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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小了么,還算是個正常的孩子。 誰知他卻輕巧接過話題,深深嘆息。 “對你,我并不感到陌生。從記事起,數(shù)不清的飯桌上爺爺都在憤恨的狠狠責(zé)備你。” “呵,葉家不是貫徹食不言寢不語的嗎。那老頭,丟了風(fēng)度的埋汰了我些什么?” 其實并不是想知道什么,只是想將話題繼續(xù)。 “說怎么教你也沒捏正確過一次筷子,喝湯會發(fā)出難聽的聲音,吃飯跟沒下巴似的漏米粒,總是夾不穩(wěn)菜的掉落在餐桌,偏食得厲害,每吃完一頓飯之后衣服上總會沾著菜湯油點子。半點也不愛惜糧食,碗里的飯粒從沒一次吃干凈過。說明明是你的錯,卻不知悔改的睜著水汪汪的眼睛反譴責(zé)別人?!?/br> ……嗯,葉家男佛已經(jīng)討厭我到,不惜丟了規(guī)矩也要在餐桌上朝眾人噴我的缺點了。 是啊,那些年里,我為什么要那么壞啊。明明我喝湯,也可以學(xué)著不發(fā)出難聽的聲音。可是,太安靜了啊,明明是最親近的一家人,在飯桌上卻各自無聲得讓人感覺到?jīng)]有半點家的暖意。 “嗯。你爺爺說的沒錯,我就是這么個人,你要考慮清楚了,究竟要不要跟我過?!?/br> “那誰都讓我滾了,舔著臉的事情我可做不出來。偏要讓他知道,沒有了葉家我一樣可以活得很好。再者,兒不嫌母丑。嫌棄了你,豈不是等于連我自己也鄙視了。這么蠢的事情,我不會做?!?/br> 不是說母子該心連心的嗎,我怎么嗅出了些自己被嫌棄的味道來。 在他腦袋揉弄的手,就這么傻傻的停下。七歲的男孩,該是這樣的嗎,我不懂了。并開始細細回憶,葉斐七歲時的模樣。比較了一番,卻發(fā)現(xiàn)比之要更囂張到不知哪里去,于是委頓了情緒。 這個孩子,他雖然才七歲。但我卻完全不了解,看勢也絕對掌控不了。 “那誰說的果然沒錯。敏感,膽弱,任何一點小小的事情,也能在你心里炸開水花的惹你各種不痛快。被人欺負了也是不懂反擊的一味退讓,總是會將小不痛快忍成大矛盾的激化出來……” 嗯,他在條條款款數(shù)落我的不是。仿佛我這個人,有多不堪的拉跌了他的存在。 “說話啊,是我惹你生氣了嗎?”他似乎醒悟了什么,一聲嘆息的懊惱。 轉(zhuǎn)而,在床榻站了起身,遲疑著伸出雙手捧住了我的腦袋對上了他的視線。說到底他還是個陌生的小孩,我在斟酌著該說什么才穩(wěn)妥,并不是在難過。因為他說的,全都是我,也沒錯。 他氣息開始起伏焦急,“對不起,我……是我有些情緒不好,如果連你也不要我,我又該能去哪兒呢。我這樣欺負了你,你可以反擊的,我不會還手……”然后,一把將我的頭緊緊抱住。 嗯,我的確有點小想法。想翻過他小身板,也朝他屁股揮落幾巴掌下去。 “……我有那個可以動手打你的資格嗎?”我不那么確定,在他心底我的定位。 “當(dāng)然有,這身骨是你給的,這身血也是你給的。除了你,還有誰有資格。”一個七歲的小鬼何以能懂這么多的說出這種話來,這無疑另我感到好奇與情緒微妙。 所以我也毫不客氣的,伸出一手毫無間隙的擁抱住他小身板,一掌輕輕朝他屁股打落下去。 仿佛是個奇妙的開始,他抱著我的頭又開始哽咽出聲。 一度我停了輕輕揮落的巴掌,他卻哽咽著揚聲,“不許停,繼續(xù)……” “呵……你小子,是有多欠打,不如由我來代勞如何?”門邊,站著滿眼奚落的葉斐。 “滾,不要你管?!背槠煅实穆曇簦瑦瀽灥?。他肯定會把鼻涕,弄在我的頭發(fā)上。 或者說,他只是極度渴望一個母親,能給他一時的撫慰。 這雙手并沒有什么魔力,卻是他迫切需要的。 可以拒絕嗎,自然是不能的。我只能任由他抱著發(fā)泄,一下下的輕撫他抖動的背脊。 “……從今天開始,我們以后就生活在一起了。你學(xué)不來狠一點,那就由我來替你狠。憑了哪一點要任人欺負,葉家的人不允許,旁的人更不允許。這么打臉的事,我咽不下這口氣……” 我七歲的時候,可沒這么大氣性。葉家的人,果然一溜的小心眼。 他收走了那些照片,卻沒對葉家人說。或許是因為葉家,也有份欺我吧。 我揣測不透一個七歲男孩的心思,卻也想過些安安靜靜的日子。 那些不堪的過往,就讓它過去吧,何必再揪出來過一遍的讓人難堪呢。 “嗯,由著你來,都由著你來?!贝藭r此刻,似乎也只能給出這樣的回答。 不然我怕他怨氣無法傾瀉的,憋爆了一顆心。 “……葉家不要你我來要,葉家不護你我來護,以后就由我來保護你!” 我被他這保證,弄得笑出了聲。因這份幼稚,似乎才更像一個七歲的小鬼。 葉斐兒時每次不分輕重的將我弄哭之后,總會保證,絕對不會有下次了??煽偵猛浀模瑫邢乱淮蔚南乱淮?。眼下臂彎里的這個,顯然還不明白,人言的另一面是何其的脆弱。 就如葉欽直白過的那樣,人的劣根性而已。 “……我說話有點沖,那都是對自己人才這樣。我脾氣有點小不好,可是你先不負責(zé)任的生下了我又不要我,所以不準嫌棄我。如果我有任何不對的地方,你都可以直說……”他還在哽咽。 說,怎么說。如我這般年紀,都沒能將這人世混個通透,又怎么來指引他。 卻也只能輕撫他背脊,聲聲應(yīng)答,“要是嫌棄你,豈不是連我自己也否定了?!?/br> 哽咽聲中,忽然溢出一聲笑,“還不算太蠢到無藥可醫(yī)的地步,沒有打自己的臉……” 這小鬼,較之葉斐小時候容易哄些,卻比之更膩歪一些。 說著說著,他許是累了。緊抓我一手放松的,躺了下去。 “……不論我們以后會不會相處融洽,都不許說一個‘滾’字好不好,我氣性大,真會滾的。”他眼角還有淚,似乎念及了什么,又加重了哽咽,“那誰……他讓我滾……” 看來這小鬼,比之想在我這里得到安慰,應(yīng)該更希望得到葉欽的安慰吧。 他在意他,更甚些,這恨不是靠我就能撫平的。 “動手打我,惹我哭,讓我滾,葉家的人全都是一群混蛋,我絕對不會原諒你們的……” 他似乎,又開始發(fā)起脾氣。門邊的葉斐,又靠近過來的揚起了威脅的手掌。 速度的舉指“噓”了聲,我攔住了他的胳膊,“他要睡了?!?/br> 瞧,我是多么了解這樣的舉止。葉斐小時候臨睡前,偶爾也會這樣鬧一通。 安撫完這個小的,還有個更難對付的呢。 靜悄悄的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