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35
,她輕得很軟得很,一個踉蹌跌他懷里。似花瓣旋落,自樹枝拂過,他就是那根粗糙的枝干,她往他身上一靠,剛沾到他胸前健碩,只瞬間的功夫,便立馬跳開。 兩人隔開距離,風里有香氣,他輕輕一嗅,她方才挨了他的身,便將香氣一道渡給了他。 他主動往前一步,靴子踏進濕土泥濘,錦袍上除了香氣,還有她身上蹭來的灰塵,他這時回過神,望見她衣裙盡臟,狼狽至極。 他淡淡接過她剛才的話頭,睜眼說瞎話:“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姑娘不必放在心上,更不必為今日的事相伴青燈。” 他說著話,步伐又往前近一步。 這回,她沒有再往他懷里鉆,而是往后退,背貼著大樹,聲音軟軟糯糯:“公子有所不知,我本就打算出家為尼,此番獨自出行,為的就是上白鹿寺。” 他掃了眼她的裝扮,樸實無華,像是貧苦人家的女子,但瞧這渾身的氣質(zhì),卻又像是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千金。 他淡淡地問:“哦?姑娘為何要出家為尼?” 她想起傷心事,低低啜泣起來:“公子莫問。除了出家為尼,我再無第二條路可選。” 他已經(jīng)走到她跟前,兩人鞋尖相對,衣袍相蹭。 她哭得這樣傷心,尖尖一張小臉,滿是絕望與沮喪。他抬起手,撫上她的臉蛋,指腹沾了淚,溫熱guntang。 “姑娘?” “嗯?” “白鹿寺皆是和尚,不收女尼?!?/br> 她張大眼望他,清純無辜,楚楚動人,“真的嗎?那我該往哪里去?” 蕭衢輕笑出聲,手下的動作未曾慢下來,一點點替她擦掉臉上的斑斑淚珠。她不敢反抗,害怕地瞄他一眼,隨即低下頭。 他的手緩緩往下,輕輕捏住她的下巴,姿態(tài)清冷,透著居高臨下的威嚴。 他見過許多美貌女子,或有傾城色,或有風流態(tài),但像她這般的,他還是頭一回見。 媚骨天生,絕色尤物。只一眼,便叫人再也移不開視線。 他也不知道怎么了,忽地就不嫌麻煩了,興致勃然,同她道:“姑娘若不嫌棄,我府里有一庵堂,專供過路尼僧渡夜,姑娘若無路可去,可隨我回府?!?/br> 她并未應下,死死咬住下嘴唇,一雙手絞著紗衣袖角,說出來的話跟小貓?zhí)淇匏频?,“不了,多謝公子,我還是自己去尋安身之處,今日的恩情,小女子一定銘記于心,公子后會有期?!?/br> 她說完,挨著縫隙,從他身前挪過去,撿起地上的包袱,往前走了幾步,忽地想起什么,回過頭,遲疑著往前,試圖從他手里拿過帷帽:“公子,我的帷帽……” 他沒有松開,瞧她手笨腳笨地動作,既緊張又恐慌,仿佛眼前面對的是什么窮兇惡極之徒,只想著趕緊離開才好。 她急得又要哭出來:“公子,你松松手呀……” 蕭衢難得有耐心,漫不經(jīng)心地往外拋話:“姑娘,你這副模樣趕路,只怕會招惹更多豺狼之輩?!?/br> 她瑟瑟發(fā)抖:“多……多謝公子關心……” 蕭衢低身湊近,語氣不容抵抗:“還是隨我回府換套干凈衣裳罷?!?/br> 她沒有回話。 他不悅地皺起眉頭:“怎么,姑娘不相信我?” 她不再拒絕,不知是怕了,還是慌了,紅艷艷的香軟唇微微顫抖,像是對他說,又像是安慰她自己:“公子是好人,我怎能不相信公子。” 他望見她深呼吸一口氣,似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一雙白嫩小手再次拉住他的寬袍衣袖:“公子,那就麻煩你了?!?/br> “不麻煩?!彼@時松開手,她拿到帷帽,一個沒注意,差點往后跌。 他及時上前,盈盈細腰不堪一握,她在他掌心,仿若一朵潔白無瑕的嬌花,看起來越是純真,就越有讓人想要蹂扯的沖動。 她臉頰羞赧,紅暈暈一片,嫩得像是多汁蜜桃,喘著氣推開他。 蕭衢長身而立,儼然一副正人君子柳下惠。 追入?yún)擦掷锏募移蛡儼雮€時辰后才回來。這期間,他沒有再和她說一句話,只是偶爾余光往她那邊一瞥,望見她倚在樹邊,雙手抱緊,帷帽下的垂緌隨風晃動。 家仆上前稟話:“主人,那幾個歹賊極其狡猾,我們并未能夠?qū)⑵浯丁!?/br> 蕭衢朝云寐那邊掃了掃,仿佛早已想到家仆不能完成使命,他淡淡地揮手,示意家仆將馬牽來。 “將這位姑娘帶回府?!?/br> 家仆們一愣,面面相覷。 主人從來不會帶外人回府,別說是女子了,就算是無辜可愛的小貓小狗,到了主人面前呼救,也只有被漠視的命。 主人最怕麻煩,尤其是像這種來路不明的麻煩。 如今,卻一反常態(tài),著實令人驚訝。 家仆將馬牽到云寐跟前,她聲音細細弱弱:“這位爺,我并不會騎馬,可否煩你捎我一程?” 她嘴里朝家仆拋著話,眼睛卻向蕭衢那邊看去,剛和他對上,立馬移開,旋即收回視線。 蕭衢已經(jīng)上馬,此時聽到她這么一句話,猶豫半晌,踏馬來至她跟前,低腰伸出手,“過來,我捎你?!?/br> 她搭上他的手。 他稍一使勁便將她攬住。 美人入懷,氣吐幽蘭,“謝謝公子。” 他抿著薄唇,面容冷漠,抓住馬韁的手卻不自覺收緊,“坐穩(wěn)了?!?/br> 馬兒長嘯,破風而去。 直到人從視野內(nèi)消失,許久,隱在綠蔭山腰處的人緩步而出,海青色的僧衣與林間翠綠合二為一。 她成功得手了。 虛靈仰頭望向前方,長長的石板路綿延開去,仿佛落入云間,深不見底。 來時背她下山,回時孑然一身,卻儼若身負千斤石。 他嘆一句“阿彌陀佛?!?/br> 除了祝她馬到成功,再不能做他想。 一段路,兩頭走。 蕭衢馬不停歇往府里趕,入了府,簡單叮囑一兩句,并無其他特別的表現(xiàn),他甚至沒有過問她的名字,隨即轉(zhuǎn)身離去,一頭扎進繁忙的公務中。 忙至深夜,管家提燈在前,將下午吏部尚書入府拜訪未曾得見的事稟告蕭衢,蕭衢一愣,聽到入府兩字,想起今日剛救下的女子,問:“她人呢?” 管家一時沒反應過來:“李大人早已離去?!?/br> 蕭衢:“我是問今天從外面帶回來的那個女子?!?/br> 管家回過神,小心翼翼地答道:“安排在西廂房住下了。” 蕭衢從他手里接過牛角燈,管家愣住,隨即跟上去,小聲地問:“主人這是要去哪?” 蕭衢步伐緩和平穩(wěn):“夜游。” 月光融融,照亮階臺旁的幾株牡丹,西廂房窗欞半開,豆大的燈光晃在窗紗上,映出纖細柔弱的身影來。 她單手托腮,對月發(fā)呆。 蕭衢滅了燈,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