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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 在他心里,她算韓家的一員嗎? 真正的韓蟄少夫人,而不止是名頭上,或者僅僅在床榻間的? 她咀嚼著這熟悉又陌生的身份,半晌露出笑容,頷首道:“夫君的意思,我明白了?!?/br> 想了想又補充,“原想過兩天回金州,那我晚些再去。” “好,到時我送你?!表n蟄指尖摩挲嬌嫩臉頰,“睡吧?!?/br> …… 韓蟄跟田保的交鋒激起暗涌,連永昌帝都明顯察覺了。 韓家是他不得不倚仗的股肱之臣,田保又是他的親信,永昌帝居于皇位,發(fā)覺自身竟然不能居中調(diào)和后,有點煩悶喪氣,知道自己沒能耐控制局勢,轉(zhuǎn)而盯上了甄皇后的肚子。 ——那是個兒子就好了,養(yǎng)上十幾年,把朝政丟給兒子,他便能高樂享福。 這念頭憋了兩天,漸漸盼得有些瘋魔了,這日蹴鞠回來的途中瞧見宮里的三清殿,還特地去上了兩炷香,祈求皇后能給他生個太子。上完了香,猶覺不夠,索性決定在三清殿請道長打醮求福,遂命人分頭去將京城有名道觀的道長們請進皇宮。 這任務(wù)分派到羽林衛(wèi),諸小將各領(lǐng)一觀,分到韓征頭上,恰是跟韓家常往來的玄真觀。 他當即領(lǐng)命往玄真觀傳旨,將圣旨傳到,因觀主問候太夫人的身體,不免閑話兩句,喝了兩杯茶出來,就見唐解憂站在門口,朝他微微一笑,“二表哥?!?/br> “表妹?”韓征稍覺意外。 第72章 奪妻 玄真觀是京城外小有名氣的道觀, 里頭修行的都是坤道,因太夫人年輕時常跟觀主往來,結(jié)了不淺的交情。如今的觀主雖甚少出入高門,因每年都受韓家香火錢, 這回唐解憂受罰,韓鏡便將她送來這里。 唐解憂在觀中過得清苦,卸下華服美飾,頭發(fā)在頂心挽起, 衣裳頗簡素。 韓征腳步頓住, “表妹是來找觀主?” “是找二表哥, 帶你去看樣?xùn)|西?!碧平鈶n側(cè)身讓開路, “請?!?/br> 韓征從前對這位表妹的印象很不錯,繼唐解憂三番四次生事,畢竟有些戒備, 只道:“我還有公務(wù)在身,改日再看?!?/br> “改日太晚,表哥不會后悔嗎?”唐解憂壓低聲音,“是關(guān)于姨娘的?!?/br> “姨……”韓征愣了一瞬, 猛然反應(yīng)過來,目光微緊,盯住唐解憂。 唐解憂微微一笑,“請?!?/br> 說罷, 回身下了階梯, 走在前面。 韓征站在檐下, 盯著她的背影遲疑。 他當然知道那位姨娘是誰。幼時懵懂不知事,他跟韓蟄一處在楊氏膝下長大,同吃同睡,兄弟感情和睦,也常去外祖楊家做客。即便韓府、楊府眾人都沒說過什么,他也能感覺得出來,在旁人眼里,韓蟄比他重要得多。 他最初以為那是因韓蟄兄長的身份,直到七八歲才明白緣由。 ——韓蟄是楊氏親生,而他卻是那位叫姨娘的人生的。 韓征用了很長的時間接受這事實,年紀漸長,疑惑也越來越多。 后來他實在忍不住,跟韓墨問起那位姨娘,才知道她在他出生后不久就死了。韓墨沒說太多關(guān)乎姨娘的事,只說夫人對他視若己出,跟親生兒子一樣疼愛,叫他別再問這些事,免得夫人傷心。 韓征也沒再問,畢竟楊氏待她很好。 且多年相處,即便沒有血緣,母子間也情分不淺,他是真把楊氏當親生母親敬重的。 但不問,并不意味著忘記,他做不到無視生母的存在。關(guān)乎姨娘的事始終壓在心底,年紀漸長,聽說過別家主母妾室亂七八糟的事,見過別家男兒的嫡庶之別,韓征也愈來愈深的意識到他跟韓蟄的不同。這些念頭隨同對姨娘越來越重的好奇,始終被他壓在心底,不敢表露,更不敢探究。 生母固然恩重,養(yǎng)母卻也為他費盡心思,韓征知道輕重,不愿辜負。 而此刻,韓征看著唐解憂的背影,浮上腦海的,是當年韓墨的欲言又止,眼底愧疚。 那位姨娘,畢竟是她的生身母親,他也實在……好奇。 韓征遲疑了片刻,抬步跟過去。 …… 昏暗的偏殿里,經(jīng)幡長垂,香燭高燒。 唐解憂帶著韓征進去后,順手掩上屋門,目光落在一層層供著的福位上,“我在道觀里,不止要聽經(jīng)抄書,偶爾也會跟著道長們點香燭,這間偏殿也是前陣子才進來的。二表哥,可瞧見熟悉的名字了?” 百余個福位,很快就能掃遍,韓征的目光停在右側(cè)邊上,一動不動。 那上頭寫的是趙姨娘的名字,韓墨曾跟他說過,他記得。 他心里揪緊,兩步跨過去,站得更近。 “表哥猜猜,這福位是誰供的?”唐解憂抬眉,緩緩道:“我問過道長,是舅舅?!?/br> “他?”韓征陡然回頭,死死盯著唐解憂。 丫鬟出身的姨娘自然是卑微的,不上家譜不進宗祠,偌大的韓府,甚至不曾為她設(shè)個靈位,她活過的痕跡,幾乎盡數(shù)被抹殺。韓征每年祭祀,也是跟著在宗祠祭拜祖先,只會在偶爾跟著禮佛時,在心里默念生母,給她上柱香。 他萬萬沒想到,在道觀這座僻靜偏殿里,竟然會有她的福位。 韓征心緒起伏,目光陡厲,轉(zhuǎn)頭盯著唐解憂。 “我知道表哥感激舅母教養(yǎng)的恩情。但你真的不好奇,舅舅為何偷著在這里設(shè)福位?舅母對你那樣好,真是出于好心?”唐解憂瞧著韓征的神色,沒敢激怒他,只道:“這件事,表哥總該查清楚不是?” 韓征神色變幻,緩緩逼近,擰眉道:“挑唆離間?” “算是吧?!?/br> “原因?!?/br> “二表哥看不出來?”唐解憂嗤笑,“我想做的事,她處處阻攔,挑唆大表哥,攔著我進銀光院。自從傅氏進門,她更是步步緊逼,將我趕出府,連外祖母的顏面都不顧。表哥覺得,我不該恨她?” “是你咎由自取?!?/br> “傅氏進門之前,我做過什么嗎?她看我不順眼,我就躲在慶遠堂,不敢去戳她的眼,安安分分,何曾做錯過一星半點?是她橫加干涉,將傅氏捧著在大表哥跟前賣好,我只是不甘心!那么兩件小事,就值得她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