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負(fù)在身后,窗下一團(tuán)花簇,隔著花,他望她,她白紙若曦的肌膚吹彈可破,憂傷的神情我見猶憐。 他這樣高大的身影往那一站,她不可能看不到。但她瞧見了他,卻假裝沒有看到,急急忙忙將燈芯掐掉,打下窗欞。 他來至門邊,聽到門后的動(dòng)靜,似是有什么抵住門的聲音。 她防賊一樣。 有趣。 蕭衢開口喚人:“姑娘?” 他沉穩(wěn)清亮的聲音里,帶著幾分囂張跋扈。他并不需要顧忌什么,一切隨心即可。 此時(shí),他只想逗弄她。 她沒有回應(yīng)。 他又喊:“姑娘?” 她總算開聲:“公子,我已經(jīng)睡下了?!?/br> 對(duì)她的話,他恍若罔聞,蠻橫霸道地問:“你叫什么名字?” 沉默許久。 她細(xì)聲答道:“阿寐。” “哪個(gè)字?” “夙興夜夢寐?!?/br> 他將她的名字壓在舌尖底下細(xì)細(xì)品味,不再相問,轉(zhuǎn)身離去。走至路盡頭,回身一望,屋里的燈又燃起來,映出她的側(cè)臉輪廓,云髻峨峨,風(fēng)流蘊(yùn)藉。 蕭衢眸色深沉,短促地笑了聲。 從石拱門出去,管家在外等,弓著腰請(qǐng)求示下:“主人,日后該如何招待這位姑娘?” 蕭衢拋了燈,闊步往前:“不用招待,隨她自己去。” 管家急忙跟上去,二丈摸不著腦袋。 今兒個(gè)的事他也聽說了。主人撿了個(gè)姑娘回府,破天遭頭一回,原以為是個(gè)要緊人,但是主人似乎并沒有其他的意思? 管家自作主張地問:“主人,是否要查一查這位姑娘的來路?” 蕭衢卷袖望月,高大頎俊的身影在月下拉長,“不必查?!?/br> 她們總有各種各樣的身份。查了,也是白查。 只是不知這一回,是哪個(gè)對(duì)家送的人,眼光提升不少,總算選了個(gè)能入眼的。 他朝堂政事繁瑣,每每心中郁結(jié),煩躁至極,這下正好,來了個(gè)解悶的。手段比前面那些凡俗女子高明許多,至少懂得欲擒故縱。 管家茫然問:“什么都不做嗎?” 蕭衢嘴角擷笑,“對(duì),什么都不做?!?/br> 就等著看她做什么。 第68章 蕭衢興致滿滿地等著見招拆招。 男人的玩心,不但在朝政上, 而且在女子身上, 尤其旺盛。 多年的歷練, 使得他在情愛方面尤為挑剔, 幾乎沒誰能入他眼。入不了眼,更別提入心。 權(quán)傾朝野的蕭大人,自認(rèn)天下第一,而要做他的心上人,自當(dāng)是天底下絕頂好的女子。 蕭衢等了好幾日,沒等到云寐的進(jìn)一步攻勢。她并不像以前那些不自量力的女子們,她沒有急著向他施展美人計(jì), 而是安安心心地在府里住了下來。 沒過多久, 蕭府上下皆知, 府里來了個(gè)美嬌娘,佳人不但有絕色容顏,而且還有一顆慈悲心。 云寐生得嬌嬌弱弱,但行事卻一點(diǎn)都不矯揉造作。凡是同她接觸過, 說上一兩句, 沒有誰不喜歡她的。她對(duì)周圍人甚是關(guān)切,凡事都記在心上,體貼溫柔,旁人靠近她,但聞其笑,便已覺如沐春風(fēng)。 就連蕭家老夫人都向蕭衢提起:“家里來的那個(gè)姑娘, 姓誰名誰?是哪里的孩子,你倒是帶她過來,讓我瞧瞧?!?/br> 艷陽高照,夏日的熱燥寫在風(fēng)里,往人身上一撲,簌簌吹倒一片汗珠。蕭衢從老夫人屋里出來,步伐緩慢。 仆人在身后捧著冰瓷盆,剛從井底凍上來的冰塊,嘶嘶冒著白氣,另一仆人以扇輕拂,陣陣涼氣往蕭衢那邊吹,解得了他身上的悶熱,解不了他心里的熱燥。 不用老夫人提,他自己心里也記掛著,只好不好說出口。他哪里問過旁人的事,向來只有旁人打聽他的份。 蕭衢眉心緊皺,踟躕半晌,招手管家上前,漫不經(jīng)心地問:“她這幾天在府里做了什么沒有?” “她?”管家反應(yīng)快,立馬明白蕭衢問的是誰,恭敬答道:“主子是問阿寐姑娘吧,阿寐姑娘沒做什么,在她身邊伺候的丫鬟每日都過來回話,事無巨細(xì),一一上稟,并無特別之處?!?/br> 蕭衢不信,“打聽我的事沒有?” 管家語氣堅(jiān)定:“沒有?!焙龅叵肫鹗裁?,欲言又止。 蕭衢瞧出他的猶豫來,并未不悅,反而舒心起來,立刻追問:“她是不是私下底托人探查我的喜好?” 管家搖頭:“那倒沒有。只是阿寐姑娘悄悄問過,問主子是不是蕭衢蕭大人,得知主人的身份后,阿寐姑娘很是慌張,整宿未入睡,輾轉(zhuǎn)反側(cè),第二天早起,拿了一對(duì)金玉鐲給丫鬟,說是讓丫鬟將玉鐲給主人,算是聊表心意。” 蕭衢滿意地?fù)P起微笑,他就知道,她按捺不住,這才幾天功夫,就想著以物定情了。 他繼續(xù)往前踱步,走了幾步,將管家的話又咀嚼一遍,攤開手問:“金玉鐲呢?” 管家一愣,低頭答道:“金玉鐲并未傳到小人手里?!?/br> 蕭衢輕皺眉頭,“你們好大的膽子,竟敢私自昧下。” 管家慌忙跪下:“主人莫生氣,非是小人貪了鐲子,而是阿寐姑娘遞完鐲子之后,半路反悔,又將鐲子追了回去?!?/br> 蕭衢聞言,眉心緊蹙,仿若山巒重疊,濃得化不開,他不悅地問:“為何又追了回去?” 既是送禮,哪有送到一半反悔的道理? 管家:“聽說阿寐姑娘剛遞完鐲子,轉(zhuǎn)身遇見個(gè)丫鬟在哭泣,原是這丫鬟家中父母生了重病,已經(jīng)向府里支了半年的月銀,不好再往賬房支錢,阿寐姑娘一聽,便將玉鐲追了回來,轉(zhuǎn)贈(zèng)給這位丫鬟?!?/br> 蕭衢心里頭怪悶的,“她倒善良?!?/br> 管家笑道:“確實(shí),事后阿寐姑娘對(duì)身邊伺候的人嘆道,說大人的恩情縱然重要,但比不過眼前人命,來日再報(bào)大人收留之恩?!?/br> 蕭衢輕哼一聲,“她雖是好心,但這樣的話也敢往外講,她也不怕得罪我?!?/br> 管家悶頭不語。 主人被人奉承慣了,無一不順著他心的,過往那些撲過來的女子們,哪一個(gè)不是將主人放在心尖上,使盡法子想讓主人多看一眼。 主人冷心冷面,一向唯我獨(dú)尊,身為蕭家嫡長子,從小被人一路捧著,待入了朝堂,他又手段了得,大權(quán)在握,真真正正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有權(quán)有才有貌,樣樣都是頂尖,主人怎能不心高氣傲? 老夫人時(shí)常嘆,說主人就是傲過頭了,所以拖到這個(gè)年紀(jì),都未娶妻納妾。旁人都已經(jīng)生兒育女,蕭府卻連個(gè)當(dāng)家做主的女主人都沒有。 管家跪了一會(huì),蕭衢原地踱了幾步,最終往前踢了踢,“起來罷?!?/br> 管家松口氣。 一行人浩浩蕩蕩往前而去,蕭衢走在最前方,身后的人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