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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犯罪心理性本善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336

分卷閱讀336

    都俱是瞞得死死的,只打了個電話告知文沫一聲。更是仗著對云水山足夠了解,特意和周大海趁著夜色上的山,力求不驚動任何人。

    溶洞還是那個溶洞,除了因為前幾天連下大雨洞口上的泥土掉落不少之外,沒什么明顯變化,黑漆漆的洞口像極了怪獸張開的嘴,等著人們自投羅網(wǎng)。

    鄧喜這次帶的裝備相當齊全,連橡皮艇都準備好了,不探出個究竟,他是決不回轉(zhuǎn)的。上次他們發(fā)現(xiàn)的這個溶洞地處偏僻,與云水山別的洞相比,又沒什么名氣,是以來的人相當少。越是這樣,鄧喜的疑惑越重。

    當初他們找到這個溶洞很偶然,完全是按照前人留下的痕跡跟著找過來的,但鄧喜是什么人?他爬上爬下云水山不下二十次了,幾處最著名的溶洞他也進去過,一樣的未開發(fā)原始狀態(tài)的溶洞,哪一個,也沒這處溶洞高大幽深,卻都時常有人游玩,只有這一處,一直默默無聞。

    再有就是,馬念遠和方在家一行七人,尸體到底是從哪沖出來的?在案件以意外事件結(jié)案之后,竟是沒人在意了,是這幾天鄧喜反省在家時,拿著自己從檔案室里偷出來的現(xiàn)場勘查報告和照片,一點點比對著,把尸體可能被沖出來的地方一一標注出來,才越來越發(fā)覺這處溶洞有問題。

    方大家一行與馬念遠七人,全是失蹤在這云水山附近,確切得說,是在這處溶洞附近,從失蹤到死亡,中間間隔了好幾天時間,這段時間內(nèi),活不見人死不見尸。鄧喜自認為自己還算勝任警察這份工作。當初他帶著手下三人,就差把馬念遠上下山的路挖地三尺了,卻還是沒有找到人,現(xiàn)在想想,他最大的可能就是被人抓走關(guān)了起來,而這個被關(guān)押的地點,很可能就是這處溶洞,鄧喜無比后悔當初他怎么就沒能真的去挖地三尺呢?這樣,說不定那個個子小小,眼神機靈的小伙子?,F(xiàn)在還能活著。

    大凡溶洞。一般都有多個出口。不然這一洞的水從哪來又要流向哪去呢?那幾天的暴雨之大,v市歷史上至少百年未曾遇到過,溶洞內(nèi)地下河水位暴漲,七個人被關(guān)押之地海拔較低。一時間看守之人只顧自己逃命,來不及轉(zhuǎn)移這么多人,所以最終河水倒灌,七人身死。

    以上只是鄧喜的推斷,他這次來,就是要親自驗看一下,這個溶洞內(nèi)是不是如他所想,是處天然的囚室。

    鄧喜頭一個先進了洞,周大海跟在他的身后。兩人亦步亦趨地往里走,因為前幾天的大雨,直到現(xiàn)在,地下河的水位也沒完全降下去,原來裸露在外可以下腳的巖石。此時多數(shù)都在水里泡著,好在鄧喜早有準備,兩人換上連褲水靴,走得倒也方便,只是河水終年不見陽光,冰冷刺骨,兩人走不上多遠就得找塊石頭,停下來休息一會,好讓雙腳也從冰冷中緩上一緩。

    沒多久,兩人再次來到上次他們發(fā)現(xiàn)墻上女尸的位置,鄧喜的手電筒不由自主地轉(zhuǎn)向那堵墻,墻上空空如野,沒有詭異的尸體掛在上面。

    “頭兒,你看那邊好像有個人影!”周大海在鄧喜身后突然出聲說道,聲音中帶著些驚慌失措。

    鄧喜連忙按著周大海燈光指引的方向看去,卻只見有個黑影一閃而過,而之后,他的后腦不知被誰重重擊打了一下,很快便不醒人事倒在地上了,似乎在昏過去之前,他聽見周大海哭爹喊娘的聲音,這小子,真是個沒出息的……

    今年三十有六的顧瘸子邊哼著yin詞艷曲,邊往前走。這顧瘸子其實一點也不瘸,身強體壯,人高馬大。他能得這么個外號,是因為做為打手的他下手狠辣,每每出手得有分寸,從不殺傷人命,但被他狠打過一頓的人多數(shù)斷胳膊斷腿,久而久之,顧瘸子這個名號就傳開了。

    出來混十余年了,打傷過不知多少人,顧瘸子里里外外加起來只坐過三年牢,無它,有人罩著罷了,每次出事,苦主都有人安撫賠錢,落到他身上的不是當然就少了。這顧瘸子也乖覺,見好就收,錢掙得差不多夠花,去年娶了個二婚頭搭伙過起了小日子,現(xiàn)在又找了個近似于養(yǎng)老的地方,又清閑又體面,可以算是道上小混混之楷模了,引無數(shù)后輩同行敬仰不已。

    顧瘸子工作的地方,就在安居樓警衛(wèi)室,他是聰明人,知道什么該看,什么不該看,樓里發(fā)生的事,一概與他無關(guān),他的工作,只是守好大門,莫放閑雜人等進出便好。

    混了十多年,顧瘸子能有今天,完全是因為他夠聰明識相,知道自己幾斤幾兩。

    今天他美滋滋地喝了幾口小酒,在老婆的嘮叨下,放棄開車,才倒了兩趟公交車來上班,下了公交,還得步行上十多分鐘。

    正邊走邊唱美著呢,顧瘸子聽到附近有人在說話。

    這片地,原是附近村子的墳地,因為經(jīng)濟發(fā)展落后,多數(shù)人都出去打工陸陸續(xù)續(xù)在外生根發(fā)芽,人越來越少,墳地也荒蕪,這才賣了一塊給政府蓋了安居樓的。因申家村人脾氣古怪不愛與外人結(jié)交,附近的原住民除非年節(jié),很少有人往這邊來,是以從車站到安居樓的路上也清冷非常,鬼影子都輕易見不到,更別提人了。

    坐了一個小時的公交車,顧瘸子的酒早醒得差不多了,這下他放慢腳步,循著聲音走過去,越離得近,越覺得兩個說話的男人中,一個聲音他聽著是極耳熟的。

    想了半天,顧瘸子突然反應(yīng)過來了,是他?

    既聽出來是誰,素日里自己也常常使喚他,忍不住跳起來罵道“好啊,你個老不死的東西,平常見你老實得三棍子打不出個屁來,以為你是個好鳥,還替你美言了好幾次,沒想到你跟到這來向個小癟三告起狀來了,我倒要看看,哪個敢管周哥的事?莫不是活得不耐煩了?你個老東西,趕緊給你爺爺我滾出來!”顧瘸子一邊罵,一邊就繞過眼前的土丘,兇神惡煞地挽起了袖子。

    正跟人說話的老頭哪承想躲到這么個鳥不拉屎的地方跟人說兩句話也能讓這尊瘟神碰到——誰讓他倒霉呢?平常都是開車上下班的人今天因為喝點酒才需要步行走過去,加上比原本交接班來得又早了一個小時,可不得被聽個正著嗎?

    這老頭,就是上次文沫來安居樓時,見過的那位買菜大爺,跟大爺并排站著的,是一位看起來很年輕,二十來歲的青年。顧瘸子積威日久,大爺早嚇得面無人色,那名青年卻是連眼皮子都沒抬一下。

    顧瘸子輕蔑地瞟了一眼大爺,眼神兇狠,嚇得大爺本就佝僂的身材更加渺小了,之后便把注意力放在那青年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