜,臣妾的侍寢您可還滿意?” 皇帝穿鞋披衣,沒有像平日那樣喚宮人進(jìn)殿伺候。 他低聲答一句:“還行。” 她半點(diǎn)羞澀都沒有,直剌剌地問他:“那您以后還會傳召臣妾侍寢嗎?”她聲音低下去,跟蚊子叫似的:“不管皇上喜不喜歡,反正臣妾是很喜歡的,和皇上睡在一起,連夢都是好夢?!?/br> 皇帝扣袍的手略微一頓。 他往前走幾步,從書案上壓著的寶盒里取出一把鑲玉匕首。 他問她:“你怕不怕痛?” 云寐怯生生往后躲:“怕痛,臣妾最怕痛了?!?/br> 皇帝凝眉,“可朕也怕痛?!?/br> 她大概知道他要做什么,大義凜然地伸出手,“那就讓臣妾受著吧。” 皇帝悶了悶,有些愧疚,“你放心,朕不會讓你白挨這一刀?!?/br> 還沒開始在她指尖劃一刀,她的眼里就已經(jīng)水光盈盈,她咬著下嘴唇,求他:“皇上,您輕點(diǎn)?!?/br> 他狠狠心,拿刀割破她的指腹。 豆大的血珠子往下滴,融到絲帕上,就算是大功告成了。 她哭成聲。 眼淚吧嗒吧嗒奪眶而出。 不知道是因?yàn)樽蛞故艿奈?,還是今日被刀割一刀的痛楚。 她哭得一抽一抽的:“皇……皇上……血還在流……” 他愣了愣,心里忽地生出一股異樣,癢癢的,比昨夜嗅她時(shí)還要更撓人。 待他回過神,他已經(jīng)俯身為她吹傷口。 他小心翼翼地揩掉她指腹間涔出的血漬,柔柔地吹一口氣:“你看,血止住了?!?/br> 她眨著汪汪淚眼:“不啊,明明還在流?!?/br> 數(shù)秒,皇帝:“朕說止住了就是止住了?!?/br> 她苦巴巴地收回手,自己含在嘴里,“知道了嘛?!?/br> 他離開的時(shí)候,囑咐她再歇息一會,她猶猶豫豫喊住他,小女兒嬌態(tài),問他:“皇上,您還割過其他人的手指嗎?” 皇帝:“沒有。” 除了皇后。但那是她自己主動(dòng)拿刀割的手指,不算他割的。 云寐躺回去又睡了一個(gè)時(shí)辰。 不一會,聽見外面有誰的聲音。 小太監(jiān)在外面攔:“皇后娘娘,您不能進(jìn)去……” 云寐躺在床上,轉(zhuǎn)頭往外一看,前方一人怒氣沖沖,可不就是她的好jiejie么。 云容奔過去,越是靠近,臉上神情越是憤然。 嬌滴滴的女子歪在床上,香肩半露,衣衫不整,低低喚她一句:“jiejie。” 云容咬牙切齒:“云寶林。” 旁邊立即就有太監(jiān)示意:“稟皇后娘娘,云寶林如今已是云昭儀?!?/br> 一個(gè)時(shí)辰前下達(dá)的旨意,皇帝出殿第一件事,便是讓內(nèi)侍監(jiān)的人入殿記檔,并擢升云寶林為云昭儀。 如此盛寵,除了當(dāng)年皇后日日承寵外,幾乎無人能比。 云容:“你們?nèi)枷氯ァ!?/br> 太監(jiān)們站著不敢動(dòng)。 云容暴跳如雷:“都給本宮滾開!” 宮人立馬退下。 云容恨恨瞪著床上的云寐,云寐沖她一笑,繼而淡定自若地趿鞋下床。 云容問:“昨夜,皇上碰了你沒有?” 擦肩而過的時(shí)候,云寐瞥一眼,望見云容眼下皆是青紫,臉上雖傅了粉,但掩不住神色間的困乏。 像是一夜未眠。 云寐:“jiejie,您往床上瞧一瞧,不就知道了嗎?” 云容掀了被子一看,望見一塊折疊的絲帕。剛才內(nèi)侍監(jiān)的人記檔時(shí),便已查看過上面的血漬。云容手在顫,挑開一看,暗紅的血漬赫然入目。 云容徹底失控,回頭對她吼:“賤人!你這個(gè)賤人!” 云寐皺眉瞪她,“你走開,我不要和你待在一起。” 云容一把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