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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下之鱸魚,皆是魚中珍品,世間少有的佳肴美味。 令容沒想到韓蟄外出辦差,竟然會帶回這樣一盒珍品,眼底霎時煥出光彩,手指頭輕輕拂過銀魚,舌尖似乎已能嘗到軟嫩酥香的銀魚湯羹,叫人口舌生津。 “這是……”令容滿臉詫異驚喜,明眸煥彩,顧盼流光。 韓蟄唇角含笑,“帶給你的?!?/br> “多謝夫君!”令容高興極了,方才在銀光院里的賭氣羞窘煙消云散,看韓蟄那張棱角分明的臉和深邃眼睛,越看越順眼,瞅著沈姑沒注意,踮起腳尖,雙手攀在他肩上,迅速在他唇上親了一下。眼角眉梢,甚至連無意識握在一處的雙手,都滿是笑意。 韓蟄笑了笑,“想怎么吃?” “作羹湯!還要炒!敷層面炸著吃也很好,或者加些姜醋拌著也好吃!”令容一連報出數(shù)種吃法,見韓蟄笑而不語,有點不好意思,只笑了笑,“算了,這一盒夠吃好幾回,每天換種吃法好了——紅菱學(xué)藝不精,這般佳肴交給她糟蹋了,夫君親自做好嗎?我跟紅菱在旁幫忙?!?/br> 她見了美食就躍躍欲試,韓蟄頷首,“也好?!?/br> 遂叫令容稍等片刻,他往臥房換了件衣裳,隨便洗去風(fēng)塵,便帶她前往廚房。 他每回外出都是騎馬疾馳來去,除了特地帶給令容的這整盒,也給韓鏡和韓硯等人帶了些,進(jìn)府時就已叫人送去。 到得廚房,取溫水將銀魚泡開,分出一半做羹湯,另一半拿來炒。 準(zhǔn)備食材的事自然無需韓蟄cao心,紅菱麻利做完,將銀魚分在兩個盤中,又按令容的吩咐將蛋清調(diào)勻,切了些筍絲和蔥花備著。仆婦生起火,韓蟄先做了銀魚湯,在旁邊爐上煨著,待仆婦將鍋收拾干凈,又加脂油,連同蛋清筍絲炒了,臨起鍋時再加點蔥花。 廚房里香氣四溢,令容起初特意多泡了些,算上豐和堂里楊氏和韓瑤的分量。因想著太夫人畢竟是長輩,哪怕她心存不滿,韓蟄畢竟還是她孫子,遂取了一小份,叫人送往慶遠(yuǎn)堂。 而后叫紅菱拎著食盒,夫妻結(jié)伴往豐和堂去。 韓蟄回府后先去的銀光院,還沒去見楊氏,提著兩份美食過去,楊氏自然歡喜,遂招呼韓瑤過來,一家人圍坐品嘗。那銀魚湯鮮美可口,軟嫩酥香,炒銀魚風(fēng)味絕妙,齒頰留香,不止貪吃的令容贊不絕口,楊氏和韓瑤都笑生眼底,大為滿足。 用完飯,韓蟄跟令容出了豐和堂,因久別歸來,順道去慶遠(yuǎn)堂給太夫人問安。 韓蟄是楊氏帶大的,年少時見爹娘不睦,也曾有許多揣測,后來得知當(dāng)年趙姨娘的事,心中自會衡量對錯,雖不曾宣之于口,對太夫人便難以毫無芥蒂地尊敬親近。祖孫倆的感情原本就不算太好,自唐解憂屢次生事,韓蟄執(zhí)意將她逐出韓府后,更生罅隙。 太夫人心中也只覺氣悶—— 兒子跟她疏離,孫子也不親近,除了幾十年陪伴的韓鏡外,也就唐解憂能貼心陪伴,誰知還被韓蟄執(zhí)意趕出了家門。至于二房,劉氏是個持中本分的人,既恪守媳婦的孝悌規(guī)矩,也不跟她過分親近,不時還跟楊氏有說有笑,妯娌處得還算融洽。到如今老來病中寂寞,除了兒媳和孫媳婦的慣常問安外,身邊竟也沒個貼心的人。 她精神不濟(jì),見韓蟄對令容的保護(hù)姿態(tài),更覺煩悶,便懶懶的。 韓蟄見她精神跟平常沒甚不同,問候過了,便攜令容出來,回住處換了官服,前往衙署。令容吃了他的美食,這會兒齒頰仿佛還有鮮香余味,無以為報,便往側(cè)間去翻食譜。 當(dāng)晚韓蟄回來時,令容已準(zhǔn)備了滿桌豐盛的菜——都是后晌她帶著紅菱搗鼓出來的。 菜色都是令容揣度著韓蟄的口味準(zhǔn)備,色香味俱全,韓蟄吃了,還算滿意。 飯后趁著天氣涼爽,夫妻倆散步消食。 韓蟄這趟回來,顯然心緒不錯,暮色里并肩同行,還跟令容講了幾件途中遇到的事,說途徑潭州時曾見到宋建春。令容問舅舅近況,得知他身體健朗,政事處理得也還算順手,便放了心。 溜達(dá)一圈回到銀光院時,宋姑已帶人掌了燈。 西窗半敞,靠窗戶擺著桌案,上頭一壇梅花酒,兩只梅花杯。 令容引著韓蟄過去,盈盈一笑,“這是前年釀的梅花酒,藏了很久才挖出來的,答謝夫君的銀魚?!奔t袖微搖,纖手執(zhí)杯,將清香酒液倒?jié)M,遞到他面前,“夫君嘗嘗,味道如何?” 因從前兩回喝酒韓蟄都犯了禁,令容先前很怕他沾酒,聞見酒味兒就躲得遠(yuǎn)遠(yuǎn)的。 這回主動斟酒給他,雖是并不濃郁的梅花清酒,也是罕見的事了。 他接過酒杯,目光仍落在令容臉上,徐徐飲盡。 “不錯?!彼f。 令容“哦”了聲,“看來還是我手藝不精。算了,回頭另釀給夫君嘗吧?!闭f著,作勢就要封上酒壇帶走。 韓蟄唇角微動,按住她的手。 “很好?!?/br> 令容這才滿意,含笑的眉眼睇向韓蟄,對視片刻,才擺開杯子,紅袖添酒。 第79章 獵物 梅花酒釀得清冽甘甜, 散著淡淡梅香。那還是前年令容初入相府,跟著楊氏去京郊梅林時得的,回來后釀成酒埋起來,去年開了一壇, 剩下兩壇留到如今——埋得久了,入口滋味極好。 夏夜風(fēng)涼,臨窗喝了小半壇,令容沒敢再喝, 因天色晚了, 自去浴房沐浴。 韓蟄臨窗坐了會兒, 待她出來, 自去內(nèi)室。 令容已換了身杏紅的薄綢寢衣,領(lǐng)口系緊。她的身段果然比先時豐滿了許多,薄綢貼著胸脯, 勾勒出微挺的弧線,往下腰間空蕩。那梅花酒雖不烈,到底有酒氣,給她雙頰蒸出點紅霞, 燭光下嬌艷動人。 韓蟄目光隨她挪動,待她近前,才站在榻邊,張開雙臂。 這自然是要她寬衣。秋冬時衣裳穿得多, 脫了外裳, 里頭還有中衣?lián)踔? 夏天就沒那么層層包裹了——去年這種時候,韓蟄可沒叫她幫著寬衣過。 令容想了想,不理他,自往旁邊去倒水喝。 韓蟄也沒為難她,唇角微動,大步進(jìn)了浴房。 令容喝了點水,讓枇杷剪完燈花進(jìn)來鋪床,忽聽里頭韓蟄叫她,遲疑了下,走到浴房外,“夫君還有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