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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他二十一歲得中進士也算春風得意的美事。 只現在……他微微搖了搖頭,以后他怕是要為曲清言讓路了。 他捫心自問,甘心嗎? 曲府就如同顧若鴻講的那般,自金榜一發(fā)就有無數媒人上門。 自曲清言中了狀元,府中的下人稍有眼色的都不敢再如從前那般拘著秦氏。 秦氏自己也是張狂起來,收到有媒人上門的消息,她連打扮都顧不得,帶著丫鬟就到了花廳。 “您就是狀元郎的母親?果然能生出那般一表人才的貴人,母親也是格外的有貴氣。” 那媒人一見到秦氏的面就忙上前好一通夸贊,只差將秦氏夸得天上有地上無,秦氏捏著帕子笑得合不攏嘴。 “說吧,你這次來是想給哪家小姐做媒啊?” 秦氏雖是被夸的飄飄然,卻也沒忘要詢問對方出身,她兒現在可是狀元郎,就是配個公主也是使得的。 那媒人笑得格外歡喜,忙說開道:“這家的小姐啊您保住會滿意,八歲起就隨她母親一同主持中饋,治家絕對是把好手,您把這樣的兒媳娶回來,保管你事事省心又順心……” 媒人巴拉巴拉說起那家小姐的好,看架勢就覺那通身的優(yōu)點三天三夜也講不完。 明明說的格外精彩,但秦氏就是瞌睡的打起了哈欠。 “行了,我知道這小姐從頭發(fā)梢到腳后跟無一不好,你還沒說這小姐到底是哪家的千金?” 媒人被她噎的稍稍有些心虛,摸了摸耳后的發(fā)髻這才說著:“這家的小姐您一定聽過,就是工部侍郎府上的二小姐。” 秦氏雙眼瞬時瞪圓猛地起身,只差尋東西砸在那媒人身上。 “好你個老貨,連我家狀元兒子也敢消遣,你當我不知道那呂家的母老虎,那二小姐年滿十八還留在府里嫁不出去,這京城中誰不知道那點子破事!滾,趕緊給我滾!” 秦氏簡直是越說越氣,桌上的茶盞一揮直接掃到地上。 那呂家的二小姐同她那個繼母之間那點破事誰人不知,熬到十八歲尚未嫁人不就是要等幼弟成年,不在需要她在一旁看護。 那繼母跟她斗了那么多年一點便宜沒討到,那樣一個彪悍的姑娘嫁到這曲府來? 秦氏只要一想到那個場景就忍不住一個哆嗦,這以后到底是誰拿捏誰! 她除非瞎了眼、聾了耳朵才會幫曲清言娶那樣一個姑娘家進門。 那媒人被她連打帶罵的丟出了曲府,媒人站在門忍不住啐了一口,真當自己是金疙瘩嗎,不過是個庶出的三房,娶工部侍郎府上嫡出的小姐都是高攀! 那媒人走后又有媒人進府,只秦氏一想到那位呂府的二小姐心頭就覺格外膈應,再是沒了見一見的心思。 推說自己身子不適,將人全部打發(fā)至管家的柳氏那里。 柳氏這里上門來提親的也是不少,雖不能同狀元相比,但一科僅有三十四位進士,曲清聞二十一歲就高中,已是格外難得。 嫡出長房,以后整個曲家都是他的,單從出身而言,相中他的夫人就比曲清言要多出許多。 柳氏雖是格外厭煩秦氏將人全部送到她這里,但本著一個也是招待,二個也是要管,就全引到花廳聽著她們七嘴八舌的相互嘲諷。 曲清聞的婚事柳氏只隱隱的聽曲伯書提過一句,他的婚事曲文海會有安排。 以曲文海的官位及臉面,他出面談來的婚事定不會差,柳氏早已是將京城中數得上的幾位貴女盤算了一遍,現下聽著這些媒人口中出身不顯的小門小戶,又哪里看得上眼。 哄鬧了一整日,待他們兄弟回府都已是連苦笑的力氣都沒有,打馬游街固然風光,可那些不知從何處砸來的物件很多打在身上真的很疼。 曲清言就眼睜睜的看著楊建賢被一只尚未穿過的繡鞋砸中。 她當時極明顯的看到楊建賢的臉都綠了…… 風流探花郎當真不是那么好當的…… 她回府就倒在榻上睡了片刻,到用晚膳時方被容嬤嬤喚醒。 傳臚日于曲府也算一個大日子,他們一家人已是許久沒有湊在一處用晚膳。 曲清言換下狀元朝服,將平日里慣穿的青色長袍套在身上,只她人剛一出現在正院的廳堂,就聽著秦氏不滿的喊了一聲。 “怎么把狀元朝服換了,穿著怪好看的,娘還沒看夠呢?!?/br> 她這話說的極是嘚瑟,說話間眼眸一斜還不忘挑釁的看向柳氏,只氣得柳氏想將身前的茶水潑在她臉上。 曲清言瞬間就有些頭疼,“母親,傳臚已是結束,家宴上穿朝服不妥。” “什么妥不妥的,這狀元服你就這輩子也就穿這一日,干嘛不多穿一會?” 秦氏扯著脖子不斷的嚷嚷,隔著屏風坐于另一側的曲文海臉已是黑了下來。 “你安生些吧?!?/br> 田氏抬眼掃過來,眼中的警告格外明顯:“別以為清言中了狀元從前的事我就不會同你清算?!?/br> 當初田氏會被氣倒,也是拜曲昭云和秦氏所賜,只她前面幾個月里都眼歪口斜話都說不利索,也沒心思去整治秦氏。 現下她已是恢復了八成,心頭那口氣早已是有些咽不下。 秦氏只覺心中有所依仗,摸了摸耳垂笑的頗不在意:“媳婦今日這不是高興嘛,咱們清言能中狀元這也是曲府的榮光,對吧,這大喜的日子母親說這些做什么?!?/br> 她左一個狀元右一個狀元的掛在嘴上,只說的曲清言耳根火辣辣。 ☆、第一百二十九章 家宴醉酒忽聞訊 “祖父,大伯,二伯,大哥,二哥,三哥。” 她一個個的喊去,只聲音中帶著無奈和慚愧,讓曲文海等人也無從指責。 “坐吧。傳膳。” 傳膳二字帶著十足的震懾,讓屏風另一端猶自念叨的秦氏心中一悸,瞬間閉嘴。 “恭喜四弟,等一下可要多喝幾杯才是?!?/br> 曲清希依舊如往日那般見她就想要勸酒,曲清言心頭一暖,瞇眼一笑:“好,就同二哥多飲幾杯?!?/br> 已是許久未曾同曲清希和曲清鴻同桌飲酒,上一次還是新年的時候,一轉眼就已是到了三月底。 提筷前,照例應