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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念念要給他們做新衣的溫柔女人都無法護(hù)全,只能眼睜睜看著她拿著剛做好的新衣,躺倒在滿地血泊中,逐漸冰涼僵硬。 “姐?” “沒事兒,”譚景明回過神,“我想說,我想通了,譚涌真是他媽的不要臉。” “那可不!”譚隱曜氣急,扔下手中的刀子,“竟然為了幾個銀子殺了娘!還有沒有點(diǎn)良心!” 譚景明拍拍他,“過兩天王府那頭又得上工了,你這兩日得空歇歇,別在這兒跟個畜生置氣了?!?/br> 譚隱曜揉了揉紅通通的眼,“姐,我現(xiàn)在閉上眼,腦子里都是娘的樣子,我睡不著?!?/br> “那也得硬睡!你都好好幾個晚上沒怎么睡,”譚景明將他推進(jìn)屋里,“趁著晌午的當(dāng)口瞇個午覺也成?!?/br> “啊,真好啊,我也想睡午覺啊?!?/br> 門口傳來一個懶散的聲音,末了還在尾巴上加了個哈欠。 二人齊齊一頓,譚景明回過頭,挑了眉,“軒子,你來做甚?” 陳立軒沒接話,先是轉(zhuǎn)過頭朝門外的人嚷嚷,“成,就停這兒,重的很,慢點(diǎn)放!” 譚景明走到門口,探出頭往外看去,竟然見到仆役們正從華貴的馬車上搬下一個個朱光流彩的大箱子。 “往這邊靠靠。”陳立軒將譚景明往自己那頭拽去,將門空了開來。 那些仆役們便將那些華美的箱子搬進(jìn)院里,一箱箱鋪了開來。 “停停停!什么玩意!”譚景明喊道,“院子放不下的,這都什么東西!” 陳立軒打著哈欠,擺了擺手叫停了下人,又隨手點(diǎn)了一個箱子,立刻便有奴仆會意,上前將箱子打開。 譚景明只看了一眼,就趕緊拿手捂住了臉。 “合上合上!媽的閃瞎了鈦合金狗眼?!标惲④幜R道,仆役趕緊照做。 盤在肩上的小狐貍摔了下來,喃喃道,“媽呀,全是金銀珠寶……” 譚景明斜著眼看陳立軒,“你搬這么多首飾過來要干嘛?女裝大佬?” “滾你丫的!”陳立軒瞪她,“王爺要你過去!” “這都過了三天了,他還在生氣?” “這他媽叫生氣?”陳立軒指著滿院子的珠寶,“這他媽叫提親啊!譚景明你腦回路是拿面團(tuán)捏的吧!” 譚隱曜在一旁傻了,“王爺向我姐提親?” “提個屁親!”譚景明蹲在地上痛苦地?fù)现^,“名為提親,實(shí)則誰知道這人腦袋里在想什么啊!” 陳立軒從懷里摸出根繩子,“王爺說了,今個兒見不到你,我的腦袋也得搬家?!?/br> 譚景明抽了抽嘴角,“這他媽哪里提親了!這是強(qiáng)搶民女!” 陳立軒掂了掂繩子,“那我綁了?!?/br> 譚景明突然起身,“我去?!?/br> 陳立軒愣了愣,“這么快妥協(xié)?” 小狐貍也愣了愣,“比我還慫!” 譚景明難得的沒有反駁,只是抿了抿唇,“但我要帶我弟一塊兒?!?/br> 陳立軒點(diǎn)頭,“只要你肯走就成?!?/br> 譚景明深吸一口氣,深深環(huán)顧四周一眼,“那你等我一下,我去收拾東西?!?/br> 陳立軒看著她的背影皺了皺眉,一把拽住要跟去的譚隱曜,“怎么回事?” 譚隱曜咬了咬唇,“大人,我也得去收拾包袱?!?/br> 陳立軒無奈地放手。 小狐貍在底下拽著陳立軒的褲管,“大人,我告訴你……” 說實(shí)話,謝愚沒想到陳立軒這么快就回來了,所以對于多了個拖油瓶并沒有表示出太大的不滿。 照例點(diǎn)了賞金,卻見陳立軒拿著白花花的銀子皺了皺眉頭。 “不要?” 陳立軒將銀子放在托盤上,讓下人遞了回去,“算了吧,估計她這情況,一只豬去請她都能乖乖來?!?/br> “怎么了?” 陳立軒嘆了口氣,深深作揖,“王爺,您自己問吧?!?/br> 譚景明好容易才讓擔(dān)心至極的譚隱曜帶著小狐貍跟著下人離開,自己在布置華麗的屋里卻開始坐立不安起來。 她答應(yīng)來王府的原因很簡單,無論謝愚什么想法,她都必須靠掙一個身份出來,這是最快能獲得權(quán)力,懲治譚涌的方法了。 否則在這個沒有科舉,更沒有女權(quán)的時代,想靠她本人做什么無異難于登天。 譚景明默默捏緊了雕花的床屏。 可謝愚到底什么想法?這個皮相談不上傾國傾城,卻有幾分尷尬的姿色,要謝愚真的想買她做個小妾,根本逃不了,但一旦嫁做人婦,就不得不糾纏于深宅之中,能做到想謝云九那樣的能有幾個。 更何況小九兒出身也高,才能在階級社會森嚴(yán)的古代受到丈夫的尊重。 譚景明眉頭皺的緊,卻冷不丁聽到咔噠一聲。 “黃梨木床屏,一扇一百兩?!?/br> 譚景明看著手中摳下的碎木塊,欲哭無淚道,“王爺,賒賬成么?” 謝愚踏過門檻,便有侍女奉茶進(jìn)屋,放在案幾之上,將門掩上靜靜地退了出去。 “你不是前些日子剛掙了百兩?”謝愚在案幾前坐下,捧了茶吹了吹。 譚景明呵呵干笑道,“王爺,您這是要讓草民連底褲也當(dāng)給您啊?!?/br> 謝愚瞥她一眼,“過來,坐下。” 譚景明磨磨蹭蹭地坐在他對面,說什么也不敢碰那個看上去華美無比的茶盞。 ☆、第16章 水道第三 茶喝下肚,直坐到譚景明腿腳發(fā)麻,謝愚才幽幽開了口。 “你可知,私自散布謠言該當(dāng)何罪?”他瞥她一眼,“更何況,你造的還是本王的謠!” 譚景明垂下眼,“那王爺要如何治我的罪?” 謝愚狐疑地看著她,“你不狡辯?” 譚景明磕了個頭:“王爺,留草民一命。” 謝愚微愣,放下茶盞,“按照本朝律例,本就不該死罪,只是活罪難逃?!?/br> 譚景明抬起身,“請王爺責(zé)罰。” 謝愚冷哼一聲,“這可是你自己說的,來人,杖責(zé)……” “王爺!”譚景明打斷道,“草民年后還得去商事廳做活兒。” 謝愚瞇起了眼,“你想求情?本朝律例容得到你置喙?” 譚景明默默攥緊了袖口,“草民只是想問,若是草民在商事廳做得好,能否得到王爺提拔?” 謝愚敲了敲桌沿,“你野心不小?!?/br> 譚景明將頭低得更低,“草民不敢,一物換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