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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話,一會兒說合同不是她改的,一會兒說貸款還不上了。林化知道馬靜剛買了期房,貸了一百多萬,一年后交房。馬靜做著夢都哭,林化看她這樣,心里特別不好受。 然而更慘的在后面,睡到半夜,馬靜吐得滿床都是,還有林化身上。 林化忙得焦頭爛額,換床單,換衣服,折騰完了已經(jīng)凌晨兩點,她把臟了的床單衣服送到衛(wèi)生間,打開水龍頭沖洗。她沒敢開熱水,深夜了怕燃氣熱水器發(fā)出的聲音吵到別人。 她唯一兩套秋季長袖睡衣一件在馬靜身上一件臟了,為了方便沖洗她換了條睡裙。已經(jīng)秋天了,水特別涼,凍得她直打哆嗦。洗完了,她靠著墻只覺得渾身無力,慢慢滑坐到地上,把臉埋進膝蓋里。 很累,很困,很冷,她晚飯沒吃什么東西,有點低血糖,然而最讓她難過的是馬靜的遭遇。 有人犯了錯誤可以高枕無憂,有人兢兢業(yè)業(yè)卻要替別人背黑鍋,是非這個東西,在利益面前竟然可以輕易顛倒,受害人一身冤屈無處申訴。馬靜要怎么辦? 林化覺得非常不好受。 mama總說她像爸爸,心善,為別人想的太多。說爸爸這一生因為心善吃了不少虧,最后連命都搭上了。要她遇事先要自保,少替人家cao心。mama是想保護她,道理她懂,可是她很難做到。 她腦子里很多想法在亂轉(zhuǎn),弄得她精疲力盡。 身邊有些聲響,林化抬起頭,眼睛有點花,模糊中見是季秋陽。她以為他要用衛(wèi)生間,忙站起來,地磚上沾了水,她腳底下一滑,他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她覺得一陣頭暈,捂著額頭蹲下來說:“對不起啊,等我一下……”她想說先讓她緩一緩,暈勁兒過去了她馬上給他騰地方…… 季秋陽把她抱了起來。 他抱著她到了客廳,把她放到沙發(fā)里,然后他去了廚房。 林化在沙發(fā)里呆坐著,手腳冰涼,臉上發(fā)熱,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卻不是因為冷。 廚房燈亮起來,煤氣打開的聲音,水龍頭打開嘩嘩的流水聲,冰箱門打開又關(guān)上,杯盤碰撞發(fā)出清脆的聲音。幾分鐘后他拿著一杯牛奶出來,遞給她,林化接了。他又開了一盞落地燈,暖黃色的燈光很溫暖,讓室溫都上升了幾度的感覺。 林化捧著杯子喝了牛奶,熱熱甜甜的,他是加了蜂蜜。喝過之后她身上暖和多了,心里莫得安穩(wěn)。 季秋陽坐到旁邊的單人沙發(fā)里,看著她。 “謝謝你?!绷只÷曊f。 季秋陽一徑地看她,林化舔了舔嘴唇,想到剛才,她有點不知所措。 “喝完?!彼f。 林化照辦了。他站起身朝她走過來,俯身下來,靠向她,他越來越近的俊顏讓她的心臟漏跳了一拍。林化咽了口唾沫,嘴里都是蜂蜜牛奶的香氣,香得她有點暈濤濤的。 然而他只是拿走了她手里的空杯子。 接著季秋陽回了房間,林化以為他是去睡了,可沒一會兒他又出來了,拿著枕頭跟被子。他把枕頭給她,敞開被子給她圍上。 她身子震了下,臉上是受驚的神色,仰起下巴看他。透過她睡衣的領(lǐng)口,他看到了她胸前的春光,白白膩膩的,飽滿又豐盈,一點粉紅的顏色,嬌嫩極了……他的呼吸瞬間亂了,手差點沒握住被子。 第16章 016 他想吻她…… 然則最后他還是幫她圍好了被子,又坐回單人沙發(fā),雙手虛握著,擱在膝上,垂下眼不再看她。 林化身上披著被子,抱著枕頭,把腿蜷起來,枕頭抵到下巴處。身子越來越暖了,枕頭上有種清冽的味道,心跳的速度突然快了起來。 這感覺似曾相識。 高三的某天,下午最后一節(jié)課是數(shù)學(xué),班主任在講臺上講指數(shù)函數(shù),她聽得很艱難,扭過頭想看他在干什么,發(fā)現(xiàn)他又低著頭在練字。那陣子他不聽CD了,愛上了寫字。楷體,顏體,篆體,用鋼筆寫在白紙上,他最喜歡練“木”字,一排一排地寫下來,整齊又漂亮,跟印刷的一樣。 那天陽光的顏色就像這燈光一樣暖,他的短發(fā)上罩著一層金黃色的光暈,眼神專注,鼻梁挺拔,嘴唇輕輕抿著,唇線分明,握筆的手指修長又漂亮。 他給她的感覺一直是零下4度,那一刻卻突如暖陽,她的心撲通撲通地越跳越快。早戀這個詞猛地從腦子里蹦出來,嚇了她一跳。 下課鈴響了。 “我要提醒某些同學(xué)!你們是學(xué)生,學(xué)習(xí)是第一要務(wù)!高考在即,不要把精力放到不該做事情上!我今天就不點名了,可是不點名不代表我不知道!如果讓我發(fā)現(xiàn)這幾個男女同學(xué)還是不自覺,那就只能叫你父母來學(xué)校談?wù)劻?!”班主任在講臺上嚴厲地說。 她心虛得跟什么似的。 “下課!”班主任喝道。 她草草收拾了書包就跑,之后的幾天都沒敢正眼看他。她被嚇了這一次,以后再也沒敢有非分之想。 …… 季秋陽坐了一陣子,不說話。林化抱著枕頭低著頭,也沒說話。 就這樣無言了許久,季秋陽站起來,作勢要關(guān)燈。 “等等??!”林化忙喊,他停下來,看著她。 “想談嗎?”他問,仿佛能堪破她的想法。 她確實挺想找人傾訴一下。如果不是這么晚,她應(yīng)該會打電話給mama或者徐樂心。她明白馬靜這事兒她無能為力,申智銘的做法雖可恥卻是職場里很常見的。她只是很難過,想跟別人說說??蓪ο笫羌厩镪?,她就猶豫,她是怕他笑話她幼稚,小題大做。 一直以來在他面前,她都有點自卑的心理。 季秋陽又坐下來,說:“說吧?!?/br> 林化縮著脖子看他,他的目光很平靜,絲毫沒有猜疑或好奇或者輕蔑的意思,他的平和讓她踏實了許多,便下定決心,便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訴了他,末了,說:“馬姐以后要怎么辦啊?!?/br> 季秋陽沉吟了片刻,說:“我有一個工作機會?!?/br> 林化眼前一亮:“什么?” “公司新成立了法務(wù)部,缺一個主管?!奔厩镪栒f。 林化眼睛更亮了。 “如果她有興趣,可以來試試?!奔厩镪柪^續(xù)說,沉吟片刻,接著補充:“我可以先給她面試?!?/br> 林化一掃沮喪的情緒,都有點激動了。 馬靜做法務(wù)工作近十年,在部門里一直是挑大梁的角色,前任法務(wù)總監(jiān)離職后,盛傳馬靜會晉升,只是橫空出世了一個申智銘,把馬靜又壓了下來。 看那晚趙總對季秋陽的態(tài)度,能猜出他在那家公司的地位,想來他也是個實權(quán)派的人物,他既然這么說就不會有假。如果他能看好馬靜,那么馬靜入選的成功率肯定很高。 即便馬靜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