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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緩,神色輕松,連滴汗都不曾流下。 倪溪不由得敬佩起來,看來她比起真正的古人還是有很大差距的。 可這路真的也太長了,吳用又沒說去哪,只說要去見幾個老朋友,感覺全然沒有個盡頭似的。 兩人走到一片樹林處,倪溪拿著帕子拭去額角的汗水,忍不住輕聲問道:“我們還要走多久?” “穿過前面的崗子再走幾步就到了,”吳用轉(zhuǎn)頭溫柔看向她,“”可是累的很了?” 倪溪輕輕嗯了一聲,她的腿都發(fā)軟了,雖然知道吳用照顧她一路走的都很慢,但這么長的路還是吃不消。 “我們休息一會兒吧。”吳用帶著歉意說道:“讓你受累了。” 倪溪搖頭,隨著吳用坐到柳樹蔭下面,現(xiàn)在日頭已經(jīng)上來了,坐在這下面只覺得涼爽襲人,全身犯懶。 她朝吳用所說的那個崗子看去,那個土崗子就在前方不遠處,只見頂上是一片密密麻麻的綠色樹林,中間一條小路彎彎曲曲,滿地的石頭雜草,隱隱露出根部的黃沙土地來,地勢陡峭,實在是不好走。 倪溪猶豫了下,“沒有別的路了嗎?” 光想著走上去,就得累掉半條命了。 對于這條黃泥崗,吳用也頗有些無奈,“我們要去那石碣村,這是必經(jīng)之路,小生也沒有辦法。” 然而他看倪溪苦著一張小臉的模樣,不禁想笑:“莫要擔憂,實在走不動小生背你便是。” “誰要你背?” 倪溪看了眼四周,雖說人煙荒蕪,可這青天白日的,她要是被吳用背著在別人看來就是放蕩輕佻了。 吳用明白倪溪的想法,拗不過她,可又看她眼神疲倦,俏臉曬的通紅,香汗淋漓確實累的不輕的樣子,實在不忍心。 早知道今日就不該帶上她了,讓她平白跟著自己受罪。 他嘆了口氣,又看看天色,還沒到中午,反正也不著急著去,便說道:“不如娘子你先瞇上半晌,等精神好了你我再出發(fā)?!?/br> 倪溪確實乏了,一想到待會兒還要爬那個土崗子,以自己目前這個狀態(tài),肯定是不行的,她干脆的應了。 從包裹里把饅頭拿出來和吳用兩人就著咸菜吃了后,她背靠著柳樹準備瞇一會兒,吳用在她旁邊坐著,也閉目養(yǎng)神起來。 也許實在是太累,神思疲倦,也不挑地方,剛瞇上一會兒就睡著了。 她的頭原本靠在柳樹桿上,慢慢的一點一點垂落,不知不覺的落到了吳用的肩上。 肩膀突然的一重,讓吳用從恍惚中清醒了過來,他轉(zhuǎn)頭去看,只見倪溪粉面微微醞紅,閉著眼睛,正睡得香甜。 吳用輕輕一笑,調(diào)整好姿勢方便她靠的舒服點。 陽光溫暖和煦,林間樹上不時有鳥雀清鳴聲,空氣靜謐祥和,而此刻有,她陪伴在自己的身邊,看著那無暇的睡容,吳用只覺得自己的心軟成了一片汪洋大海。 歲月靜好,現(xiàn)世安穩(wěn)。 本應該是熱血沸騰的,可現(xiàn)在他心里對自己要做的事產(chǎn)生了動搖…… 想著想著,他慢慢的也睡了。 等倪溪醒來時候,才發(fā)現(xiàn)她自己不知何時竟然靠在了吳用寬闊的肩上,兩人身子貼的緊緊的,她人都快到吳用懷里去了。 倪溪臉一紅,連忙抽身。 也不知她這樣多久了,幸好這是荒山野嶺人跡罕至,不然丟死人了。 她偷偷看吳用,見他頭側(cè)向另一方,應該沒有注意到自己,這才放下心來。 果然睡會兒就是好,自己的精神上來了,她站起身來踢了踢腿,伸展了下手腳,先前的疲憊一掃而光。 “你醒來了?” 吳用說話的聲音帶著幾分喑啞,剛才他也睡著了,直到倪溪抽開身體的時候他才醒過來。 倪溪笑了笑,“奴剛醒,咱們走吧。” 現(xiàn)在外面太陽很大已經(jīng)正中午了,不過這一片都是樹林倒也不是多曬。 吳用站起身來,整了整衣衫,他的肩膀現(xiàn)在都是酸的,動彈不得。 倪溪看他有點不對勁,奇怪道:“你怎么了?” 吳用看了眼自己的肩膀,對著她意味不明的勾了勾嘴角,沒有說話。 倪溪頓時想到了醒來時她正靠在那邊肩膀上,原來是她害得。 她趕緊別過臉去,“快走吧!” 吳用看著她慌亂的背影,笑著應了。 小娘子什么都好,就是太害羞了些。 等兩人辛辛苦苦的穿過了那個土崗子,又走了一段路,終于到了。 看見眼前的景象,倪溪不得不贊嘆一句好風景。 只見一座座山峰青郁迭翠,古木成林,在這群山環(huán)繞之間,一片湖泊波心碧玉,無邊無際,兩岸雜草稀疏,柳樹成蔭,端的是山清水秀之地。 吳用帶著倪溪從山腳一條小徑走到了盡頭,但見依山傍水,約有十數(shù)間草屋稀稀落落的在那兒,每戶家門前都晾曬著一張破漁網(wǎng),門前枯樹樁上攬著數(shù)只小漁船。 正所謂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看來這石碣村是個漁村了。 “到了,”吳用停駐了腳步,沒有直接過去。 他仔細囑咐道:“婆惜,待會若是小生說什么,你聽著附和便是莫要多說話知道嗎?” 倪溪不解,眼神疑惑。 吳用微微一笑解釋道:“小生于數(shù)年前在這里居住過些時日,這里有三個當初很好的兄弟,如今兩年未見,有些事需要他們相幫……” 他刻意的停下了話語,沒有說什么事。 不過倪溪卻懂了,估計吳用有事不方便對她說的,雖然心里有些失落,但又一想,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隱私,也沒什么。 只是心底終歸是有些不舒服的,“奴知道了。” 吳用見她臉色變幻不停,心知她想歪了,溫柔的勸慰道:“有些事小生不方便告訴你,但小生對你的心思,卻是真真切切的?!?/br> “嗯,奴明白?!蹦呦皖^柔順的應了。 吳用嘆了口氣,不再說什么,他徑自走向一處茅屋,站在籬笆前揚聲叫道:“二哥在家么?” 不一會兒從里面走出一個頭戴一頂破頭巾,穿著舊衣服光著雙腳的漢子,再看那漢子長相:四方闊臉,兩道濃眉豎起,赤著臂膀露出盤虬的肌rou,看人時兩道寒光四射。 此人姓阮,排行第二,江湖人稱立地太歲阮小二,家里弟兄三個全部打漁為生。 見到吳用,他慌忙道了個諾:“原來是教授,甚風把教授吹來了?” “二哥說笑了,”吳用斯文的回了禮,朗聲道:“你我許久未見,如今特地來此,怎的二哥竟是不歡迎還是?” 阮小二哈哈一笑,“怎敢不歡迎教授你呢?” 他看見緊緊跟在吳用身邊的倪溪,眼前一亮,“沒想到不過兩年,教授家室都娶了,還是個如花似玉的小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